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菲儿,姐姐今晚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好啊,求之不得呢。”采菲娇俏的一笑,又促狭的说:“只是姐姐不许打鼾!”
打鼾!
采薇心下一颤,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那厮睡觉时,会不会打鼾?
试想,她与菲儿正甜甜的睡着,一阵雷鸣般的鼾声从她的闺房里滚滚传出…。
她打了个哆嗦,不行,这种事儿决不能让它发生,连发生的苗头都不许有!
“算了,我还是回去睡吧,我择席!”
采薇扯了扯嘴角,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里,漆黑一片。
采薇摸到榻前,听到了榻上浅浅的呼吸声,均匀、低沉,似乎已经睡着了许久。她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抵不过身上的倦之意,咬了咬牙,脱鞋上榻,和衣而卧,准备将就一宿。
开始躺下时,她还紧绷着身子,不自在的紧贴在榻沿儿上,唯恐自己挨到男人,可躺了一会儿,浓重的倦意一波接一波的袭来,她渐渐放松下来,翻过身,闭眼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夜,她睡得很香很香,家里烧着地龙,室温很高,所以就算没有盖被子,身上也不觉得冷,可是睡到后半夜,地龙的火熄了,冷气才渐渐的袭上来,睡梦中的她瑟缩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扯过了身边的被子,滚了进去。
立刻,一股暖流包围了她,炙热的气息让她身上的寒气一扫而光,她舒服的哼了一声,抱着那个热源蹭了蹭,甜甜睡去…。
轻柔均匀的呼吸声,似江南水乡女子的软糯低侬,温热的气息吹到男人的颈窝儿,痒的让人心颤。南宫逸缓缓的睁开眼,暗夜掩住了他魅惑的笑意,也掩住他幽深的眸光……
在他的记忆里,自从少年时第一次有女人设计他,想爬他的床,他便对女人有一种近乎于偏执的厌恶,尤其是后来的日子,想亲近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这让他对女人更是避如蛇蝎,他讨厌女人的亲近,也从不纵容任何一个敢于肖想他,算计他的女人。
可是,对于这小丫头的亲近,他却丝毫没有感觉排斥,甚至还心存些许的窃喜。他喜欢小丫头犀利率真的表情,喜欢她身上淡雅清幽的体香,更喜欢她抱住自己时,那柔若无骨的舒适感觉!
小丫头的身上,不仅有让他心潮澎湃的柔软,还有令他心醉神怡的体香,更有让他匪夷所思的秘密。
他派人彻查过她的底细,她只是穆家村里一介穷酸秀才的女儿,母亲充其量也不过是安国公府里的一个逃婚的庶女,可她却能轻易的拿出那些万金难求的花茶来,还能操纵那只凶猛异常的白毛巨虎,更能把他从鬼门关中轻而易举的拉回来……
她的这些本事究竟从何而来?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她的身上,有什么惊人的秘密?
他思索着,辗转半宿,方在女孩儿香软的抱拥中,暖暖睡去!
翌日
从睡梦中醒来的穆采薇,刚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美男面孔,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下看去,结果发现自己和妖孽躺在一个被窝儿里,而且,两人还紧紧的相拥着!
“早啊!”
男人也睁开了眼,若无其事的和她打招呼,语气懒懒的。
天啊!
采薇瞪着眼,忍住喷血的冲动,迅速的从被窝里钻出来,疾步下榻而去,结果一个踉跄,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
“小心!”
男人低呼,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儿。
看着男人速度的出手,采薇抬起眼,难以置信的抬眼看着他,忘记了刚刚的尴尬。
“你……能动了?”
“这都是薇儿的功劳,薇儿照顾的好,求来的药有奇效!”南宫逸噙笑说道。
“呵呵,太好了!”
采薇以手加额,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用再被男人怄得吐血却又无可奈何了。
“快,你准备一下,我马上想办法送你离开!”她表情迫切,语气急不可耐。
男人的笑容一僵,声音沉了下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我走?”
采薇上前一步,直视着他发的双眸,面色悲苦的说:“大神,不是我不近人情,我是个闺阁中的女儿,要是被人发现了我房中藏了个男人,我就死定了,别说是我,就是我爹娘、我弟弟妹妹也会因为我而颜面无存,遭人唾弃、耻笑的,搞不好,我还会被游街,浸猪笼什么的,所以,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南宫逸瞥了她苦兮兮的表情一眼,忍着笑,做若有所思状:“薇儿说的很有道理……”
“对呀对呀,所以你要尽快离开才行!”见男人承认只记得观点,采薇连连点头附和着,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男人却慢条斯理的说:“可是,我的伤没好完全,还需要你的照顾,所以,我走不了!”
“咚——”
穆采薇差点摔倒,她捂着胸口的位置,面目狰狞的低吼道:“大神,拜托你看清楚好不好,我救你,是出于我的善心,不救你,也是情理之中,我没有照顾你的职责和义务,所以你凭什么理所当然的认为我该照顾你到你完全康复。”
男人斜起一只嘴角,露出一副邪肆的笑意,声音懒懒的说:“我以为凭薇儿的冰雪聪明,该知道为什么?”
听到男人的威胁,穆采薇气得瞪圆了眼儿,愤恨的瞪了男人一会儿,半晌才咬牙道:“好吧,我发誓再也不滥做好人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告诉我,有些人是可杀不可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