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顾律行生日那天,她是怎么走出那家酒店的,也许是奚记慜看她可怜,送她回去的吧。
自己一人冷静了几天,打算给小画室处理掉,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既然她那次没有打掉这两个孩子,就不会在动什么不要这两个孩子的心思。
待一切都处理的差不多时,打算收拾行囊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时,沉寂了一周的顾律行找来了。
她当做没看见他的样子,从他身上擦肩而过时,顾律行拽住了她的胳膊。
她动不了,他也不松手,两人就这样冷漠的僵持着。
最终还是她打破了这份沉静,她看着顾律行抓住她手腕的手,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律行听她说话并未松开她,两人迎面而来的,方向相反,顾律行扭头看了她道:“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呢,该说的恭喜,你不也说过了吗?”
顾律行的那句恭喜,她想终究会成为她心底深处扎的最深的那根刺。
“不要跟我装蒜,许小西,我们之间还有许多需要搞清楚,是我的我会负责,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当这个冤大头。”顾律行冷漠的说道。
顾律行将她带进了一个农家山庄,这里坏境清雅,景色秀丽,而她却无心欣赏。
包间里点了些檀香,她闻着有些犯恶心,顾律行瞧见了她的不舒服,让人进来将檀香撤下,几道清淡的农家菜,还有一只炖的入味的土鸡,充斥着她的味蕾。怀了孕后,心情不好归不好,但胃口却是出奇的好,看了桌子上的这些菜,人非常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的叫了起来。
“快吃吧,吃饱了我们再谈。”顾律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刚点燃上,还未吸上一口,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把点燃的香烟狠狠的按灭在材质精良的烟灰缸里。
“要说什么就快说,我没时间陪你在这吃饭。”她虽然很饿也想拿起筷子不计形象的大快朵颐,没有什么比孕妇更有权利大吃大喝了。但她还不至于这么没尊严的,与他一同吃饭。
“吃饭。”顾律行寒着脸低吼道。
他就见不得她这样跟自己硬犟着的样子。
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她是愿意让他管着,所以他说什么她都听,而现在,他与她算什么关系啊,他说得话,在她这就是个屁。
许小西起身,拎起背包就要走,既然他没什么话要与她说的,那她也必要在这与他干磨着了,现在她是见着他就想反胃干呕。
顾律行来找她就是有事要问的,岂能让她离开。
“坐好”顾律行抓着她的手,对她吼道。
“话不说清楚,甭想走。”顾律行不由的嗓音就提高了八度,但又想着她现在的特殊情况,现下就有些后悔。
那日她来找他说她怀孕了,他当时是被前几日他母亲给他看的那几张艳照所蛊惑,不问青红皂白的对她说了些难听的话,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被奚记慜带走,他的心不是不难受的。
这几日他想了许多,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且不说许小西真的在他们交往期间,背着他与叶晨又重新的搞在了一起,那许小西怀孕了又何必来告诉他呢,还说是他的孩子,许小西不是那么蠢的人,不会动着拿孩子要钱的心思,一是许小西根本就不是那种爱钱的女人,再者就是他看到的那几张艳照,显示的时间不过就是半个月前,而许小西说她已经有孕在身三月了,时间上就对不上。
这个孩子没准就是自己的,不然以许小西的性格不会在回头找他,他唯一确定不了的就是许小西有没有真的背叛过他。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给我放手,我不想在看到你,多看你一秒我都觉得恶心。”她恶狠狠的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眸子说道。
“没什么可说的,你确定吗,你肚子里的种,我还没确定到底是谁的呢,要是我的种,我绝不会允许我的孩子流落在外。”顾律行一把将她推在墙上,她的后背撞得有些疼,这时候,顾律行却没有考虑到她是个孕妇的事实,他脾气上来了一向如此,从不会考虑到别人会不会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是不是你的,重要吗,反正是你不要的,是你不要的……”她不知道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坚强,怎么在他几句轻蔑侮辱性的话,就击的溃不成军。
她并没有外人看到的那样坚强啊,请记住她也只有二十二岁而已,在此之前她并未经历过这样伤心欲绝的大事,她的坚强是那么的脆弱不堪。
顾律行见她眼眶瞬时间红了,心猛地抽一下刺疼,很想将她继而流出的泪水顺着眼睑敛掉,微微抬起的手,还是放下了。
“是我的,我一定会要。”他终于肯压着嗓子与她说上一句话,没有低吼也没有冷漠。
“呵呵……。”她只是觉得这样的话,来的更残忍,她该感谢他的负责任吗,是他的,所以他一定会要,换句话说,他从始至终就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持着怀疑的态度,这样不是更残忍吗?
