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聋的耳朵通了。
似乎世间各种声音都传入耳中,让他一时有些不适应。
当天聋确认自己真的能听到声音之后,与地哑两个人很感激离尘大仙的恩德。
不过他们是被派下来打探离尘山秘密的,虽然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打探到,但还是感觉很内疚,急忙离开了离尘观。
小小插曲结束,陆北回到仙人居那边,继续过中秋。
……
蟠桃宴要开始了,王母娘娘的请帖早就传到了各路神仙手中。
许多神仙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很多人更是早早动身,往凌霄宝殿这边走,一路上赏风景。
人界又过一年。
离尘观无事,陆北没想到自己竟然一整年没有下山,还不觉得腻烦。
渔阳县却又出现意外。
是夏至这天。
县里来了一位拄着算卦旗帜的道士。
模样仙风道骨,看起来就像个高人。
那道士在寻宝街找到一块空地,变出一张桌案,上面还铺着红布,还有一张椅子,直接坐在上面。
他的位置并不起眼,但是气场强大,算命摊子也与众不同。
有人见到这老道眯着眼睛,一根写着算卦两个字的旗帜就那么立着,没有埋进地里,也没有任何支撑,就那么立着。
很多修行者,或者见过世面的人并不在意,这种江湖小把戏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很多普通的百姓,却觉得奇怪,认为很有意思。
算卦的老道看起来也不寻常,哪里有给人算卦,桌子上干干净净的,至少也要摆上一些抽签,还有一些八卦的玩意。
人们看过几眼后,很多人就离开了,认为这个老道士没有道行,吃饭的家伙都不全。
终究是有好奇之人存在。
“老头儿,你这算卦怎么没有签啊。”有个年轻书生问道。
“谁说算卦就一定要签子呢。”老道士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有嘴巴出声。
“这老道士真是故弄玄虚,”那书生也是有脾气,上前来:“那你怎么收钱呢。”
“不收钱。”老道士回答。
围观的人听到还有人算卦不收钱,来了兴趣。
哪里有人光出力气不要钱的,认为老道士要么就是骗子,心里揣着什么勾当,要么就是这人脑子壳有问题。
“不收钱,有趣,有趣,”书生坐在老道对面,说道:“是不是你算的不准,只是出来练手,怕收了钱算不准挨揍啊。”
“我要是算不准,倒找你一两银子。”老道士依然保持那个状态,说话云淡风轻。
奇事,渔阳县出现了奇怪的事情,有人算卦不要钱,算不准还倒找钱。
很多财迷的人就都来了兴趣,人越聚越多。
有神刀卫发现了这个情况,就报到县衙里。
李春风正在衙门里,最近没有什么事情,他就在衙门里喝茶。
而且现在他是整个白马郡的第一神捕,县守说了,他是渔阳县的牌面,又是名人,以后可不能经常抛头露面,只有出现大事件的时候,才让李春风出去走走办案,往日的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就都交给别人去做。
现在寻宝街出现个怪道士,而巡逻的神刀卫觉得有古怪,县守也认为不正常,便让李春风去暗中瞧瞧。
只要人不在渔阳县捣乱,就不必去理会。
给人算卦还不收钱,这种人看起来还不错。
李春风奔赴寻宝街,在远处观看算卦的道人,那道士余光扫见了他,微微一笑,并未理会。
“老道士,你来帮我算一下,我今年秋季科考,可能得到名次。”刚才那书生一直纠缠在附近,不曾离去,这会儿又开始问起话来。
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考取功名是大事,所以让老道来算一算。
老道士眯着眼睛,说道:“你十年寒窗,只读了一本书,只怕这一次进都城赶考,连试卷的题目都看不懂。”
说话很直接。
书生当即满面羞愧:“你胡说,你定是个假道士,胡说八道。”
说完话,这书生就拂袖而去,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来,他真的只读过一本书,还没读明白,目前只是认识一些字而已。
“那你来给我算算,我今年多大了。”有个老头儿上前,要算的内容有些找茬,明摆着就是冲着一两银子来的。
“你今年六十三。”算命道士说道。
那想混一两银子的老头儿听到对方真的说出了正确数字,连忙起身,惊恐地走了。
又有人上前去尝试,要算的都是些小事情,都一一被算命道士给说中。
就没有一个人算一点有意义的事情。
李春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用神识去感知对方的根底,也没有收获,知道是个强人。
好在这人目前并没有做出任何恶事。
他回到县衙,将事情跟县守说了一遍,县守决定去请那道士来县衙坐坐。
本来李春风要同去的。
结果渔阳县边缘有个村子报案,神刀卫解决不了,只好李春风亲自出马。
县守便一个人带领几个神刀卫,来到寻宝街,找到那算命的道人。
“听闻道长颇为擅长占卜算卦之事,我特来请道长到县衙一坐,有些事情请教。”县守态度比较好。
算命道人,并没有拒绝,这时候反而张开眼睛,笑了笑,说道:“好。”
到了县衙里。
县守询问道人来历:“道长算法高深,不知道来自何方,为何来渔阳县呢。”
“我自西边来,到渔阳县,是因为渔阳县有大劫。”道人说话很高深的样子。
“大劫?什么劫?”县守显然信了三分,之前渔阳县就不太正常,又是古怪大水,又是莫名其妙的旱灾,所以这会儿道士说有劫难,他自然会相信。
“渔阳县去年本来应该有大水之劫,最后被生生拦断,坏了天道规则,天道自然要惩罚,”
“所以再过七天,渔阳县将经历更大的水灾。”道人说道。
一番话让县守心中惊慌起来,渔阳县可不能再有什么意外了,他流年不利,自己统辖的县城怎么这么多苦难。
“道长既然知晓,又来了渔阳县,肯定是有破解之法,我想请教一二。”县守诚恳说道。
“办法自然有,”道人端起身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只是需要开个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