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厚,一片暗沉的天色遮盖住了这里边的风潮涌动,遮掩住了这里边的魑魅魍魉,仿佛如一块遮羞布一般,遮住了那些阴谋诡辩,维持着一派平静。
穿着黑袍的坐在桌前,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纸条,和站在眼前恭敬神色的婢女,漆黑的眼珠里满是冰冷。
“主子,安将军那边来消息了,他说,简林安很可能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但是他现在还并不确定,他说,最近他们的行事消息似乎有意避开他……”
婢女恭敬的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黑袍男人。
黑袍男人闻言,讽刺的嗤笑了声,冷笑了一声,不屑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姓简的也不知什么来头,绝不是个好对付的,这样的偷天换日的手段,蛮瞒罗坤这种人还差不多,早就跟那女人说了,这一招对姓简的没有用……”
婢女闻言叹了口气,面上上有几分忌惮,凝重道:“主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黑袍男人没有说话。
他懒洋洋的躺在了椅子上,优雅的把手中的白色纸条放在了一旁的烛台的火光上点燃了起来,星星点点的火光张牙舞爪的飞了起来,片刻后就把这张白色的纸条燃成了灰烬。他看着桌上那一堆的灰尘,淡淡的开口道:“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眼神里满是仇恨的血丝,摄人心魄。
他顿了顿,复冷笑道:“这个狗皇帝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他们已经识破了安之楷身份,叫其找个借口留在王府休养,别再跟在他们身边了……”
婢女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领了命,便下去了。
第二日清晨
简林安带着罗坤,韩穆霖等人与王志远辞别,而安之楷却派人来传话,说身子忽不适,就不跟他们奔波了,而是暂且留在王府休养一阵子,到时等他们在江宁城逛够了,在一起回开封复命。
自然,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王志远看着她们的眼神里满是诧异,面目上带着几分分敦厚的笑容,开口道:“何不多留几日?可别我客气,住这也方便一些,总比住客栈来的强的多……”
罗坤挠了挠脑袋,眼神里满是真诚的开口道:“已打搅了王兄大半月,心里本就过意不去了,如今案件的事已了,我们在这江宁城在逛个两圈就回开封复命了,所以也就不多打搅王兄了,望见谅……”
罗坤的桃花眼里微弯,满是一片诚挚。
简林安于韩穆霖站在一旁沉默着,十分有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面上也带着清清冷冷的笑容,不过倒也没有人觉得奇怪,这两人平日里便就是这幅模样,若哪日如罗坤那般和善平易近人了,倒是奇怪了。
王志远的眼神里有几分惋惜,道:“既如此,那卑职也不多留了,所幸这次的案子至少还是跟陛下有了交代,在这江宁城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当真是让卑职的心肝都在颤哪……”
一提到这,王志远的面庞依旧有几分煞白,他抬了抬袖子抹了抹脸上的冷汗,面上一派劫后余生的心惊。
“可不是,这朝廷派去信州赈灾的饷银被劫走了,陛下自然上雷霆大怒,哎,我就想不明白了,查案什么的,我与韩兄又不在行,为何不派张尧兄来呢……”罗坤瘪着嘴,摇摇头。
七七闻言,在后边凉凉的说了一句:“也没见着你查案哪,你今日不说,我还以为你来这江宁城是来玩来了呢……”
韩穆霖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说道:“查案,是你不在行,不要把我给捎带上……”
韩穆霖说的漫不经心,但是一字一顿的却又极为清楚。
七七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脸都笑得皱在了一起。
罗坤闻言,有些心虚的抬头瞟了韩穆霖一眼,见其只是漫不经心的这么一嘴说,便呵呵的干笑了声,道:“这不是如今有了简兄,哪用的着我来瞎捣乱……”
韩穆霖凉凉的撇了罗坤一眼,道:“这倒是……”
罗坤默……
出了王府后,罗坤的面上带着几分惬意的笑容,有些好奇的问道:“如今事情已了,我们何时回开封复命……?”
他这话一出,旁边一片寂静,韩穆霖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道:“你真以为事情就结束了……?”
韩穆霖俊美如刀削般的脸颊上无表情,声音平淡,无波澜。
罗坤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着众人都有些严肃的表情,愣道:“难道不是么,黎副将就是这大军之中的内应,而这饷银就是青莲教派人劫走的,至于如何寻回饷银,自然得先回开封向陛下禀报之后,才能做决定……”
他的话顿了顿,复又解释道:“我们如今根本不知这饷银在哪,难不成这些歹徒劫完银子后,还会留在这不成……”简林安闻言,她的步子顿了顿,白玉般的脸颊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瞳里满是一片淡然,开口道:“若是你,你会抬着几百万两官银到处跑么……?”
且不说进城抬着这么多的箱子是否要查探,就说这五百万两银子,要想短时间内运像别处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这饷银如今还在青莲派逆党的老巢里。
简林安的内心闪过一丝冷笑,而这银匠,与这红胶泥,是用来干什么的,她也想明白了。而想明白了这红胶泥,那一个青莲逆党在江宁城官员里的内应是谁,也一清二楚!
好一条算计,好一条天衣无缝的计谋!
简林安的眼眸越发深沉了起来,自从想通了这其中一切,她自然是再也不敢小看对手丝毫,这一次,若不是碰巧遇见了这一群银匠的家人在这县尉衙口闹事,若不上恰巧经过庄墓村与吴山村,发现这庄墓村村民傍晚竟无一人在家,这一切她若都没有发现,此刻定然不会下清了这所有的一切。
而把这一切都串联起来后,却得出了一个让她都感到心惊的结论。
虽然匪夷所思,但却是串联起这一切的唯一的解释。
罗坤闻言,脸色微变,道:“不会……”
简林安笑了笑,面容上的神情不可置否,她淡淡的笑道:“我们不能住客栈,去城里最繁华,人流涌动的地带,寻一处宅院住,罗兄,这事可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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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跟得了健忘症一样,老是不记得,以为我已经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