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逐月就在附近找到一家干净的农舍,采薇被南宫逸抱进去时,农舍里的人正忙着拾掇。
小屋子里被烧得热乎乎的,李建东炕上铺了刚进的被褥,炕桌上还放了几碗茶水。
采薇被南宫逸小心的放到了炕上,手下们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男人低沉的说:“薇儿,并非我孟浪,只是你的伤须得尽快验看一下,是否伤到了骨头,若真如此,不尽早治疗,会落下残疾的。
采薇被‘残疾‘二字吓了一跳,若是没有空间里的龟大仙,她现在真的没准儿会答应让男人看,毕竟作为一个具有现代思想的人,在残疾了和脸面之间,都会做出准确的选择。
然而,她有空间,还有一位现成的神医在里面,当然就不用丢人现眼的给男人看自己的屁股了,于是,她带着几分羞涩,拒绝说:“多谢费心,不过我自己检查就可以了,若是我检查不了,再来劳烦你……”
南宫逸轻轻‘嗯’了一声,道了声:“也好”,就起身出去了。
他一离开,采薇失张失志的吧龟大仙从空间里叫了出来。
“您快看看我的伤吧,是不是伤到了骨头,怎么这么疼,还有,咋肿的这么厉害呢?”
龟大仙看了看那青紫色的小山,举起自己的爪子,苦恼的说:“主人,您的伤处肿的太过厉害,根本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伤到骨头,而且,我也没有你们人类的手指,没法摸出骨头有没有错位或是受伤。”
“啊?”
采薇傻了眼:“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
龟大仙慢悠悠的说:“有!”
“什么办法?”
“找一个懂得医理的人摸一摸,就知道里面的骨头有没有错位或是受伤了……”
打发走了龟大仙,采薇懊恼了好一阵,才把南宫逸从外间叫了进来。
“那个,还是你来帮我检查吧!”
她是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下定这个决心的,她的伤若是等到回到医馆再看,爹娘担心不说,医馆里会看骨科的,也是男大夫,与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摸看,还不如被他看了去,好歹他算是熟人!
南宫逸听了她的话,郑重的走到她的身边,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查看起来。
那本该白皙圆润的蜜桃,这会呈一片可怕的青紫色,上面有淤血的痕迹,已经肿的像小山一般,摸上去硬邦邦的,没有了原本该有的柔软。
南宫逸心疼的看着那青紫色的小山,怜惜的按摸查验着,心里着实为萨克努那禽兽记上了一笔。
“疼吗?”
他小心的问着。
采薇点了点头,咬牙切齿,最开始被打时,她的已经痛得麻木了,后来渐渐缓过来,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才一波接一波的袭来,痛得她心都颤了,还好她被南宫逸带出来了,不然若还在那蛮子的手里,指不定会有多惨呢!
南宫逸仔细的摸了个遍儿,确定没有伤到骨头后,才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玉瓶,拔开塞子后,将里面活血化瘀的药液倒了出来,倒在掌心儿里,搓开后,在她的伤患处轻轻地揉搓起来。
男人的力道掌握的很好,既没有弄疼她,又恰到好处的揉开了那些淤着的血,和着冰凉凉的药液,将屁股上原本火辣辣的痛都融化了。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男人的表情是沉重的、心疼的、虔诚的,丝毫没有别的情绪产生,若一定说有,那也是对萨克努的怨恨。
他的小妮子被打成这样,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采薇趴在那里,感受着男人细心体贴的照拂,眼眶里酸酸的,这男人,若只是个普通的男人,该有多好……
她如是想着,若是那样,她定会接受了他,两人在一起恩恩爱爱的过那种平凡而又温馨的小日子,一起品茗聊天,一起看那庭前的花开花落,那样的日子,是何等的惬意而又美好。
可惜,他终究不是普通的男人,终究要回到他高高在上,贵不可攀的生活中去,她也不会因为感动和感激,找虐的去成为他王府众多姬妾中的一员,她只能站在远处,默默的为他祝福,惟愿他能一生平安顺遂,心想事成……
“好了!”
头上,男人懒懒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采薇的思绪。
她抬起脸,见男人正拿出一方素净的纬锦帕子,擦去了手掌中残留的药液,向炕桌走去。
炕桌上,摆着几碗茶水,南宫逸端起其中一碗,喝了一口后,便放下了,重新端起一碗,递到她的嘴边来。
“来,喝水。”他说。
采薇涨红着脸,接过了那只碗,堪堪的说:“我自己来吧!”
他刚刚有看过自己的那里,虽说是病不讳医,但那个特别的位置被他看了、摸了,再次面对他时,她难免会难为情。
相好,南宫逸没有多说什么,将那只碗递给她后,便转身出去了。
采薇伏在炕上,捧着那只碗,尝了一口,只觉那水热而不烫,正适口。
原来,他刚才的浅尝,是在为她试水温……
闹了一天,她本来是有些渴了,此时却耐着性子一口口的喝着,细品这一碗体贴入微的心意。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该有多好!
不知不觉间,她又这样的想着…..
“禀主子,马车来了!”
