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主人会让你冒险。”沐一舟看向安萱,依旧是有些不解。
安萱轻笑了一下,略微思索了一下才幽幽开口:“乔儿早就预料到,你来这里,脑内电波会出现紊乱,相当于一次重生,你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这里,艾熠自然会跟你输入一些措辞,而你对他也是熟悉的,自然会听信,毕竟虽然以前他依旧是心里的副监,你是听命受命于乔儿的,但是他的话语,也算是你的上级,自然有用处。所以乔儿没有别的人选,我也乐意,自然就来了,她将我俩的记忆相连,只要我遇到你,不仅是你,就连我也会直接苏醒。你没有直接允许是不会随时出入中心基地的,我来这里的次数,呵呵,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你是这里的总督,我们必然不会次次就见着,擦肩而过,见不着那是情有可原的事。”
沐一舟听着她的说辞,越听越不对。安萱说的没错的话,那这件事,她的存在,也只有主人和安萱才能知道。
可是,他那天去见艾熠,是艾熠亲口……
他的脸色都变了得有些苍白,难不成是艾熠故意的?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安萱。”沐一舟眼神有些愣住,很是木然又生硬的看向她:“可是,让你在这修改资料,是艾熠的意思,他的吩咐是,知道你做了手术,所以才……让你过来的。”
“你说什么?”安萱放下手里的东西,一阵皱眉:“怎么可能?当时乔儿吩咐我的时候……只有我们……”
“你不能在这呆了。”沐一舟一把将安萱扯了起来,低声道:“如果真是如此,他是故意的,一直以来,他都在监视我们。”
“……等一下。”
“等什么!”沐一舟打断她的话语,有些急促:“主人,主人已经被他禁锢,我没什么,但你不能再……你现在回段仓身边,在他身边,眼下还是安全的。”
安萱也是一件惊讶又着急:“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这里怎么办?万一他要对你做什么呢?你就不怕你成为了一堆废铜烂铁。”
“放心,这里就算不是原来的时空,也还是主人一手置办的。总不过是鱼死网破,我有办法。”沐一舟想了想,眼下是不能送她走正门的,他的眼神一扫自己的空间,直接将安萱塞进了一旁的柜子里:“这里同样一旁的大厦,会把你一路传送过去,到时候你从大厦的西侧门出来,我联系段仓去接你。”
“沐一舟!”安萱低声训斥了一句。这种时候,这整个基地,可能都随时会被艾熠的人发现,他这么做,这是千钧一发之际,自己孤身一身硬扛?
“乔儿,乔儿不会让你这么干的,你这是以一己之力去送人头,你要不跟我一起去找段仓,要不我就跟你一起留下来。”
“不,主人还在这里,我不走。”沐一舟说完,直接将柜门一关按下门把手。
“——沐一舟。”安萱的声音被阻挡在外,越来越远。
他静静站在柜门前,又伸手将自己腰上的通讯器拿在了手上,给段仓发了条信息,他想了想,将柜门又打开了,将自己的通讯器也一并扔给了安萱,然后紧紧关上柜门。
自己休息室的门,在此刻响了起来,沐一舟轻微顿了一下,才回头看向门口,他的试下落在桌子上的粥碗里,又将剩下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然后系上上面的封口,扔进垃圾通道中,一切处理完毕,他才走到门口,开了门锁。
来人并不是自己的助理,而是盯着乔意的七分容颜的思熠。
“你有事?”沐一舟微微抬了下眼,话语显得不冷不淡的。
思熠的神情像是穿过他,眸光很是认真地扫了一圈他的休息室,沐一舟见她如此,索性直接让出了一条道:“对我的休息室这么感兴趣?要不进来坐坐?”
“不必。”思熠像是收回了视线,眸光落在他身上,才缓缓开口:“刚收到副监的通知,让我带你去见他。”
沐一舟心想,如今,眼下这样子也不做了,还真挺把自己当回事。
“行啊,那麻烦您带路?”沐一舟自然不推辞,像是专门等着站在了原地,也不动。思熠却没有什么变化,她挪步了一下,率先前方走。
沐一舟就步履显得不紧不慢,跟在了她身后。
他的眼神却露出一些轻蔑来,很是不屑,在内心一阵腹诽:冒牌货,替代品。有什么好神气的,要不是看在主人的份上,就艾熠那玩意儿,能看得上你?我也看不上,以为有主人的七分样貌就悠然自得了,哼,跟我主人还差的远呢,到时候就陪着艾熠这货,等着被成为一堆破铜烂铁吧。
这次电梯不是直达五楼,而是直接抵达高层。
通过长长的走廊,他又看到了那扇有些沉重的大门,思熠直接伸手到门上,门锁很快就开了。
中间的光影明亮,椅子微微升起,坐在上方的人,眼前是一众荧屏,上面不是中厅,也不是别出,而是乔意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如此恬静,正像是睡着了一般。
沐一舟一眼就瞧见了,内心一紧,却依旧慢着步履,一步步走了过来。
思熠站在他的身后侧,微微行了礼,才道:“主人。”
沐一舟听着他如此称呼,也并不奇怪。而坐在椅子上的人,一身黑,他幽幽侧了过来,脸上已然没有遮蔽,那张原本有些俊逸的脸,如今眼神都是阴沉沉的,眉眼中尽是阴鸷。
“别来无恙,沐一舟。”
沐一舟轻嗤了一下,同样冷冷的话语道:“真是久违了,艾熠副监。”
艾熠听着他这样的话语,隐约的笑得有些畅快。
他的视线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思熠,视线从她的脸上,转向了沐一舟:“见到这个,不知总督有什么感觉?可还想念总监?有没有一解你的相思之苦?”
沐一舟:“相思之苦?这四个字,我想副监最是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