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卖身契和一百两银子,你现在就可以拿回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了!”
采薇把朝云的卖身契和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平静的看着她,心里却不停的打着小鼓,但愿,她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朝云站起身,看都没看那些东西一眼,径直走到采薇面前跪下,说:“奴婢说过,若得小姐拨救,朝云愿终身侍奉小姐身边,以报小姐的再生之德。”
听她这么一说,采薇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也没有救错认,朝云果然是一个知恩图报,一诺千金的女人。但她却依旧坐在那里,高冷的说:“想留在我的身边,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朝云毫不犹豫的说:“若得侍奉小姐,便是粉身碎骨,朝云也心甘情愿!”
采薇心中欢呼雀跃、载歌载舞,她想要的,可不就是朝云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她的理想是将来把事业拓展到整个大晋国,成为大晋国第一女富豪,若是没有忠心不二的得力干将,她所有的理想都将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永远都不会实现!而朝云,就是她得力干将的最佳人选!
缓步走到朝云身边,将她扶了起来,采薇说:“若你真想留在我身边,需得用药物掩盖了你闭月羞花的容貌,你可愿意?”
“奴婢愿意!”朝云斩钉截铁的回答。
“倘若有一日,你所心仪的男子因为你的容貌厌弃你,你该怎么办?”
朝云果决的说:“男子若为了容貌而厌弃我,证明他所爱的,不过是一张皮囊,既如此,我便用了自己的真面目待他,几十年后,待昭华老去时,也同样会被他所厌弃,这种浅薄的男人,不要也罢。”
一席话,让采薇心悦诚服,连连点头,更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这个朝云,果然是个无价之宝!
她取出老乌龟给她的两颗药丸,递到朝云的手中。
“这两颗药丸,须得分别用开水研开,先用黄色的涂遍全身,届时,你的全身都会变成蜡黄色,之后再用这颗黑色的,在脸上画一片胎记,便可变成不折不扣的丑女,到那时,就算走遍天下,你也不用担心会因美貌而招惹麻烦了!”
“只要小姐一声吩咐,奴婢随时可以装扮!”朝云毫不犹豫的接过药丸,收了起来。
“这药抹在脸上,没有我的解药,是永远都不会脱落的,所以,你要考虑清楚,不要中途反悔才好。”
虽然采薇明知朝云不会后悔,但还是问了一句。
果然,朝云坚定的说:“就算永远变丑也无所谓的,奴婢一向认为,自古红颜多薄命,巴不得自己生的丑些才好呢!”
这下,采薇彻底放下心来,心中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她把朝云暂时安置在了客栈里,约好晚上再来接她。
和朝云分开后,采薇没忘记向鹦哥打听了自家老娘的所在,听闻老娘正兴致勃勃的带着几个娃子在戏园子看戏时,她的心放松下来,暂时不用为老娘回家撞见妖孽的事儿担忧了!
不慌不忙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找到了上次买衣服的那家成衣铺子,打算给朝云和家里那只妖孽买些衣物。
朝云的身量中等,不胖不瘦,所以买衣服也很好卖,片刻间,亵衣、中衣、袄子、棉裤、鞋袜等,都买齐全了;可轮到那妖孽时,采薇却犯愁起来:妖孽的身量较一般男子的高许多,成衣铺的衣裳都倾向于正常的身高,所以,挑了半天,也没挑到一件合身的。
掌柜的见采薇出手大方,不愿错过这一大笔的生意,讨好献媚的说:“既然没有合适的,不如小店为姑娘现做一身儿,等做好了,小人亲自送到府上去,小姐以为如何?”
采薇恶寒,她才不会让他们特意把男人的衣裳送到家里去呢,想了想,她捡大号的衣衫胡乱买了一身,结账后,快步离去了!
到了自家门首,她看到家里的酒楼依然是生意兴隆、座无虚席,心情不由得一片大好,上前和周叔打了个招呼,又到酒楼的后厨去找了些吃的,用托盘端着,径自回后院儿去了。
此时晌午已过,家里饲养的那只妖孽一定饿了,她得赶紧回去喂饭菜给他吃,免得他饿极了,又要寻她的麻烦。
回到后院儿,采薇一进门儿便觉察到了气氛不对,等她看到了坐在床上那个黑着脸儿的男人时,不禁抽了抽嘴角。
她不就是晚回来一会儿吗?至于他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吗?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男人语气不善。
“呃……我有生意要谈,所以耽搁了……”
“谈生意?是和那个王建林还是李嘉城?”莫名其妙的,这家伙语气酸酸,像是采薇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似的。
采薇望天:“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这两位大神,我还没机会见到。”就特么的穿到这来了!后一句,是她在心里说的。
然而,她的解释并没有让男人消气,依旧是一副别人欠他八百吊的模样,沉声问道:“你一天赚多少银子?”
采薇不明就里,傻傻的说:“什么?”
南宫逸重复:“我问你一天赚多少银子?”
“这个,不好说…。”要是加上卖空间蔬菜的银子,她一天赚的的确不少,但是那笔银子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吗?
“好吧,不管你赚多少,我照十倍的价钱付你,从此你哪里都不许再去,只留在家里陪我!”男人的语气很冲!
纳尼?
采薇没想到到他会说出这般幼稚的话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从怀里掏出那只五彩锦绣的双鱼顺袋儿,丢在他怀里,冷着脸说:“大神,这世间的事儿可不是有钱就什么都可以办到的,你有钱是一回事儿,别人稀不稀罕你的钱,是另一回事儿。”
“难道你不愿意?”南宫逸拧着眉头,眸底涌出难解之意,她每天劳碌奔波,不就是为了多赚些银子吗?为何上赶子的银子她倒不愿意赚了?
“当然不愿。”
采薇直视着他,表情严肃认真:“酒楼是我的事业,我的梦想,它会因为我的努力而不断壮大下去;而你,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很快就会从我的人生中消失,所以,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你,就放弃自己的事业和梦想呢!”
女孩儿声线清朗,言辞掷地有声,把他们之间划分的泾渭分明。
南宫逸虽然早就知道采薇无心于他,可当听她说起自己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时,心口还是忍不住堵得发慌,憋得几乎喘不过气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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