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一头雾水,跟在简林安后面不知道她是想干什么。
简林安把手中的那一页资料递给了张尧,眼神闪了闪,勾了勾唇,开口笑道:“张尧兄看看这一张,就能知道为何我要来李全的院子里了……”
张尧闻言有些疑惑的接过了简林安手上的资料,一双鹰眼微垂着开始定定的翻看着,一张一张仔细看完之后,他皱起了眉头,疑惑道:“这张纸上有什么吗……?”
不过只是一些寻常的资料罢了,一些李全从小到大的一些经历。、
不对!
他的眼神忽然停滞了,拿着资料的手指僵了僵,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了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简林安,张大着嘴,吃惊的一句话都讲不出。
他的脚步顿了半晌,眼神猛的沉了下来,猛的转过身,急速的朝着院内走去。
这如果是真的,那真凶是谁,如今已经一目了然!
张尧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凉,从头凉到了脚底,就如同掉入了冰窖一般,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起来。
她看着张尧的模样,只是淡淡的勾唇笑了笑,心底也知道,他许是已经想到了那最关键的一点,看到了她给出的那最关键一点的提示了。
“据资料上写,李全这时候应该不在家,所以我们快些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她站在一旁看着张尧淡淡的开口。
屋内的张尧轻轻的嗯了一声,而后便开始疾风暴雨般的寻找起什么东西来。院内的各个屋子都纷纷进了一次,李全的院子看上去十分整洁,就连被褥也是折的整整齐齐的,而院子内的配备也十分的好,也足以看出李全在府内的地位并不低。
的确是十分被将军重视,甚至是当成了亲兄弟,没有一个管家的院子会与主人的院子比起来丝毫不差,这足以看出将军对他的优待。
李全的卧室内还放置着许多将军平日里从塞外替他带回来的一些小物什,都被保存的完好的放在卧室里放着,上边无丝毫灰尘,也足以见得这李全平日里是有多么珍爱这些物品,怕是含在手里怕化了,捧在手心又怕摔了。
“看来李全跟将军的确是情谊深厚……”张尧看着卧室里那些不落丝毫灰尘,被人如珍宝一般供奉起来的物品,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简林安淡淡的笑了笑,打开了衣柜,从衣柜的最底下翻出了一件压在箱底的青色棉服,看着似是像穿过几次的模样,而后便拿着这件衣服朝着门外的那只被拴在了杆子上的汪汪汪叫着的大黄狗走了过去。
“简兄,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张尧看着她的举动,有些不解。
简林安的眸色深了深,抓着衣服的手又握紧了些,眼眸里带着几分幽沉的开口:“我去看看能不能瞎猫碰到一个死耗子……”
张尧有些疑惑,但依然是跟了上去。
简林安朝着门外的大黄狗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开口说道:“资料上说这条狗是李全从小养到大的,感情极为深厚,甚至远远的就能闻到气味奔过去,说这狗极通灵性,每日远远的李全回来了就会自己跑到门口等着她回来……”
张尧愣了愣,而后紧紧的皱着眉,看着那被拴在柱子上的狗,愣道:“那为何要把这狗栓在角落里…”
如今似乎跟资料上所说的不一样,这一条大黄狗被拴在了角落里,而狗那漆黑的眼睛里满是警惕,汪汪汪的叫个不停,叫声丝毫不做停歇,甚至走来走去十分焦躁。
简林安与张尧对视了一眼,而后赶忙走了过去,把狗绳子给解了下来,而在把狗绳子解开的刹那,这一条小黄狗如飞奔般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连牵都牵不住。
简林安与张尧赶忙跟了上去,跟着这条小黄狗一直绕到了院子后边的地窖门口,便停下了。而后这条小黄狗便怎么也不肯走,就在这个地窖门口直转悠,时不时汪汪汪的叫几声。
张尧见状心一惊,愣道:“不会这么神吧……?”
