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咳声戛然而止!
采薇一怔,似被雷击中,豁然抬头!
此刻,男子正垂眸望她,那副魅惑众生的容颜依旧,她并不陌生,陌生的是那份容颜里的郑重其事,是她从未见过的!
“还请姑娘指教,为何当日会有一只巨虎来救你,又为何那巨虎与你跑在一起却不伤你?还有姑娘家里的花茶,倘若在下没有看错,那些花茶可都是用世间难得一见的奇花所炮制,千金难求。如此诸多的奇异之事,不知姑娘作何解释?”
南宫逸放下茶瓯,凝神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惯有的漫不经心的表情,第一次变得如此严肃认真。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推脱和狡辩显然是没用了,采薇收回自己夸张的表情,脸色的神色渐渐清冷起来,她看着那双探究的眼睛,不屑的冷笑道:“解释?我凭什么要向你解释?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权利这么要求我?”
女孩儿刀一样凌厉的眼神,犀利如剑的话语,毫不客气的直指男人。
南宫逸闻言,身子微斜,懒懒的倚在紫檀座椅上,绯色的华服忽敞半边,一片玉色春情露。
“既然姑娘不肯说,呵呵,无妨,在下有的是时间等姑娘想明白……”
他什么意思?什么叫‘有的是时间?’怔忪间,她忽然醒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要禁锢我?”
男人没兜圈子,笑道:“没错!”
“你,无耻——”
采薇气极,因为气愤,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算老几?凭什么敢这么对她?
怒火中,她嚯的站起身,顾不得礼数和女儿家该有的矜持,指着座椅上的男人,破口大骂:“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不过是仗着自己会点儿功夫,就如此欺负弱小女子,你特么的算什么男人?人渣!”
没等男人回口,忽听门外一声怒吼:“放肆!”
人影一晃,逐月闪电般的冲了进来,转眼到了她的身边。
逐他的面色阴沉,一双凌厉的眼眸吃人似的盯着她:“野丫头,你竟敢对主子无礼,找死吗?”
叱骂间,铁钳一样的大手已经直取她纤细的脖颈。
采薇也不是吃素的,冷笑一声,伶俐的向后一闪,顺手抓起香几上的茶瓯,砸在几上。
“嘡啷——”
一声响,白润如玉的官窑小盅,已碎成数片。
采薇执片在手,闪过逐月的侵袭,侧身间,瓷片如利刃,刺在他膝眼下三寸,逐月不妨,只觉下肢顿麻,扑通栽倒,再起不来。
打斗声惊动了门外的侍卫,追风带着众人,一跃而进,见到倒地不起的逐月,顿时大惊,不敢懈怠,一行人刷的散开,将采薇团团围住。
“呵,知道蛇打七寸了!”
一阵低笑传来,那男人悠闲的看着严阵以待的采薇,目光添了几分暖色,对自己侍卫被放倒之事,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我呸——”
对男人褒贬不定的赞誉,采薇毫不领情,依旧口放阙词:“人渣,垃圾,特么的就会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你丢不丢人啊?”
“住口——”
主子被这般侮辱,几个侍卫的眼睛都红了,如霹雷般齐声怒吼,身形闪过,直奔采薇。
“罢了——”
男人忽然出了声,缓缓的站起身,踱步而来。
侍卫们及时收住了手,闪开一条路,让主子顺畅的踱到那野丫头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说,我仗着自己会点儿功夫,欺负你一个弱质女流?”
“正是!”采薇毫无畏惧。
“你还说,我以多欺少,恃强凌弱?”
“难道不是?”
采薇目光鄙夷,满脸的不屑,虽然她生的矮了他一头,但那份桀骜不驯的气势,倒是让他难以小觑!
看着那双冷漠倔强的双眸,南宫逸微微有些失神……这女孩儿,为什么和他认识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采薇站在他的对面,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他们再苦苦相逼,她只能把白毛虎放出来了,但空间的事儿,不能被第二个人知道,所以,白毛虎凭空出来后,这些人就都不能活了。
虽然滥杀无辜有违她的本意,但是从权益,何况,是他们执意找死,也怨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然而,正在这时,南宫逸闲闲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既然如此,我便寻一个男女平等的对决方式,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男女平等的对决方式?
采薇忽生几分好奇:“什么方式?”
“对诗,我出上联,姑娘对下联,这样,总不算是欺负你吧!”
“搜嘎!”
采薇心头一亮,前世的她除了保卫领袖之外,业余的时间最大的喜好,就是研究那些韵脚极美的古诗词,对于对对子这种事儿,还真是手到擒来呢!
看到女孩儿缓暖的容颜,南宫逸扬起唇角,说:“看来对对子这个提议合了姑娘的心意,不过,话说到前头,倘若我的对子姑娘对得出来了,姑娘就可以随时离开,在下保证,绝不会再去打搅姑娘;若姑娘没对出来,那么就请姑娘愿赌服输,把在下想知道的实言相告,在下必不会在为难姑娘!可好?”
她人都被禁锢在此了,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答案是,没有!
况且,她精通诗词,未必就能输给他,所以,采薇点了点头,说:“请公子出上联儿。”
南宫逸望了望高丽纸上隐约透出的柳树,说道:“烟锁池塘柳!”
呵!没成想,这妖孽不仅貌若天人、武功奇高,在诗词上还颇有天赋,采薇暗暗思忖着。
这对子看起来很是稀松平常,但却是极难得的五行绝对,既这上联儿的偏旁乃为金木水火土……
屋里的侍卫们听了主子的上联,不禁嘴角齐抽,想不到主子竟会把老神棍出给他的对子丢给这个小丫头。
不过,看这小丫头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谅她也对不出老家伙的对子来。
像主子那般天纵英明的,都被这副劳什子的对子给难倒了,生生的在这小小的客栈里苦苦思索了三天,却还是没想出下联来。
老神棍说了,为君之道,要能文能武,想要他扶持主子,须得主子文韬武略,样样胜于他。
主子和他比武,已将完胜了他,却偏偏被这副糟心的对子难住了,留在这里,辗转煎熬。
他们虽然都有心襄助,奈何心有余额而力不足。只能眼巴巴的等着、盼着,等着主子能早点灵光打开,解了老神棍的对子,好早日带老神棍返京去,灭了锦贵妃和太子那帮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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