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还想着怎么将慕杨夺到手中,包括她的财富,压根没有想到,他的大将军已经背叛了他。
“韩屹,你来得正好。
柳慕杨是你的妻子,不如咱们来一次男人间的对决,谁赢了,美人归谁?如何?”
韩屹听到“美人”二字,眸中顿时射出冷光,他冷冷地看着单于,嘴角浮现一抹讥笑,“可笑,夫人是我的,为何要与人对决?”
“你?”单于怒目一瞪,“难道你怕了?”
“怕?”韩屹转回目光,深情地凝望着慕杨,“跳梁小丑罢,夫人不必在意。”
慕杨点头应是。
单于却气得跺脚,“韩屹,你说谁是跳梁小丑?”
韩屹回视了一眼他正跺着的脚,嗤笑,“谁跳梁,谁就是。”
小王爷蓦地瞪大双眼,天哪,这么个大冰块,有一天居然也会开起玩笑?
他不得不佩服小妹妹,还是她厉害,竟将自家夫婿调教得如此出色。
韩屹收起笑容,“单于,看看你的四周,还有几个你的人?”
单于闻言一惊,回首回望,冷汗顿生。
是他大意了!
如今场上竟只剩下他同下属两人而已。
他怒目瞪视小王爷,“小贱种,相煎何太急?赶紧护送我回营。”
小王爷闻言,笑出了声,这阿兄当真可爱,这么危急的时刻,连命都快没了,竟还吊起书袋子。
说完,他竟抱拳向柳慕杨一揖到底,“夫人,您可能放他一马?”
韩屹见状,眼里流露出赞赏的表情。
这个小王爷,还真是个人物。
慕杨瞧了瞧韩屹,见后者向她点了点头,于是,她温婉地说道,“小王爷有礼了,妾身便卖你个人情,如你所愿。”
小王爷闻言苦笑一声,这夫妻二人,都抠门得很,竟都不肯吃亏,非得叫自己欠下个人情债。
也罢,日后小妹妹若有需要,自己定当结诚相助。
慕杨笑盈盈地说了句,“散开!”
黑压压的人潮向两边散去,留出一条通道,单于二人急忙离开了。
“小王爷,你就不怕放虎归山吗?”慕杨好笑地看着他。
小王爷摇头晃尾一番,“夫人,你这岂非明知故问?”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话说这单于离开后,飞快地驾着马回到营帐。
眼见炊烟四起,他的心顿时安顿下来。
“驾!”守营的士兵见是单于,即刻打开营门。
单于一路长驱直入,毫无阻拦,待来到自己的营帐前,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来人,取酒来。”
他的下属见顺利到达自己的地盘,也松了口气。
可惜,当他们掀帘而入,却赫然发现,原本他的位子上,坐着大将军,他正吃着羊肉、喝着美酒。
“大胆,格尔泰,你想造反吗?”下属见状,立刻大喝出声。
“正是!”
格尔泰的话顿时惊住了单于,“你……”
格尔泰猛得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扔,营帐四周顿时跳出许多持刀的士兵,其中一个将刀架在单于的脖子上。
“你敢!”单于怒目而视格尔泰。
格尔泰冷冷一笑,“有何不敢?草原崇拜英雄,你看看自己还剩下什么?不过一个丧家之犬,能奈我何?”
说完,瞥了眼持刀的士兵,一个手起刀落,单于身首分家,死于非命。
格尔泰见地上倒着的两具尸首,让自己的幕僚写信告之小王爷,“就写四字,幸不辱命!”
院子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退去。
他们四人亦入了暖阁喝茶。
韩屹生怕慕杨有闪失,手始终握着她的。
“韩大人可是想与我谈合作?”
“这是你和夫人的事,本官不掺和。”韩屹淡然应声。
“这也是大豫皇帝的意思?”女王忍不住追问。
“皇帝说此事交由慕杨全权处置。”
慕杨吃惊地看向韩屹,后者几不可察地向她点头。
“陛下,我会提供茶,教贵国子民炒茶的方法。”慕杨细细地说道,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茶树若能移植成功,我也可以……”
“不可,”女王陛下打断了慕杨的话,“夫人只需供茶即可。”
慕杨有些吃惊,她看到女王救她的情分上,愿意提供茶树,原以为对方定然会高兴,不想竟然拒绝了。
如此也好,她本就担心茶树种不活,多有心疼呢。
“只是,炒茶的方法,可否请夫人去我国亲自教导?”
“不行!”韩屹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地回绝。
女王陛下的脸色沉了下来,慕杨打起圆场,“陛下,制茶的方法极为简单,您不如派一个信得过的下臣来学,保管一学就会。”
“慕杨,你,真的不愿去羌国吗?”女王陛下诚恳地邀请,这一来,倒是有些难住慕杨了。
“陛下,不是慕杨不愿意,只是舟车劳顿……”
女王当即点头,“那待产下孩儿,你是否愿意来我国?”
韩屹唬地一声站起,额角青筋突起,大有发怒的征兆。
慕杨见状,即刻伸手拉住他,“夫君,有话好好说。”
一声夫君,顿时浇灭了他所有的火气。
他反握住慕杨的手,重新落座。
女王陛下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自己若不实言相告,慕杨怕是万万不会跟自己回去了。
她沉思片刻,眼光不知落在何处,似看着慕杨,又似透过慕杨看着什么人。
渐渐的,她的眼里浮现了雾气,她狠狠地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不愿被旁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再度睁眼,她的眼眸紧紧地粘在慕杨的脸上,眼里写满了柔情。
慕杨看到这样的女王陛下,吃惊不已,与韩屹对视一眼,后者亦摇摇头。
“慕杨,好孩子,你,是我的,亲孙女。”
什么?
在场三人无不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
出身乡野的慕杨,怎么可能是羌国的公主?
慕杨吃惊地看着女王,红唇微张,嗫嚅地说,“陛下,您说笑吧。”
女王拼命地摇头,“孩子,你真的是我孙女。你,还记得自己的父亲吗?”
父亲?
慕杨的脑海中像是划过什么,但又抓不住。
蓦地,她灵光一现,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