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抵达会展,已经是十点半了。
她将车刚好停在了地下停车场,手机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陆听寒,我到了。”
“嗯。稍等。”陆听寒说完之后,直接挂了电话。乔意站在车边,还想说自己可以上去,结果没一会儿,就见陆听寒从另一边的电梯口出来。
乔意换上车门,锁了车。
陆听寒走到她跟前,向她伸出了一只手。乔意看着他的动作,一时间有些莫不着头脑:“你干嘛?”
“不太舒服,牵一下。”陆听寒看向她,很是经二八经地解释。
乔意见他整个人都没有赤瞳的现象,也很正常的样子。
有些犹豫,却还是伸手让他牵。不牵不知道,他的手心这时候跟暖手宝差不多。
她不免有些好奇,这是将所有的燥热都转移到了手心上?他还有这种功能的?
乔意越想越觉得似乎有些太过于神奇了一些。
陆听寒牵着她的手,手掌宽大结实又温热。她的手心有些冰凉,大概是刚才站着等的缘故,手指修长稚嫩又软乎乎的,很有触感。
两个人一起上了三楼,整个会展在一楼。这里的会展与之前他们在莲城看到的会展都差不多。
陆听寒将她带到了三楼的会展模型室。这里摆放的都是自带的会展上已经出现的机械仪器。
有专门用来搞科研的,也有专门用来治疗患者的仪器。
“这里下面的会展上的产品都有,所以我们只需要在这里观看就好,当然你要是想去下面参观,我也可以带你去。”陆听寒对她解释了一番。
乔意想了想,这家伙除了如今依旧冷淡一点之外,整个人对她的态度倒是和气了不少,这是因为本体的影响?
这影响可以直接改变一个人的态度啊,这也太显着了一些吧?
“你不下去,你是因为怕自己控制不住会伤了现场的人群?”乔意想了想,才忍不住确认性的问道。
陆听寒沉默无言,他垂眸将两个人中间的荧屏打开,上面出现很多产品,他只调出来了一个小型的六边形物体,对乔意继续道:“这个,可以满足本体不在体内的自行培育器皿。它拥有自动催生与灌溉功能,又有各种符合条件的土壤功能。”
“……”乔意有些意外又惊诧,真的假的?她的视线落在荧幕上,又翻看着这个仪器的产品介绍和功能解析图。
她还看到了这台仪器具体的出处来源于哪里,苏城市甫安科研二院。
甫安科研院?那是名列前茅的科研院之一啊,它的总部在海城。
乔意:“真的好神奇啊。”
她看完之后,忍不住感叹道。
陆听寒看向乔意:“所以这件产品如果问世,应该会比较符合现在患者的自身条件。”
“嗯。”乔意也难得与他意见达成一致。她的视线落在荧幕上,内心不由得又想起了艾熠研发出来的东西,虽然与之不同,但对于乔意来说,有点违背现在的生存法则。
陆听寒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眼眸凝视着她的侧影,才缓缓道:“乔意,你的本体虽然不在自己体内,但如果由这个器皿自行培育的话,应该会更快度过生长期。”
“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本体在哪。”乔意一想到这个,有些沮丧。虽然她只看过师兄给的图片,但具体究竟在哪?她还真不知道。
陆听寒听乔意这么说,眉目有些微蹙,这个事情,看样子,曲清海并没有跟乔意具体交代?
一个科研室,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一个本体的培育?
陆听寒忽然之间有些不太明白了。
“不过没有关系,我想这件东西应该会有患者需要的。”乔意决定暂时先放一放自己的事情。
她不太纠结于自己的本体存不存在自己的体内,因为只要自己还活着,本体总有一天会主动找到自己然后逐渐与之融合。
“嗯。”陆听寒听着她的话语,声音很低地应着,却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乔意忽然想起来,对着他问:“所以,你是因为这家科研院的产品才来的?”
“也不全是。”陆听寒摇了摇头,话语又继续说:“苏科院的新闻出来得早,刚好合作方要在这里办会展,对方昨晚把资料发给我了。我看了一下,发现这件产品,我更加看好一些罢了。”
乔意听完之后,缓缓转身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喝了一口,目光看向陆听寒:“你不想看看自己本体的过往,往后的生活?”
“本体的过往不代表是自身的过往。至于往后,一旦知晓,那现在又算什么?我还是比较喜欢解开未知的谜题,已经知晓的事情,不是谜题而是答案。”
陆听寒侧身,冰眸凝视着乔意,他的话音很平静又凛冽,像是一往涓涓而流的冷泉,发出清冽的响声,十分悦耳动听又很是认真阐述完自己的观点。
他从容,冷静又自持。
荧幕上的光晕落在他的身侧和半边脸上,乔意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人的魅力就在此,他的身上仿佛有一道霓虹,很是自然又好看的呈现在了乔意眼前。
让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内心的想法,与自己是这么的相似又统一。
“怎么了?”
见她不说话,仅仅只是淡淡的凝望着自己,陆听寒有些疑惑的发问。
乔意这才缓过神,她低垂着眼眸,意图用这种方式缓解脸上的不自在,又将手中的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才抬眸若无其事地回应道:“没事。”
“这件产品我很感兴趣,陆总,这次咱们公平竞争吧?”乔意将水杯放好,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提议道。
陆听寒的唇微敛了一些,眼底闪过一抹漫不经心的淡笑,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一丝丝的温柔和体贴:“这一次,我打算不跟你竞争。”
“啥?”乔意听着他的这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无比诧异又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