简林安闻言,眸子深了深,淡淡的笑了笑,开口道:“如何不可能,据底下的人说这条大黄狗跟了李全许多年,从刚生出来便被捡回来了,感情深厚是自然的,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
她的话语顿了顿,而后眸色垂了垂,面上的笑容忽然有了几分苦涩,淡淡的开口:“有时候狗比人可忠诚多了……”
张尧闻言微微愣了愣,而后轻轻的嗯了一声,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地窖不大,地窖口隐藏在后院里十分不显眼,平日里也不过是用来在冬日里窖藏一些蔬菜或者一些不用物什,也没有太多的人会去关注这个地方,而且又在院子的后院深处,不注意的话,完全看不到。
张尧走过去掀开了地窖口的盖子,地窖口盖子不大,揭开十分的轻松,吱呀一声,老旧的盖子被揭开来,露出了底下的那个漆黑的洞口。
洞口里传来一丝腐败的气息,这种气息十分微弱,但对于简林安这般已经查案多年之人来说,这样的气息绝不陌生,她的眼一沉,紧紧的抿了抿唇,道:“下边有死人……”
张尧闻言微微的愣了愣,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脸色一沉,开口道:“走,下去……”
洞口十分漆黑,并且带着一股子湿腻的气息,洞口的楼梯也似乎因为年岁久远而且湿润的原因有些湿滑,而边上也没有扶梯,走下去也得一步一步十分小心翼翼的走下去。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时,在揭开了地窖的一瞬间,那一条大黄狗蹭蹭蹭的就往里面跑去,一个瞬间就没了踪影。张尧见洞内漆黑,也不回过头回去了屋内拿来了一只火把,点燃后才开始与简林安下地窖。
地窖楼梯并不多,不过只是一小会,她们便成功的踩到了地面上,莹亮的灯光照耀着前方的路,也让她们看清了这个地窖的庐山真面目。
地窖里整整齐齐的放着许多蔬菜与酒坛子,看上去这个资料上倒是没说错,将军最爱喝李全李管家酿的酒,李管家每年都会做一些放入地窖里,年年不误。而这地底下的一排排的酒,便足以说明这一点。
简林安与张尧朝着里边走去,里边的小屋子内似乎传来了动静,和狗汪汪汪的叫声,这让简林安内心一惊,步伐加快了些,朝着里边走去。
越往里走,腐败的气味便越浓,就连不大看尸体的张尧都已经知道这在里边的会是一个什么东西,他们的心情沉重了几分,吱呀一声推开了这扇沉重的木门。
简林安看着门内笑了笑,而后便附耳对着张尧说了些什么,他派人来把这里边的东西给抬了出去,而后一切准备好后,便开始召集将军府所有人,说要公布凶手。
将军府人闻之大惊,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
他们丝毫不敢耽误,立即便赶到了张尧所说的将军府大厅里。
将军夫人,科缇,李全,嫣红,一个不落的都到齐了,甚至大厅门口还齐刷刷的站着一整排的衙役,把守着大门,这让进来的人都纷纷愣住了。
“大人,这是找到凶手了?兄手就在我们中间……?”将军夫人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么大的阵仗,开口问道。
科缇紧紧的抿着唇,小眼神警惕的看了李全一眼,半晌后伸出手来指着嫣红,冷冷的开口:“嫣红,是你吧?李叔与我母亲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你就承认吧,你逃不了了……!”
嫣红闻言,猛然间瞪大眼,摇了摇头,大声辩解道:“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少爷夫人,你们可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干的……”
科缇闻言,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不是你,难道是我不成,就是你,狡辩个什么劲,待会水落石出了,小爷有你好看的……!”
科缇的面庞上丝毫没有客气,眼神里如狼一般恶狠狠的盯着嫣红,没有丝毫客气,也不讲丝毫情面。
简林安闻言,抬了抬眼,淡淡开口:“不是她……”
这事,不是嫣红做的。
不是她?
将军夫人与科缇,李全都愣住了,怔怔的半晌回不过神,片刻后,科缇才猛的拍了拍桌子,一双眼中满是狠戾,直直的朝着简林安吼道:“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与母亲和李叔是不可能杀害父亲的,凶手不是嫣红是谁……!”