他从始至终都是在质疑她,质疑她的感情,质疑她的人品。
“你冷笑什么,怎么,是你自己心虚,如若是我的,我定会要,如不是我的,那岂不是就做实了你背着我跟那个男人偷情的事,你觉得我会怎样对你,和那个男人,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个孽种。”他嘴角的嘲讽愈加深了,许小西看着这样的他,只觉得很陌生很陌生,这不是她爱过的那个他了,想想,竟觉得,自己真的很蠢,他早就不是了,你现在才知道吗?
“顾律行,你侮辱我也就算了,不要侮辱无关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龌蹉,我们至始至终都是清白的。”她继而又一字一顿的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确不是你的。”
顾律行听罢,眼底的血丝更浓,因而双眸似血,但怒火还未发泄出来时,许小西一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快意模样,嘴角扬起“因为……你不配。”她是踮起脚尖凑在顾律行的耳边说的。
许小西说他不配,他不配做她孩子的父亲,还是她孩子的父亲压根就不是他。
“许小西,你嘴里的说出的话,你觉得我还能信上你几分,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至此,顾律行将许小西带回自己在郊区的别墅,软禁起来。
许小西想,她恐怕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爱的人关在一个华丽的囚笼里,她在嘲笑自己,顾律行现如今已然不拿她当一个平等的人来看了。
几个佣人管家的看着她,她完全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因为顾律行将别墅里所有的联络工具全部收了起来,没有电话没有网络,每天不是吃就是睡。
她一直在想顾律行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等孩子生出来抱去验dna吗,是他的,孩子留着,她走,不是他的,她娘三一起走。
四个月就开始显怀了,因为是双胞胎,小腹凸出的比同月份的孕妇明显要大了许多。
从她住进这个别墅后,顾律行就没在踏进这个别墅半步,对她漠不关心,好在她的心已经不在乎了。
临近年关,大着肚子,无法回去过年,只得跟父母撒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不在父母身边过年。
除夕夜这天,管家带着几个佣人做好了一大桌子的饭菜,长长的楠木桌上,坐着却只有她一个人,一人的晚餐,纵是满汉全席又如何,依然是食不知味。
郊区的住家不多,一幢幢别墅都是相隔甚远,稀稀落落的爆竹烟花声儿,没了过年的气氛,因为自己快要当母亲了,所以更能体会做父母的不易,她是这么的不孝,过年都不能回去陪着他们。
吃完年夜饭,她早早的就躺下睡觉了,半睡半醒之间,就听着张管家雄厚的中年声音发出“少爷,您怎么过来了,”
“哟,少爷,您怎么喝这么多酒,”
之后就是管家吩咐佣人赶紧给顾律行煮醒酒汤。
顾律行环视了诺大的客厅一圈,还未问些什么,张管家就赶紧上前说道:“许小姐,吃完晚饭就回房休息了。”
顾律行点头应声儿道:“嗯。”
每年过年他都是和他的那帮子兄弟过的,印象中他就很少跟父母家人在一块过过年。
晚上喝的有点多,人走路都是飘得,上楼扶着扶梯,颤颤巍巍的,管家要过来扶着他,被他挥手拒绝了。
走到许小西的房门,大力的敲着房门,这么大的动静,她不想醒都难。
她也不打算起来给他开门,这是他的地盘,他要是真想进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果然,她翻个身子的时间,顾律行已经拿来管家递过来的备用钥匙将门打开了。
房门一开,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顾律行走路踉跄,扑倒在她睡的这张大床上,还好她反应快,不然这一百四十斤的重物就要压在她身上了,估计非把她给压流产不可。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