堂屋里,追风毕恭毕敬的声音回报着。
南宫逸看了里间的门帘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声:“候着。”
便别开了眼,心绪飞到了别处去!
萨克努、该死的萨克努……他想着。
……
傍晚时分,采薇被抱到马车上,她发现这辆马车的车厢里,竟摆了一张小小的窄榻,榻上铺了厚厚的褥子和棉被。
“南宫逸,这……”
她想说,她又没有伤到骨头,不必这么娇贵的,但是,男人已经把这些东西准备好了,她若是不用,岂不是浪费了他的心意,而且,趴着也的确比坐着舒服,她的屁股现在还不适合坐下。
南宫逸她放在窄榻上,拿被子将她盖好,又拿出一只玉瓶来,递到她的手中。
“回去后,记得每天早晚各擦一次,尽量不要坐着,无事时可以自己按摩,少走动,如有可能,最好热敷……”
采薇趴在那里,静静的听他温暖的絮叨,半晌才应道:“好!”
马车徐徐而行,走的很慢,像是怕颠簸到车中人一般,本来半个时辰的路程,竟然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回到城中,车子停下后,采薇发现自己竟被带到了一家客栈前,不觉诧异道:“南宫逸,这是做什么?”
南宫逸下了车,将采薇抱了起来,向客栈里走去,边走边说:“我已经派人去接你的家人了,在你伤养好之前,你们一家暂且先住在这里,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回京。”
采薇一听,顿时觉得有些别扭了,她在青云镇时,好不容易和他划清了界限,可这才几天的功夫,俩人就又混到一起了。
本想和他撇清关系,偏自己又刚被他救过,不好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何况那半人半兽的萨克努行事不定,说不定啥时候脑抽,又去找自己的麻烦呢,所以,思来想去,她妥协了,觉得还是跟他在一处安全些,便默许了他的安排。
这家客栈是一栋三进的宅子,已经被南宫逸包下了。
客栈的最前面是门脸儿,除了招待客人住宿,还兼开了一家小饭馆,生意十分红火,后面两进的宅子是客栈,前后共有八间,东西两侧是耳房,南宫逸和李掌柜住在二进的主房里,采薇一家被安置在后院儿,两边儿的耳房住着南宫逸的侍卫们。
穆仲卿一家被接来了,当他们看到安然无恙的采薇时,对南宫逸的感激之情简直难以言表。
从采薇被带走开始,他们的心就一直像被扔在油锅里煎熬一样,疼得他们五内俱焚却又无计可施,见到采薇无事后,大家都激动得又哭又笑,围着采薇问长问短。
采薇不想他们担心,没有把自己挨打受伤的事儿说出来,为了不露馅,她和大家简短的说了几句,就早早的睡下了。
她们的房子有四间,东间住着杜氏夫妇,次间住着文儿和武儿,第三间是堂屋,第四件便是采薇和采菲的卧房。
采薇躺下不久,菲儿也进来了,她看了看睡在炕上的姐姐,轻轻的叹了口气,吹了蜡烛,也钻进被窝躺下了。
黑暗中,采薇迷迷糊糊的刚要入睡,采菲忽然低声问:“姐,你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
采薇吓了一跳,一下精神了,诧异的问:“菲儿,你为什么这么说?”
采菲顿了顿,声音有些发涩的说:“长姐,若真是那样,你不妨说出来,自己一个人憋在心中太苦,咱们都是至亲的亲人,说出来,也好有个人替你分担些......”
采薇扶额道:“没有,你想到哪去了?姐姐这不是好好的吗?哪里就被人欺负了?”
采菲却不信她的话,长姐被掳走后,她偶尔听到医馆里的医女们说起了辽丹男人变态的事迹,听说他们对女人极其残忍,只把女人当成床上的玩物,死在他们床上的大晋女子多不胜数,看到长姐时,她敏锐的发现了长姐的异处,她的臀部比以前大了许多,像是肿了,走路时也不似从前那般行云流水,倒有些艰难难行,所以心里悲伤的认定,姐姐被那辽丹蛮子给玷污了!
她想安慰姐姐几句,却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只简单的询问了一句,见姐姐矢口否认后,便也不再多问了,哀哀的住了口,转过身,默默的流着泪睡去了……
采薇不知道自己在妹妹的心中已经是一个失了贞的女人,躺在热呼呼的炕上没多久,就没心没肺的甜甜的睡去了……
翌日
采薇醒来后,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臀部消肿了许多,昨天还小山似的,今儿个变成比以往略圆润些的正常屁股了,她一面暗自高兴,一面偷偷的拿出南宫逸给的药来,趁着采菲还没醒,偷偷的把药涂了上去。
一边涂药,一边不忘腹诽那打伤她的禽兽。
那禽兽的力气也太大了,只那么随便的一巴掌,就把她拍成了这副样子,若是他动了真气给她一巴掌,还不得把她给拍死,一面想着,一面后怕起来,昨天自己不顾死活的薅了他的头发,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儿啊,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出气,多亏那禽兽没真的和自己生气,不然自己这会儿一定已经变成一张画,不知贴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