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桃闻言后、却只深深的看了那婆子一眼、然后才淡淡的道:“我同杨三丰和离时、便已经写了断亲书,如今我的两个孩子均跟他没了关系!”
木子桃似不在乎、那碎嘴婆子震惊的眼神,最后又幽幽的补了一句,“而且我打算让我的闺女和儿子,以后都跟我姓!”
碎嘴的婆子闻言、简直是在风中凌乱般,呆愣愣的站了好半响,嘴唇蠕动着张张和和,不知是想说木子桃心冷意狠,还是想说‘荒谬至极’!
反正她是在原地呆站了良久,也没能从木子桃惊世骇俗的话语中回过神。
倒是一旁跟着忙碌的李翠青闻言、见木子桃并没为杨三丰那个人渣伤心,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当年木子桃要嫁给杨三丰这件事情、家里人就是不同意的。杨三丰就是个混混,谁家愿意将好儿女嫁过去?
当年要不是闹了狠了,木子桃又被骗了清白,执意要死要活的要嫁过去,木家人怎么可能舍得木子桃往火坑里跳。
李翠青回想到自从木子桃和离、回到了娘家后的这几日,虽看着没有以泪洗面、伤心欲决,一直都是平平和和的模样、但想来是被伤了不轻。
光这几日间,李翠青照顾侄子侄女、吃饭换衣间,就发现了杨宁和杨静儿两人身上、有数块的青青紫紫。
加之女儿木橘子说的、她在去年时、就发现了杨宁和杨静儿身上、有被殴打的伤痕。李翠青闻言简直都不敢想像,木子桃母子三人受了多少罪。
虽说这个年代的家暴什么的都很常见,可发生在了自己亲人的面前,他们总归还是生气与不满的。
眼看着木子桃,也为自己的过错吃了苦、受了罪、知错悔改后,终于清醒的离开的杨三丰这个人渣后,自是不想木子桃再回去。
李翠青眼见着、木子桃冷声驳了那碎嘴的婆子后,便不想让那个碎嘴的婆子再惹木子桃心烦。
当即她站起身后、半是赶半是拉的将那婆子给哄了出去,“没听懂我小妹说了什么吗,既然都已和离断情了、我们家就同杨家没了关系,他们是死是活关我们什么事、去去去赶快走,一大早就听到你上门来说、什么死啊活啊、真是晦气!”
碎嘴的婆子、本就被木子桃的话惊的没回过来神,现下又被李翠青赶了出去,当即抖着手指,“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见此、李翠青也不再管她,自顾自的回了工厂院子后、顺便又也将大门给关了上。
院子里的木子桃正在井边清洗黄桃、见李翠青回来后、她则一脸歉意的道:“劳二嫂费心、我没事,她说她的、总归跟是我没了半点关系,就当听个乐罢了。“
李翠青闻言观她面色、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与难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心思转转,不由得放轻了声音、语气心常的拉着木子桃道:“小妹啊!我虽不知道你是为啥想开了,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去问。
但我总知道一点、你愿意和杨三丰和离,总归肯定是被伤了心断了念,不然你不会如此,可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那就别再后悔。
总归人可以犯傻一次两次,但决不可能在犯傻的一条路一直上走到黑啊!”
“嗯、我晓得了。”木子桃不知回想到了什么,红着眼眶道:“二嫂、当年是我傻、是我不懂事,非要死要活的要嫁给他杨三丰,害的家里人都为我担心。好在我现在醒悟了,就决不可能再重蹈覆辙!”
木子桃说的坚决又掷地有声,李翠青见此就安抚的拍了拍她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也别听外边的婆子如何的胡说八道,既然回了娘家、就安心住着,总归只要你愿意、我和你哥就能养你们一辈子!”
“嫂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木子桃闻言说不感动是假,从她和离到回娘家的路上,不是没有惴惴不安过。只是她身上背着的是行李、手里牵着的是孩子,她不敢将这种情绪表达出来。
她木子桃何曾如此过,她木子桃从小说是被爱、包围着长大都为过。
虽然家里并不算富裕,可她是家里的幺儿,有的是父母的疼爱、哥哥的宠爱,就连接连进门的两位嫂子、都对自己疼爱有加。
平常每每家里了有什么好东西,也都是先紧着自己宠着自己。
木子桃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不但从小就有一个良好的家庭,就连从大户人家归乡养老的嬷嬷,见她的第一面都喜爱的、要亲自教自己识字女红礼仪。
可是往往美好的东西、以及运气,都不可能为一个人停留。
所以才发生了以后的那些事情,则一步一步将她的伊甸园给摧毁了。使她从一个自信又明媚的少女,落到如此悲痛欲绝的地步,而她唯一能留下的便只有她最后的尊严,那便是和离。
“嗯、是嫂子说的!”
李翠青掷地有声的点头道:“你且安心住下吧,这几天你也看到了,咱家现在靠着橘丫头的本事,不仅在村里的开了小卖铺,还弄了这个罐头工厂。只要咱肯好好的干,这以后就不愁稳定的收入!”
说起女儿木橘子时、李翠青具是一副与有荣焉,“橘丫头是个有福的,咱们木家的儿女都是有福的,况且咱们以前那么苦都熬过来了,没道理现在条件刚好了些、就要忘了本心!你也且安心,咱们只要健健康康的、以后定是会好的!”
“对、嫂子你说的对!木子桃怎么可能听不出,李翠青在拐弯抹角的安慰自己,当下便赶紧表态自己不会想不开、更不会寻短见。
见此李翠青才暗松了一口气,正巧木橘子这时和柚子、也带着几个妇人一同过来帮忙清洗黄桃。
这一见到了女儿、李翠青便赶忙同木橘子打眼色,木橘子见状、立马就了然于胸,也不由的暗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