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刘异被一通狗叫哀嚎声吵醒。
刘大拿又把豹扑揍哭了。
刘异带着棺材板被掀开的愤怒,气势汹汹地起床,或称起炕。
他胡乱穿好衣裤,趿拉着鞋,抄起炕上的鸡毛掸子,冲出房间,屋里屋外追着刘大拿开打。
鸡飞狗跳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刘大拿的实力对得起他的暴力,逼疯刘异只需要一个刘大拿。
“老子要成为杀猫证道第一人。”
“喵~喵!”
刘大拿一边回头叫骂,一边四处逃窜。
跑出屋子后,刘大拿急中生智,往后面一栋房子跑去。
刘异紧追不舍,跟着进入那栋房子。
他眼见刘大拿从门缝钻进前面一个房间,他想都没想直接推开门进去。
然后,他就跟雕塑一样原地愣住。
刘异看见一幅油画:
优雅而修长的脖颈,毫无瑕疵,像白天鹅;
锁骨线条柔美,像天然的艺术品;
肌肤胜雪,浑身白瓷一样。
丝滑的衣服正从香肩上滑落;
再往下……
(省略500字,诸公自行脑补)
……
刘异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鼻下流出两行黏糊糊的热液。
下一秒,郑宸放声尖叫。
“啊……”
她赶紧双手捂脸,怒吼:“出去,我在换衣服。”
刘异抿嘴,心想要不要考虑换个媳妇?
这智商会影响下一代吧?
你捂脸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
他淡定地擦掉鼻血,默默退出房间,站在门口守卫。
他嘴角露出类似西门大官人一样的奸笑,心里忽然就原谅刘大拿了。
总算没白养这死猫一场。
过了一会,郑宸穿戴整齐抱着刘大拿走出来。
她眼神闪躲,小声说:
“我……我知道异兄长不是有意的。”
刘异一本正经严肃回道:
“当然,我岂是那种好色之徒。”
他走到郑宸近前,以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小声说:
“现在我终于相信,重逢那日你说被我气到胸疼,看来是真的。”
这小妞估计是电鳗投胎的,刚刚漏电差点电死他。
郑宸反应过来后,举起小拳拳狠狠捶了刘异右臂两下,羞得满脸通红,转身跑回房里。
这时,张鼠从孙艳艳房里衣衫不整地走出来。
他睡眼朦胧地问:“小六一,你昨晚也睡这了?”
刘异遗憾耸耸肩。
“跟你这种未婚享受已婚待遇的比不了,对了,你跟三当家什么时候办事啊?”
“艳艳想过年的时候简单摆几桌酒,请兄弟们来家里热闹热闹,顺便做个见证,你和郑宸呢?”
此刻,郑宸正趴在屋内门口偷听。
刘异答道:“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可我这次深陷梦境拔不出来了。”
他们俩属于100%不适合对方,却用了200%的努力去爱,他认了。
“那就娶了她啊!”
“急不得,我前几天刚托人给荥阳送了封信,再不通知她家里,估计郑氏就要急疯了。”
他知道与郑宸之间要面对的困难很多,但他这次不想再放手。
别的情侣,‘父母之命’后面,接的是‘媒妁之言’。
他和郑宸,‘父母之命’后面,接的是‘不共戴天’。
要娶郑宸,这事得先求得老爹的原谅。
至于郑家那边,能否瞒住一辈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若实在不行,他就只能拿出杀手锏。
张鼠过来撞了一下他肩膀。
“你跟郑宸和好这事,我想把消息告诉我二兄,省得他再自责。”
刘异点头:“我前阵给二兄写过信,咱以后寄信终于不用偷偷摸摸了。”
“你给二兄寄信?我怎么不知道,什么内容?”
刘异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也不知道七兄家生的是男是女,真想回去看看。”
“耗子,要不我们卸甲吧?”
“啊?才投军一年不让走吧?”
“槽,你信不信若我们肯走,刘沔能让整个振武军敲锣打鼓欢送咱。”
“真的假的?”
小哥俩例行没营养的臭贫,勾肩搭背地走出房子。
郑宸气得在屋里狠狠捶了一下房门。
“到底也没说何时肯娶我,哼!!!”
阿史那邸空房子很多,昨晚周舟和吐突士晔也睡在这里。
所有人集体用早餐的时候,刘异没坐在郑宸旁边,却跟周舟坐在一起。
吃饭中间两人窃窃私语,聊得异常热络。
此举惹得张鼠有些吃味。
“小六一,你啥时候跟周贱贱这么好了?”
周舟隔着刘异看向张鼠。
“他哪跟我好了?他是在指使我干活。”
“六一,啥活你九兄不能做,非得用这贱人?”
周舟揪块胡饼丢向张鼠。
“滚,你才是贱人呢,你个死耗子,死远点。”
他们仨曾在一个踏白小队待过,彼此很熟。
孙艳艳微蹙娥眉,扭头问:“你在咒谁的夫君死?”
周舟立马回想起这娘们的恐怖飞刀,当时怂了。
张鼠憋笑,狐假虎威对周舟挑眉挑衅。
刘异又跟周舟小声嘀咕几句,这才转身揽过另一侧好兄弟的肩膀。
“你做正房的要有风度,何必跟这些妾计较?”
张鼠、周舟异口同声:“滚。”
“谁是你正房?”
“谁是你的妾?”
对面郑宸故作苦瓜脸质问:“那我是啥?”
刘异信誓旦旦:“等我休了耗子就娶你。”
郑宸也撕了块胡饼丢他。
“我不做续弦。”
“那做姘头?”
“我打死你……”
无妻徒刑六人组又吃了波狗粮。
饭后刘异他们四人带着豹扑骑马回振武军。
进入军营后,周舟要去点卯,张鼠要去马厩拴马,只有刘异和吐突士晔结伴往大帐的方向走。
沿途他俩听见不止一伙士兵在闲聊八卦。
“知道吗?昨夜西城永明酒肆闯入了一伙歹人,咱军同节度副使陶之然和申未正好在那里饮酒,不幸被歹人误杀。”
“啧啧,肯定是胡人干的。不过他俩不是最倒霉的,听说歹人逃跑时刚好撞上换职休沐的城门校尉王都,王校尉与那伙人恶斗了两百多个回合,最后身中十一刀,送医馆路上就断气了。”
“我怎么听说是十三刀?”
“真的假的?”
“如果是假的,我希望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希望加大力度。”
“为何啊?”
“我家人去年来看我,过城门时被王都他们刁难过,这事我一直记着。”
“你们说振武军最近是不是犯太岁啊?先是林掌书记嫖到失联,现在军中又接连损失三位将官,听说昨天郭司马还摔断了腿。”
“啊?这事我没听说,严不严重啊?”
“……”
刘异与这些人擦肩而过,并没有停留。
刘异知道这是卢平给他的交代。
他不是救世主,管不了那些已经被变卖的少女。
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
他回营帐时,发现陈平又出去找架打了。
米童作为拉拉队长,又跟去助威拱火了。
王二宝和陶晓去了踏白第八队找朋友玩,此刻屋里只有古乐在。
古乐正在缝补露洞裆裤。
这个奇葩,没将裤子脱下来,他是穿着裤子缝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