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是武夫人的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什么性子武夫人自然最清楚不过,她深信自己的女儿生性善良单纯,不会红杏出墙、勾搭奸夫之事,但是,她的心思简单,是性情中人,很容易冲动和相信别人,中人家的诡计。所以,面对传言时,她不敢硬气的保证女儿没事,看到女儿哭得死去活来,也不敢硬气的质问女婿,等女婿走了,才敢悄悄的问是女儿哭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女儿衣衫不整的样子,她以为是小两口儿打架打到床上来了,等听到湘云抽抽噎噎的说起‘验身’二字时,武夫人如遭雷击一般,明白过女儿遭遇了什么后,顿时抱着湘云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儿啊,你在理国公府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这个混账莫子离,娶了她女儿这么久,居然还让她保持着处子之身,这会儿又拿此事来大做文章,简直是欺人太甚!
湘云也紧紧的偎在她的怀里,哭个不住,一边儿的下人们忙上前来劝慰,却哪里劝得住。
常言道:痛在儿身,疼在娘心,女儿被这般欺负侮辱,武夫人简直简直心如刀割一般,既心疼女儿,又恨莫子离无情,况且,验身的事儿一经传出,不仅女儿的脸没了,建安侯府的脸也不用要了,理国公府真是太过分了,还没有抓到女儿出墙的证据,就这般磋磨她的女儿了,以为他们建安侯府是好欺负的吗?
“云儿,走,娘带你到理国公府找他们理论去!”
武夫人擦了一把眼泪,气冲冲的拽着女儿的手,站起身就要走。
湘云摇摇头,痛苦的说:“娘,我不想见他们……求求您……让我跟他……和离吧……”
这话若是放在从前,武夫人一定会断然拒绝,因为在她的思想里,女人就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用说她这个做娘的受不了,相信建安侯也不会再容忍了。
武夫人道:“行,娘这就带你回去,什么狗屁的理国公府,欺负咱们家没人了,明儿娘就让你哥哥到应天府去递状子,咱们跟那混蛋和离!”
说着,招呼了翠屏翠兰过来,叫她们服侍湘云穿戴了,带着湘云回建安侯府去了。
不出武夫人所料,建安侯在得知女儿的遭遇后,勃然大怒,当即就要进宫去面见圣上,弹劾理国公府欺人太甚,武夫人劝道:“侯爷息怒,您想想看,理国公是圣上的亲外祖,这些年一直在支持着皇上,又拥戴皇上等上大位,皇上岂能为咱们女儿的这点子小事儿怪罪他们?”
建安侯怒道:“当日围剿废太子时,咱们建安侯府也出力了,也算得上是有从龙之功,我就不信皇上能一味的偏袒外家,徇私偏情,再说,咱们建安侯府也是百年的氏族之家,在京城中也算得上是尊贵体面的家族,如今被他们这般折辱,我们若还一味的忍耐,岂不是要被人看轻,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中立足?”
说完,不顾夫人的苦劝,换了朝服,气冲冲的进了宫去。
……
莫子离的身子尚未好转,又经历了车马的一番颠簸,差点儿昏死过去,回府后,他实在撑不住了,先回自己的书房睡了半日,待身子好了些,才带了稳婆去见老夫人和母亲白氏。
众人见湘云没有被他带回来,却带了一个婆子回来,都不知是怎么回事。老夫人道:“离儿,湘云呢,怎不见你把她带回来?”
莫子离跪在地上,道:“回祖母的话,湘云被孙儿得罪了,不肯回来。”
白氏生气的说:“她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了,害得咱们阖府的人都跟着她丢人现眼,被人笑话,遭人戳脊梁骨,咱们没跟她生气也就罢了,她还有什么气好生的?要我看,她就是心虚,不敢回来见咱们!”
大夫人一听不乐意了,道:“弟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云儿的事还未查清,你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往自家媳妇儿身上泼脏水,就不怕离儿也跟着名声受损吗?”
白氏道:“她若无事,为何不敢回来?要我说,一定是她有问题,也罢,今晚派咱府里的隐卫去把那姓司徒的奸商拿来,细细审审就知道了。”
“母亲,您误会湘云了,湘云她是清白的!”莫子跪在那里,带着他惯有的冷漠声调说。
“清白?”
白氏冷笑,“这是她自己说的吗?这话说也就你这棉花耳朵的傻子信吧。”
“不,是儿子亲自验证的!”莫子离说完,回头扫了身后的婆子一眼,那稳婆见状,忙上前一步,福下身。
“回老夫人,二位夫人的话,老媳妇是泗水街吴家巷子的稳婆张妈妈,专门儿给人接生和帮行户人家的姐儿们验身的,今儿蒙公子传唤,特意去了庄子为少夫人验身,经老媳妇验证,少夫人至现在,仍是处子之身,白璧无瑕,冰清玉洁,老夫人和二位夫人尽可以放心!”
厅里一下子安静了!
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面面相觑,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莫子净之妻刘氏,颤颤巍巍的问了那稳婆一句:“你是说,你给少夫人……验身了?”
稳婆道:“正是!”
大夫人武氏难以置信的结巴着:“你真的给云儿……验身了?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圆房?”
莫子离惭愧的低下头,歉疚的说:“是,从前子离糊涂,冷落了她,往后不会了……”
“糊涂!”
醒悟过来的老夫人怒喝一声,“啪”的一拍案几,案几上的茶杯盖儿蹦了一下,杯里的茶水也溅了出来。
“你这个糊涂东西,怎么能做出这么荒诞的事?”
