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时间理清这个骑兵队长到底是什么来历,是不是皇后派来的,他只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意外那么单纯,这个骑兵队长的脱不了干系,唯有抓了人,拷问再说。
“甄将军不可!”马三宝哪料到甄命苦会突然对窦皇后派来的人动手,尽管他也在怀疑这次的事,到底是不是这些皇后的旨意,但他知道,万一真的是皇后授意,甄命苦对他们动武,触怒了皇后,那事情可就闹大了,到时候连带在场的所有人都脱不了关系。
李家的秘密,他身为凌霜的得力部下,多少知道一些,今天的事,若真的是皇后授意,甄命苦就算杀了这骑兵队长,也于事无补,因为皇后一向对三小姐没什么好感,再加上李元吉在皇后面前嚼舌根,这家务事,真不是他这个做属下的能插手的。
甄命苦却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只是大喝一声:“给我留下活口!”
箭矢登时从他身后百米远外的地方射来,箭无虚发地射中了骑兵队长身后的那些抽刀举盾的卫兵,纷纷倒地。
骑兵队长神色一凛,不敢大意,抽刀迎击。
……
交手之后,骑兵队长才骇然惊觉,名震洛阳的暗卫大将军,并非浪得虚名之辈,以前他只是听说,颇不以为然,以一对一,他还从来没有败在过任何一个人手中,一向以来培养的信心,让他从来没把任何一个对手放在眼里,在他心里,所谓的久负盛名无非是一些虚有其名的软脚虾,死在他手里的帮派头领,山贼盗寇,数不胜数。
如今遇上甄命苦,才发觉自己以前遇上的人根本算不上是对手。
甄命苦含怒出手,每一刀都是不留余地,骑兵队长虽也是身经百战,力量和灵活度都远非常人可比,奈何甄命苦手中的刀是钨合金锻造,他手中的兵刃根本无法抵御多次砍击格挡。
没一会,他的兵刃便已满是缺口。
哐当一声——
骑兵队长手中的刀终于承受不住钨金刀的锋利,断成了两截,甄命苦一刀,砍入了对方的肩膀,将对方的锁骨生生地砍断,一条手臂登时被废了。
身受重伤,骑兵队长只是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亡命之徒独有的凶戾,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微微一张嘴,就要用力咬下……
身为死士,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李元吉交给他的指令,就是将凌霜的死伪装成一件意外事故,让人无从追查,如今任务已经完成,却遇上了甄命苦,他深知自己落入甄命苦手中,一定会暴露了他主子的身份和意图。
自知难逃,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咬舌自尽。
只是,当他张嘴咬下之时,甄命苦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带着铁拳套的拳头已经朝他的嘴轰来。
瞬间发力,他整个脸都被轰击地塌了下去,几颗门牙从嘴里飞了出来,血喷漫天……
当他倒下之时,人已经昏了过去。
甄命苦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甩了甩拳套上的血迹和口水,将腰刀插回腰间。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马三宝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全场静默,所有人都望着此时如同凶神恶煞般的甄命苦,谁也不敢上前来答话。
甄命苦转身朝马三宝走过去。
“马将军,将这人绑起来,他若死了,你负全责!如有必要,把他的牙给我全打掉!我留着他还有用,霜儿若死了,我让他和他幕后主使的人一起陪葬!”
马三宝也是身经百战,见惯了生死的人物,但面对盛怒的甄命苦,还是感觉到一股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甄将军,这人手中有皇后的手谕,千万不可乱来。”
甄命苦怒喝一声:“天王老子的手谕也不管用,霜儿没事就罢了,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管她什么皇后,我让她给霜儿偿命!”
潘仁和登时哑口无言,这大逆不道的话,恐怕也就这个暗卫大将军敢说出口。
事已至此,他也知这骑兵队长是否是皇后的人已经不重要了,三小姐在大唐军中的威望,除了唐王和二子李世民,无人能及,若是真的被证实是被自己人谋害至死,恐怕整个大唐军都会人心暴怒,稍微处理不好,大唐军中发生哗变也不一定。
他叹了一口气,吩咐了身边的卫兵,将这昏迷不醒的骑兵队长和他的手下全都抬了下去。
……
三天过去了。
甄命苦神情疲惫,双眼布满了血丝,不吃不喝不睡,在塌方的泥石堆上,努力查探着泥石堆里面的动静。
若不是手机中的生命探测仪检测出土堆的深处还有生命的迹象,他早已崩溃。
经过手机里的声波放大器应用程序,他确定土堆里还有两个微弱的气息,而且都已经异常虚弱。
就在昨天夜里,其中一个气息终于停止,只剩下了最后一个。
从马三宝的口中得知,当时跟凌霜一起巡视防御工事的人,还有凌霜的亲信潘仁和和几十个随从。
至于那修筑的防御工事为什么会突然发生意外,甄命苦现在没时间追究,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挖通压在上面泥石,救出里面那唯一的生还者。
他调动了所有从龙门镇带来的工具,包括起重设备,电钻,电锯和一些攻城器械,动用了所有带来的暗卫队员,现在除了他自己带来的人,其他人他都信不过,一百多暗卫队员不眠不休,全力刨洞。
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从泥石堆里刨了出来,每刨出一具尸体,甄命苦的心就紧紧地揪了一下,发现不是凌霜,都会大松一口气,精神几乎要被弄得崩溃。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打通了一个隧道,找到了手机探测到的最后那一丝生命体征传来的地方。
甄命苦冲进了隧道中,看见的却是一张张满是疲意和失望的脸。
他心中一个咯噔,喝道:“怎么了,人呢,人呢?”
暗卫队员全都让开,露出背后那一块巨大的花岗石,被压在下面的,是一截已经几乎被拦腰砸断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