而那只笼子里的鸭子,忽然让我们感到毛骨悚然,尤其是陈老先生的老伴,更是脸色苍白,甚至浑身微微有点发抖,看来这件事对她的震撼也异常巨大。
不过对疯子六说的这些,我们一时间还是难以完全接受,大家又来到外边,在浓重的暮色下,盯着笼子中的那只鸭子,而那只鸭子,此刻也恢复了平静,静静的和我们对视着。
此时,表舅忽然打开笼子,攥住那只鸭子的脖子,从笼子里又把那只鸭子拎了出来,诡异的是,这次鸭子显得安静,连应该有的挣扎都没有,这同样让我们感到不正常。
疯子六随后从袋子中,拿出一根银针,对着鸭子的头扎了进去,看着那根银针刺得那么深,我们觉那鸭子应该被刺死了。
好像我们猜对了——只见表舅一放手,那只鸭子瘫软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一般。
但仅仅过了几十秒后,那只鸭子又微微蠕动起来,接着便又苏醒了过来,缓缓站了起来,嘎嘎的叫了两声,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疯子六这才长处一口气说:“好了,这只鸭子的经脉,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我们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那只鸭子的一举一动,完全变成了一个鸭子,应该有的模样,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大家这才稍稍舒了口气,又回到了屋里。
“老前辈,这到底是不是老李和老吕做的呢?如果使他们做的,他们又为何要这样做呢?”李姐好奇的问道。
而疯子六则微微摇摇头说:“你问的这两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是老吕和老李干的,至于他们为何这么做,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这些问题,大家也都纷纷议论起来,可是过了好大一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而表舅则一言不发,低着头在苦苦思索着。
但正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单教授在田丽雯的搀扶下,从西面的房间里走了过来。因为单教授还没完全恢复,这些事情,也和他没什么关系,所以谁也没叫他,但没想到的是,他却主动来了。
当然,这对我们来说,还不是最意外,最让我们震惊的是,单教授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关于那个鸭子,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屋里顿时鸦雀无声,连表舅都猛然抬起来头来,吃惊的看着单教授。而单教授则一脸平静,缓缓地坐在椅子上,然后扫视了大家一眼,这才缓缓的说道:“关于那只鸭子的事情,刚刚才从窗户里都看到了,小田刚才到我屋里,也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说了一下,我觉得这件事很重要,所以才过来跟大家说一下。
首先说一下我的状态,因为被那个人皮附体后,我的记忆力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虽然那张人皮从我身上离开了,但我的记忆力还是没能完全恢复,今天我睡了几乎一天,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忽然记起来很多事情,这种感觉实在很奇怪,其中的一些事情,就是和这只鸭子的有关的。”
听单教授这么一说,我们真是又惊又喜,不过单教授说的这种情况,其实也并不难理解——因为他是的意识,曾经被人皮完全控制过,所以记忆力肯定受到了伤害,而这种记忆力恢复确实需要时间,他随着状态慢慢变得正常,很多他经历的事情,也便逐渐回忆起来。
就听疯子六接着说:“我在那个空间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异常怪异的东西,那个东西,头像是猴子,但身子的很多地方,却又像是狐狸。
我还记得那个张良辰——就是引诱我来这里的那个怪人——指着那个怪物对我狞笑着对我说:’这是我的宠物,也是这个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说完这句话话后,那个怪物竟然开口回应说:‘没错,主人,我是’,我当时既震惊,又害怕,只觉得那是在做梦,根本不是现实,不但如此,张良辰还得意地向我讲起了那个怪物。
他说那个怪物本来就是一直狐狸,不过他使用了一种诡异的方法,改变了狐狸的经脉,经脉改变后,那只狐狸就会发生一种不可思议的变化,会变得越来越像是人,张良辰得意地说,让兽类变成人形,他就能做到,因此,他已经有和神仙差不多的法力了。
我当时头脑中一片空白,等他们走了好久以后,我都没反应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能因为精神上受的刺激太大了吧。
第一次和大家聊天时,我之所以没把这件事说出来,是因为我当时实在是没想起来,退一步说,即使想起来,我可能也觉得那只是个噩梦而已,不可能是真的,这种事情实在是荒谬了。
但今天看到那只鸭子,又听了老前辈的解释,我不但忽然想到这件事,还意识到这件事根本不是我的梦境,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并且和老前辈的解释,完全吻合。”
听完单教授的解释后,才知道疯子六的猜想完全正确,但我们没想到的是,这种使兽类变成人形的方法,竟然是张良辰发明的。
这样一来,如果这只鸭子,如果是老吕和老李动的手脚,那老吕和老李,肯定和张良辰有联系。
这时,疯子六忽然指着“猴鹰”说:“‘猴鹰’的头部和智力,已经和人非常接近了,因此,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想,张良辰用他的那种方法,是不是可以把一般的鹰类、也能变成‘猴鹰’呢?”