“张大人!你查案经验丰富,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这么胡乱猜测?笑话!我怎么可能会弑父……!”科缇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也有些微红,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开口。
将军夫人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冷冷的看着张尧说道:“张大人,你这玩笑可就开大了,妾身与缇儿是断不可能做出这等事的,李全在府内十余年,与将军情谊深厚,他有什么理由做出这等事……!”
“就是,不会查案就不要查,如今查不出来乱栽赃陷害人……!呵”科缇紧紧的抿着唇,冷哼道。
简林安闻言,看着她们不愿意相信的眼神,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后挥了挥手,开口道:“抬上来……”
眼眸沉静的不起一丝波澜,一双眼漆黑如墨,身着白色衣衫,负手而立,身上散发出冷凝的气势。
门外有了响动声。
片刻后,两人用担架抬着一个用白布照着的尸体走了进来,尸体上散发着腐烂的气息,越走近越明显,甚至让屋内的将军夫人与科缇都纷纷的捂住了嘴鼻。
“这是什么东西……”科缇皱眉问道。
简林安不缓不急的带上了口罩与手套,走了过去,半蹲下来,掀开了这块遮掩的白布,露出了底下那面目全非的尸体。
尸体死亡已半月有余,已经形成了腐败巨人观现象,辨认不出原本模样。
简林安只是撇了一眼,淡淡的开口道:“死亡时间在半月前,目前已经形成高度腐败,软组织充满腐败气体,颜面肿大,眼球突出,嘴唇大而外翻,舌尖伸出,胸腹隆起、腹壁紧胀、四肢增粗,喉咙处是致命伤,被人一刀毙命……”
她的话语顿了顿,复又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了几分,淡淡的笑了笑道:“此尸是李全管家屋内的大黄狗在地窖发现的,这具尸身是谁,我想管家应当比我更清楚才对……”
漆黑的眼眸幽深如海,嘴角带着浅笑,定定的看着李全。
眼前的李全闻言,不解的皱眉问道:“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一些什么?我与许久未曾进过后院,也不知为何后院地窖有这样的一具尸体存在,这可不是我干的……”
眼前的李全面不改色,不见丝毫慌乱。
旁边的科缇与将军夫人眼神里虽有疑惑,微微的撇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尸体,紧紧的皱着眉,眼神在简林安与李全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而后却也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着。
简林安闻言,却忽又笑了,眼稍温度骤降,冷冷的看着李全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我记得李全李管家右手的两根手指骨骨折过,落下了病根,因而右手两根指头要略微比其他指头细上一些,李全李管家若我没看错的话,如今你的手似乎是完好无损的,而且难道你们不觉得,李全李管家的身形似乎要略微的高大一些吗?……”
这就是决定性的证据。
这个李全,不是真正的李全!
真正的李全早已经在半个月前死在了地窖里,而如今的这个不过是西夏逆党派来潜伏在将军府的卧底罢了。
此言一出,科缇与将军夫人如梦初醒,她们怔怔的看着那尸体上右手的两个微微细小些的指骨,和那如今李全完好无缺的双手,惊颤的退后了两步。
“你……!你是谁!”将军夫人紧紧的抿着唇,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开口。
科缇见状也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神里闪过滔天怒气,唰的一下猛然的抽出了右边的剑,刀光剑影之中,一柄长剑架在了李全的脖子上。
“你是谁!你竟然敢杀了李叔……!”科缇双眼通红,神情里满是狠戾,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愤怒与怨怼。
张尧见状冷冷的开口:“自己承认了把,外边布满了人,恐你是插翅也难逃……”
张尧十分警惕的守在他的身后,以防他出现离开逃跑的举动,能在第一时间抓住他,甚至外边也第一时间布满了衙役。
简林安见状淡淡的笑了笑,漆黑眸子如墨,闪了闪道:“虽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定然不是普通人,真正的李全是将军从小到大的玩伴,武功自然也不弱,可是你却能将他一招割喉而死……”
她的话语顿了顿,复又淡淡开口:“传说西夏有一种人皮面具,看来这似乎是真的,不过倒是的确非常神情,看来你便是利用了这样的一样东西,做好了详细的计划,才潜伏在了府内的吧……”
李全闻言,面色一变,原本那忠厚老实的眼睛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直直的盯着她,怪异的笑了几声,声音忽然变了,变得比之前的声音尖利了许多,怪笑了几声,而后开口:“简林安,你很不错,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不过就算你抓到我们又怎么样,血狼盟永存……!”
