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最开始冲着闻忠挑衅的黑衣人,起身走向了房间的一个角落,回头说道:“我先走一步,希望在第二大关还能再见到各位。”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而一扇漆黑的木门则突兀地出现在了房间的角落里,看样子那个黑衣男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朝着大门走了过去,方地元也不紧不慢的跟在众人身后走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闻忠一个人还待在原地。
“天亮之前抵达这间客栈的二楼,看上去很简单,不过其中应该有不为人知的凶险。”
闻忠目光闪烁的看着墙上的血字,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既然方地元说闯过一关就能许一个愿望,那么他很可能借助这个机会来摆脱那间医院的诅咒。
甚至,可以摆脱这台收音机的诅咒。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要通关这场游戏, 不然别说祛除诅咒,恐怕连他的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闻忠走出了房间,在他面前的是一条昏暗的长廊,其余几人此时已经不见踪迹,他身后的大门已经消失不见,整条长廊上孤零零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用鬼域试试看,能不能直接找到二层的入口。”
然而闻忠又遇到了在平安宾馆时的情况,鬼域可以使用但是却无法进行传送,看样子在这里只能靠自己的双腿去找二楼的入口。
一路走在昏暗的长廊上,闻忠左右仔细地打量着四周由红砖砌成的墙壁,他发现砖缝之中偶尔会渗出丝丝漆黑的血迹,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形成了一处血泊,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而有些砖块甚至遭到了外力的侵蚀留下了点点孔洞,漆黑的孔洞里时不时会传来一道诡异的视线,似乎墙壁中砌着一具尸体,亦或是恐怖的厉鬼。
“这些砖居然可以砌住厉鬼,真是好大的手笔。”如果不是因为砖后砌着厉鬼的缘故,闻忠甚至有一种想将这些砖全部撬下来的冲动。
“呵呵,闻忠先生还是不要打这些砖块的主意比较好。”
这时, 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轻男子忽然从闻忠身后出现, 他满脸笑容的看向闻忠,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来人正是两仪观的观主,方地元。
“你认错人了,我姓何。”闻忠平淡的回应道,不过被道破真名他心里一点也不惊讶,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他清楚不可能真的瞒过这位在大安手眼通天的两仪观主。
“呵呵,姓名也不过是俗世中的一个代号罢了,既然如此我想问问何先生,有没有兴趣和贫道在这里联手一番。”方地元说道。
“何先生千万不要小看这第一道关卡,普通的驭鬼者八成都会折损在这里,你我联手通过这里的把握才会更大一些。”
方地元一番话说的很漂亮,但是闻忠怎么可能会跟他联手,把后背交给方地元对闻忠而言无异于是自杀。
“不用了,我这个人一向喜欢独来独往。”闻忠拒绝道,同时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那真的很可惜。”方地元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何先生,我们之间也许存在一些误会,其实两仪观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贫道成立两仪观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让民间驭鬼者有一个友好交流的平台罢了。”
“故意让同伴去送死也算是友好交流吗, 甚至怕他死不了还特意送出了带有诅咒的灵异物品,这还真是一个友好的交流平台啊。”闻忠嗤笑道。
白照月和麒麟公馆的事情姑且放在一边不说,单就鬼瞳的事情他就要和方地元好好谈一谈,他可没有忘记那恐怖的意识抹杀诅咒。
方地元听闻忠这么一说,神情变得有些落寞,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唉,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想问问太清他临死之前有没有说过些什么。”
闻忠道:“就说了一句话,替我杀了方地元。”
听到这句话,方地元的脸上在不知不觉间竟然闪过一丝愧色,但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重新变成了那副令人如沐春风的模样。
“何先生,既然你无意联手,那恕贫道打扰了。”方地元说完冲着闻忠拱了拱手,向着走廊前方走去。
闻忠没有阻拦,他就算要动手也不会挑现在这个时间。
…………
身着黑衣的杨西楼正行走在布满鲜血的地面上,他已经走到了这条长廊的极深处,隐隐能看见前方似乎有一扇红色的木门,恐怕那里应该就是终点了。
越到走廊的尽头,四周红砖砌成的墙就越是残破,走到最后甚至出现了墙体破裂的现象,形成了足有半个人高的墙洞,里面时不时飘出一股尸臭味,洞口处还不停地有鲜血向外涌出,看的人毛骨悚然。
不过,好在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并没有如陈春源预想中的那样,有恐怖的厉鬼从洞口突然出现。
“怎么说,好像有些顺利过头了。”
杨西楼并没有太多惊喜,反而开始有些不安,他并非第一次参加这个仪式,虽然只闯过了第一关就选择离开,不过上一次的关卡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上一次的关卡,是要参加者从一间摆满镜子的房间里逃出去,当时的他才成为驭鬼者不久,不过他驾驭的厉鬼却非常适合那个场景。
凭借着几分运气和过人的胆识,他成功从那间堪称地狱一样的房子里逃了出来,不过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极限,因此许愿从那场仪式中退出。
他还记得,当时那间屋子一开始就充满了杀机,可他现在已经快到走廊的尽头,却什么诡异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这让他心中的警惕提升到了最高。
杨西楼已经来到了那扇红色木门前,走进了看才发现,这扇所谓的红色木门,其实是一扇黑门,只不过门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血手印。
木门半掩着,但是在昏暗的走廊上陈春源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不过这扇木门和平安宾馆的房门差不多,两者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这扇门上并没标有门牌号。
看了一眼身后,依旧是空无一人,他深吸一口气,握住了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