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用来形容洛都京城来说最为合适不过了,宁安轻擦着泠泉为明日的秋祀与后日的会武做最后的准备,秋祀终于是来了。
皇宫之中贞佑帝已经是斋戒沐浴多日,口中诵读着祭祀稷神的颂词,表情神色庄严肃穆。
京城的街道之上只能见到京兆府和工部的人,扑洒清水洗净石阶的路,又在明日贞佑帝经过的地方布置好了彩灯等布置物。
此时的安天正带着一群武安卫巡查着街道周边的一切地方,将各处死角分配好了人手,明日的时候就各自按部就班的警戒便好。
礼部这边早已经忙的不可开交,祝版上早已经写好了对仗工整的文字,此时正在屠宰祭品制作神祀。
稷神的祭祀不同祭天,三牲各需十二头牛、羊、豚,以表示年年丰收之意。又要用五谷编制成圆盘状用天青色绸缎包好,上边放置好玉璧,意为“五谷轮回”。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这夜里还不能闲着,御林军早已经全军整装待发,开始披挂金甲红衣,又有天锋军早早列队守卫在京城的街道处,明日日出之时皇帝便要启程了。
武安司内武安卫众人也是收拾好了一切东西,明日可是不能给武安司丢人的,一群人也是睡不着觉在这里聊起天来。
“我说明日各位兄弟可醒目着点,别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众人听了叶钊的叮嘱也是纷纷点头,想起明日的工作众人也是激动不已。
王猛笑道:“俺等了这么久终于是能见到官家一面了,这说出去多有面子。”
顾新杰忍不住打趣王猛:“到时候看好你的锤子,别吓得丢了出去。”
“去去去,可不敢胡说哦,只是明日秋祀结束之后,这会武我们能否参与一下。”
叶钊回应道:“会武一事自然可以,只不过到时候别丢人就好。”
众人对此却是十分不屑:“咱们武安司若是战场厮杀差了点,要是拳脚兵器功夫,我们可不怕。”
宁安此时又是想起了白月,不知道明天能否看见这生死仇人,宁安坐在这里却是有些呆滞。
皇宫内白月跟着大太监张贤走在一起,向贞佑帝的寝宫走去。
“官家,白月带到了。”
“带他进来吧,让朕好好瞧瞧。”
白月随着张贤推开了门,脚步轻轻踏进了寝宫之中,贞佑皇帝正坐在床边看着进来的两个人。
“白月见过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呵呵,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大监的眼光不错明日你就跟在朕的身边吧。”
白月也是再度行礼一拜:“能服侍官家是白月的荣幸,必定不负官家期望,白月万死不辞。”
“你有心了,退下吧记得和大监说一声,朕很满意。”
出了寝宫之后张贤也是忍不住和白月谈论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大监眼光独到,白月公子恐怕以后是简在帝心了。”
白月也是谦虚的笑道:“张公公客气了,白月还得多多向您学习学习呢。”
张贤笑的有些猥琐:“哪里哪里,白月公子我就送到这里了,替我向大监问好。”
“张公公慢走,白月恭送。”
白月慢悠悠的走进了司礼监的密室之中,石门打开着可见大监此时还没有练功。
“事情都办好了吗?”
沙哑的声音从石室里面传出来后,白月放心的走了进去,乖巧的跪在蒲团上面:“官家很满意,明日要我做侍卫。”
“如此就好,可不要辜负老祖我对你期望啊。”
白月跪拜行礼道:“老祖宗放心,孩儿不会给您丢人的。”
“恩,明日万事小心,官家现在不容有失,你记住了吗?”
“回老祖宗的话,孩儿知晓了,明日必定竭尽全力保护官家。”
石台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点头道:“如此就好,小月儿退下吧。”
清晨时分日光洒向大地,照在汉白玉石的阶梯上面,贞佑帝身着华服缓缓走出了大殿。
满朝文武百官纷纷跪拜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部尚书刘则行站在一旁高声宣读着祭祀的规矩和禁忌,声音抑扬顿挫的别有一番味道。
“时辰已到,秋祀大典开始。”
只见天子六军整装待发,御林军身披金甲红袍显得威风凛凛,李晚荣等人牵着白马走在前列,贞佑皇帝乘着銮驾被保护在了中间。
见贞佑帝上了銮驾之后,御林军骑乘着白马走在最前列开路,沿途都是列阵警戒的天锋军,龙凤虎龟四军分立左右,气势恢宏壮丽,伴随着号角的声音向稷坛走去。
武安司众人也早已经潜藏在京城街道的各处,以防有人潜藏在暗处,等到贞佑皇帝出了京城之后,武安卫就要离开这里去往另一处护卫了。
銮驾走的很慢,是为了照顾一下满朝文武大臣的脚步,在出了皇城之前大臣都要徒步的,只有出了京城之后,有一部分人可以坐在肩舆上面代步出行。
出了皇城之后,礼部早已经备好了三头宝象装饰着各种祭祀的用品,将贞佑皇帝请上象车。
赵王随着贞佑帝一同登上了马车,白月和张贤陪在左右两边,象车平稳的从皇城门走了出去。
“皇兄可还满意臣弟的布置,今日倒是我大乾一大盛事。”
贞佑帝笑着拍了拍赵王的肩膀:“王弟有心了,朕很满意,礼部这边的祝版也是对仗工整,文字精美,想来你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赵王笑道:“皇兄说的哪里的话,此番秋祀是祈祷我大乾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臣弟怎么会不尽心竭力的弄好,臣弟做不好才会惭愧。”
“你倒是有心了,白月啊把玉璧拿来。”
白月将玉璧恭敬的呈了上来,贞佑帝拉着赵王说道:“明日的会武主持就交给王弟你了,等下你随朕亚祭神位。”
赵王此时却是有些犹豫,亚祭神位多为太子东宫的事情,“皇兄,臣弟亚祭恐惹人非议啊。”
“太子年幼无法担此重任,王弟不必多有顾虑,放心便是。”
听了这话之后赵王才是点了点头接过来玉璧,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