他的话说完后,狠狠的咬下了藏在舌头下的毒药包,在简林安与张尧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砰的一下抽搐了一下后径直的倒了下去。
整个过程不过两分钟。
甚至快的让她们没有反应过来。
简林安看着地上那已经明显毒发身亡的背影,整个眸色都深沉了几分,看着那躺在地上的人青灰色的脸色,淡淡的抿了抿唇,开口道:“死了,没救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竟然不怕死到这种地步。
血狼盟。
看来那个狼头金牌的西夏人的联盟的名字应当就叫血狼盟。
一个她闻所未闻的名字,带着几分神秘与嗜血。
简林安叹了口气,眸色深沉的走了过去,缓缓的半蹲下来,伸出了纤细白嫩的双手揭开了他面上的那一层薄如蝉翼般的面具。
撕拉……
一个陌生的人的脸陷入了她们的眼帘。
她手上的人皮面具十分的轻薄,甚至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让她有几分好奇了起来,她把这个面具仔细的放好用手绢包了起来,而后揣进了怀里,想拿回去研究一番。
躺在地面上的人是一个十分陌生的脸,鼻梁十分高挺,带着几分胡人的味道,头发也有些天生的微卷,皮肤教之汉人似乎要白上几分,不过如果不仔细看倒是也分辨不出来。
“应该是个西夏人……”张尧淡淡的开口说道
简林安闻言,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西夏人的鼻梁骨较之汉人要稍微高上一些,而头发也大多都是微卷发,看上去像是现代的欧洲人,但是特征却又没他们那么明显,只是皮肤稍微白一些,而头发卷一些,鼻梁高一些。
男人的特征稍微明显些,若是女人的话,恐怕做汉人打扮后,也是与汉人一般无二的。
简林安的眼神垂着下来,漆黑的眸子闪耀着幽深的沉光,淡淡的开口道:“搜一搜他身上有没有血狼盟的金牌,我想应该会有才对,这个案子已经出来了两块血狼盟的金牌了,而这是第三块……”
第一块是绿绮,第二块是王玄,第三块是这个所谓的神秘人。
张尧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墨迹,开始迅速搜起身来,上下搜了半晌后,他的手一顿,在里边的衣服口袋里缓缓的掏出了一块金牌。
一如往常般的,张着血盆大口,有狼纹的金牌,放在手中沉甸甸的。
“我们得赶紧的把这事告诉皇上,还有这血狼盟的事……”张尧的手握紧了金牌,眼神里闪过一丝沉色。
简林安闻言点了点头,淡淡的笑着朝着旁边的科缇与将军夫人说道:“两位受惊了,如今真凶已经落网,想必大将军的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几分慰藉了……”
也能够好好的安息了。
不过只是大将军府如今一下少了两人。
一个十余年的管家,一个顶梁柱的将军,怕是这一下的打击是有些缓不过神来的,可想而知这将军夫人与科缇受到的打击会有多么厉害。
她看着将军夫人那通红的眼眶,和科缇那微红而有些颤抖的模样,整个心底有几分心疼了起来。
这就是政治。
即使是身处高位的大将军,看似人前风光,可是背后不仅要与朝臣斗智斗勇,甚至还要时时刻刻防范着那外边其余国家的暗箭,镇国大将军科冀,威震四海的战神,就这么倒在了一个西夏探子手里。
想必大将军死的那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死在与他从小长大,亲如兄弟般的管家手里。
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简林安心情依旧有些沉重的回了府,即使抓到了凶手,可她的心底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一块兵符在大将军手里,如今被盗走,而大将军也被杀。
可除了陛下之外的剩下那一块可是在韩穆霖的手里,他们难道还会对付韩穆霖吗。
可是她们会如何对付韩穆霖呢。
简林安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一想到大将军如此作战经验丰富,甚至如战神般威震海外之人都栽在了这群西夏人手里,那他们到底还会不会以类似的手段来对付韩穆霖,盗走韩穆霖手上的兵符呢。
她无法否认没有这个可能。
可是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她整个人的心脏如同被揪了起来,整个人的所谓的镇定所谓的沉稳,全都统统的不见了,甚至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有些慌了起来,她皱了皱眉,紧紧的盯着旁边的张尧说道:“张尧兄,我们先回府一趟,我怕这群西夏人下一个目标会是穆霖,我得回去让他多注意着些,这群西夏人诡计多端,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样让人防不胜防的事……”
