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百味放下自己的大黑锅,决定不走了,陆北如此对待他,甚至还挽留他,就算以后没有进步,留在离尘观里打杂也好。
陆北很欣慰,又安抚几句,让他心里不要有负担,该吃吃该喝喝,拿离尘观当自己家就好。
劝慰之后,陆北就往正殿去,那里还有个客人在。
……
李春风盯着溢散出来的水,陷入沉思中。他认为这就是陆北的一次指点。
眼前是茶吧出水口的水,落在早已充满水的壶中,多出的水溢散到茶几上,然后流向地面,那流动的水逐渐变成了滚滚的长源江。
他如同飘在空中,逆流而上,整条大江如同一条蜿蜒的巨蛇。
最后他看到了江水的源头,就如同高人的出水仙器的出水口。
“一定会有源头,”李春风呢喃道:“只要逆向寻找,发现大水的源头,就能确定作孽的幕后黑手,然后铲除掉,大水的根源就能解决,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哈呀,冒出来这么多水。”陆北从后院赶回来,发现自己刚才操作失误,导致地面流了很多水。
李春风不是江百年那些人,并不知道如何操作茶吧机器,所以陆北也不会说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李春风从幻想中归来,他晃晃头,看向陆北。
“只需要关闭出水的开关,水就会停下。”既然李春风以后常来,知道了这些小操作,就会避免这类麻烦,陆北伸手关闭了出水开关。
果然跟自己领悟的一样,高人就是让他去找到根源,然后将根源铲除,大水自然就会停下。
“陆道长,春风这便离去,多谢道长指引。”李春风站起来,冲着陆北抱拳行礼,然后转身而去。
陆北没想到身为神捕的李春风,这么好面子,不就是不会操作机器,导致水流到地上了吗,很小的事情,擦干净就可以了。
……
李春风的步伐很快,急行到山脚下,找到快马,直奔长源江。
现在很多同僚和官修都在想法设法阻拦大水,最好是给洪水改道,但是洪水诡异,便是挖出了引流的渠道,也不去走,爬上高坡就往渔阳县去。
所以很多官修开始在各种沟渠中设置阵法,但依然无济于事,只有等到都城的天机道宫派人来,或许才有办法解决。
李春风却是逆流而上,来到长源江水流湍急的地方,望着涛涛江水,用神识去感知江水动力的源头,隐约间能感受到两种力量,一种是自然流水的从高向低的力量,另一只比较隐蔽,是混在江水中的妖力,不容易查找。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修士都认为江水泛滥,是妖邪作孽的原因。
正要做些什么,就见到几道光影飞来。
等那光影落到近处,才发现是几个官修,还是熟悉的邢不满。
“呦呦呦,这是谁啊,不好好去挖沟,跑到这里来看风景。”邢不满嘲讽李春风。
“江水泛滥,有妖邪作乱,我来看看是否有线索。”李春风自然说道。
“大家看看,神捕大人要捉妖,哈哈哈,”邢不满笑过后,转成阴沉的脸说道:“就凭你,你不知道你连天机道宫的门都进不去吗,还想学着我们捉妖,就算你知道掀起这场大水的妖邪在哪,你过去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刑头儿,我听说这次谁能治了水,就能得到渔阳县第一强人的称号,想必咱们神捕大人,想拿命搏一搏吧。”旁边的人都是邢不满手下,配合邢不满说话。
“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先找到引发江水泛滥的妖邪,邢头儿可就能升官了。”另一人说道。
邢不满调侃李春风几句之后,就与其余两名官修,踏上配剑,飞在江面上。
现在渔阳县的官修与散修都能感知到江水中的妖力,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去寻找,都是在江面上飞来飞去碰运气,甚至有很多人跑到水下面去寻找。
理由很简单,长源江只有这一段发生了水灾,甚至上游的很多县城都没有问题,所以根源肯定就在泛滥的这一段。
李春风从离尘观得到指引,认为想要找到源头,就要一直逆流而上,顺藤摸瓜,找到最后的幕后黑手。
等邢不满等人离开后。
李春风将佩刀往水中一扔,御刀而行,逆流而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御刀而行,从前隐藏实力,经常趁着夜色深沉的时候,独自出城练习。
他的方向与众不同,很快就出了洪水泛滥的地段,然后让佩刀贴着水面行驶,在妖力衰弱的地方停下来,然后用更加多的神识去感知江水。
果然还有妖力存在,这就说明方向是对的,幕后黑手来自上游。
用这样的办法走走停停,经过两个时辰的探索,他已经经过十几个县城。
最后在经过一个渡口后,彻底失去了妖力。
李春风四处张望许久,发现附近只有一个渡口,渡口上有一条小舟,旁边是一个有人居住的茅屋,应该是平日载人过江的船夫的家。
在长源江沿岸的村镇,基本每个村镇都会有个渡口,平日载人过江,人口多,经常有商队经过的,就会准备大船,比如渔阳县,就有多条大船小船,供各类人花不同价钱渡江。
而像这一处的渡口,显然平日就没什么人渡江,只有一条小舟。
李春风想上岸问问情况,看船夫可曾见过什么怪异情况。
江神水妖通常不会找船夫的麻烦,就算是水中妖邪,也跟人族一般,都有自己的忌讳,它们认为杀死船夫和渔民,会有不祥之兆头。
这是属于妖族的迷信。
李春风落到岸边,佩刀挂在腰间,大步走向茅屋。
“有人吗。”他大声叫道,希望先用声音提醒一下船夫,免得突然出现吓人家一跳。
没有回复。
于是他又加大声音叫了几声。
茅屋里终于有了动静。
“这里没有人。”说话的人声音嘶哑。
“你这船夫可真会开玩笑,”李春风笑道:“没有人,怎么会有人说话。”
“难道会说话的,就一定是人吗。”茅屋里再度传出森冷声音。
李春风顿时感觉不妙,右手连忙握住佩刀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