大家听完都一愣,是啊,疯子六的这种猜想很有道理,但欧阳老头却连连摇头说:“不可能,我的这只‘猴鹰’,可不是用那种方法培育出来的,而是自然繁衍出来的。”
疯子六点点头说:“欧阳老爷子说的没错,但你们注意没有,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和你的这只不同,虽然两者很相似,但光是光是在说话上,两者就差别很大了,陈老先生说过,只要把‘猴鹰’嗓子里的那块肉除掉,‘猴鹰’就能自然发音了,但即使这只‘猴鹰’嗓子中的那块肉被去掉后,这只‘猴鹰’发音改善的也很有限,而陈老先生的那只,则能发音比较清晰——当然,自从失踪回来后,它已经被弄哑了,不能再说话了,这是有人害怕它说出秘密——大家认真想过,这是什么原因吗?”
大家都被疯子六问愣了,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疯子六见没人回答,他便幽幽说出几句让我们极度震惊的话:“因为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很可能是张良辰用那种方法培养的——也就是说,张良辰用一只普通的鹰,通过改变那只鹰的经脉,使那只鹰往人形转变——虽然只是转变了一部分,但头部的转变还是比较彻底的,因此,那只‘猴鹰’的经脉,和欧阳老头这只,在经脉特点上,很不相同,一开始,我以为这种差别,是因为两只鹰的性别不同造成的,但现在我忽然意识到,根本不是如此,其根本原因,就是这两种外形相似的‘猴鹰’,来源完全不一样——欧阳老爷子的那只,确实是自然繁衍而成的,是一个物种;而陈老先生的那只,则是张良辰人工转变而成。”
听完疯子六的这几句话,陈老先生夫妇的脸色煞白,呆呆地坐在那里,惊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们可以理解,疯子六的这种推断,对他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对于那只‘猴鹰’的感情,不亚于对自己亲人的感情,虽然他们觉得那只鸟样子奇怪,智力也异常的高,但却没想到,那只鸟会是这样的来历。
顿时,屋里沉默了,没有一个人说话,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好,是安慰陈老先生夫妇?但又如何安慰呢?
而表舅则虽然也一句话没说,但我注意到,他禁不住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他同意疯子六的这种推断。
过了好大一会,还是陈老先生首先说话了,他长叹一声说:“唉,老前辈的这种推测,确实有道理,我也告诉过你们,那只鸟是我在那个山谷中捡到的,这种来历就比较可以,欧阳老兄告诉过我,他说这只‘猴鹰’除了他的那只外,应该是灭绝了,但没想到我这里还有,把这些情况,和老前辈的推测结合起来,更可以佐证老前辈的推测很可能是正确的。”
看陈老先生已经能比较勇敢的面对这个问题了,我忍不住问疯子六:“如果是张良辰‘造’出那只‘猴鹰’,为什么会落在陈老先生手中呢?”
疯子六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抿了抿嘴,长长出了口气,才一字一顿的说:“之所以让那只‘猴鹰’落在陈老先生手中,也许是张良辰故意为之,是张良辰的诡计。”
张良辰的诡计?
疯子六点点头继续说:“张良辰这么做,就是想掌握陈老先生这里的一举一动,你们还记得吗?那几个日本人曾来这里,把陈老先生的蓄电池偷走了,并且他们偷得时候,就知道蓄电池放到哪间屋里了,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这很可能是那只‘猴鹰’,把相关信息提供给他们了,而种种迹象表明,日本人,高瞎子,还有张良辰,其实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