她的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慌乱,在无平日里那沉稳如浩海深海般的模样,就连整个人也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
张尧见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赶忙朝着外边赶车的衙役说道:“改道,去韩府……”
说罢后,他才转过头朝着简林安说道:“简兄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如今韩兄的手里有第二块兵符,他们既然意图搅乱大宋的江山,想来不会放过这第二块地图,以这群西夏人的秉性,定然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韩大人,如今回去告知一声也好……”
简林安闻言,眉头皱的越发深了一些,眼神忍不住的朝着窗外看去。
张尧见状,出言安慰道:“简兄别担心,韩兄极为机敏谨慎,功夫极好,应当不会出什么事的,回去提醒着韩兄一句,应当就没事了……”
张尧的眼神闪了闪,说到后边声音也越发小了起来,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了起来。
一个能想出用冰针,并且伪装称大将军府管家的西夏人,能想出这等办法之人,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简林安紧紧的皱着眉,开口道:“这人皮面具让人防不胜防,稍不注意便会让人钻了空子,这个得赶紧去告诉国老与穆霖,还有陛下,有了这样的面具,潜伏进来神不知鬼不觉……”
她的手摸了摸那用布包好的小包东西,眼神微微的一闪。
张尧闻言,却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开口道:“人皮面具的话,想来如此精美的面具花费的时间应当也需要很长,不过这群西夏人的阴谋想来布置已久,不然不可能会有如此环环相扣的案件……”
张尧都有些忌讳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神色间满是复杂的开口:“查案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复杂之案子,整个案件环环相扣,不出丝毫差错,我们似乎就像是被她们牵着鼻子走,完全猜不到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于憋屈。
简林安闻言,眸色也深了深,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如今我也只能隐约感觉到他们的下一步目标应当是穆霖,毕竟穆霖的手上有着第二块兵符,不过她们会以什么手段来夺取,我真是丝毫不知……”
简林安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间抬头,眯了眯眼,问道:“国府一案破获之事可传了出去……?”
张尧闻言,想了半晌后,笃定的答道:“未曾,应当只有陛下,国老,穆霖,罗坤与我和你知道,这事还未传出去,而当时我们去见陛下也是偷偷去见,就是这个令牌之事也是没有传出去的……”
张尧的话顿了顿,看着简林安这若有所思的模样,有些微微的愣神道:“怎么了简兄,可曾是想到了什么……”
令牌,府库银子,丢失的箱子。
简林安紧紧的抿着唇,皱着眉,眼神幽远而深沉,半晌后才叹了口气的开口:“未曾,本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是在那一瞬间一闪而过,却又未曾抓住,如今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的话语顿了顿,而后认真的开口:“不过我似乎隐隐的感觉到,这个丢失的饷银箱子,恐怕是有些联系的……”
而那一个被丢失的饷银箱子,被她们忽略了的细节,又再次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把箱子带走呢。
而且这丢失的虎符到底去了哪里呢,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虎符是必须找回来的,无论用什么方式。一个国家的兵符在外,足以引起国家的动荡不安。
简林安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说:“算了,先回府吧,晚一些去把此事告知陛下,也让陛下提前有心里准备……”
张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