白氏也怒道:“孽障,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先问问长辈们再做决定,你这么一来,不是逼建安侯府跟咱们理国公府翻脸吗?”
莫子离道:“外面谣传甚盛,非如此不能止住漫天的谣言,子离知道这么做会伤了湘云,会伤了建安侯府跟咱们理国公府的和气,但是这事儿是子离一人做下的,由子离一人承担,绝不会连累到府里。子离自会去建安侯府向岳父岳母请罪,争取他们的原谅,往后也会好好的待湘云,决不再让她受半点委屈,也请祖母和母亲把这件事儿翻篇过去,以后谁都要再提!”
老夫人气得直捶胸,指着莫子离说:“我这是哪辈子造了孽,竟养出你这样的糊涂子孙,做出这般荒谬不及的事儿来?你自己寻思寻思,且不说你的检验结果天下的百姓们会不会信,就只说你娶了几个月的媳妇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就足以让人怀疑,这下子,百姓们在茶余饭后更有谈笑之资了,咱们理国公府源源不断的出丑给人家添笑料呢。建安侯府根基深厚,遭了这般的奇耻大辱,岂是你道个歉就能完事的,别说是他们,就算是不如他们的人家,也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看来,跟咱们理国公府近百年的交情怕是也到头了……”
正怒冲冲的教训着莫子离,外面的婆子来报,说是宫里来了人,要传了老爷子和二爷进了宫去。
莫子离之父莫青山的身子很不好,因此并不曾出仕,宫里有什么事通常都会叫大老爷或者大公子莫子净,鲜少特意召过二老爷进去,如今撇开了大老爷和大公子,巴巴的叫二老爷进去,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老夫人听了,叹道:“八成是建安侯不依,闹到宫里去了,哎,这对冤家,从打成亲就没消停过,这会子怕是要闹腾到头儿了!”
莫子离闻言,僵了一下,道:“祖母此言何意?孙儿愚昧,还请祖母明示。”
白氏道:“老太太的意思是,你跟湘云的夫妻缘分尽了,建安侯定是进宫去请皇上做主,准你们和离的。”
“我不和离!”
莫子离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站了起来,不顾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诧异的眼神,快步向外走去。
等他赶到祖父的书房时,伺候在那里的老奴刘忠告诉他,国公爷已经带着二老爷进宫了。
莫子离一听,转身向马厩走去,他要赶紧设法追上祖父他们,万一迟了,他们进宫后,皇上许了他跟她和离了,他就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赶到马厩时,正巧看到莫子期的马车已经套好了,正被车夫赶着往外走。
莫子离拦住车,抬腿上了去,对正坐在车厢里的莫子期道:“四哥,我有急事,想借你马车一用。”
莫子期闻言,敲了敲车壁,淡声对车夫吩咐道:“先送离公子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急事。”
车夫道:“不知离公子要去哪里?”
莫子离说:“进宫,不,是追上老爷子和二老爷的车。”
车夫一甩鞭子,道:“好咧!”
马车咕噜着前进了,莫子离坐在车上,心急如焚,他不断的撩开车帘,追着车夫让他快点儿赶,车夫答应着,不停的“啪啪啪”的甩着鞭子。
莫子期悠闲的把玩着自己腰间垂下的一只绣工精致的荷包,像是没看到莫子离的焦急似的。
“怎么这么慢,快点儿,再快点!”
莫子离焦急的催促着,车夫苦着脸说:“离公子,这里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再快的话,刮到人就不妙了!”
“蠢材!”
莫子离骂了一声,无可奈何的撂下帘子,只急的恨不能跳下去跑。
莫子期抬起眼看了看莫子离急吼吼的模样,冷冷的笑了笑,似乎在嘲讽什么似的,笑完,继续低头把玩他手中的荷包。
那只荷包石榴形,是用天青色的凌光锦绣的,绣的是狮子滚绣球的图案,那只小狮子棕褐色,正在兴味盎然的玩儿一只绣球,小狮子毛茸茸的,绣得生动活泼、栩栩如生。
见到这只荷包,莫子离忽然想起了在庄子时,她的针线笸箩里见到的那只荷包来,她也在绣荷包,可惜她的女红不好,绣得那个荷包像个包坏了的包子似的,皱皱巴巴的,可是,却很可爱!
他望着莫子期手中的荷包,一时间竟有些失神,那只荷包上绣的活灵活现的小狮子,看起来傻乎乎的,却欢快极了,跟快乐时的她倒有几分神似。
莫子离的心抽搐了一下,丝丝缕缕的疼了起来,他望着那只荷包,开口说:“这只荷包是穆家的二小姐绣的吗?”
“是!”莫子期坦率的回答。
要不是她绣的,他一个大男人才不会把玩一只荷包,更不会如此爱不释手。
莫子离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了笑,眼里划过一抹失望,若不是莫家小姐绣的,他真想把这只荷包要过来,因为那上面的小狮子跟她真的很像,都是圆圆的、黑黑的大眼睛,微微翘起了的小鼻子,就连那小狮子看自己爪子时那呆萌呆萌的眼神,都跟她极为神似。
或许是因为爱她,所以看什么都能想到她。
莫子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四哥真是好福气,能得这样一个真心待你的女子。”
莫子期道:“真心须得真心换的,若你也能真心待湘云,她自然也会像菲儿待我一样真心待你的。”
莫子离苦笑,自嘲的说:“四哥说笑了,不是每个人都能用真心换来真意的,我一直真心的想要好好跟她过日子的,可惜,因为我一时糊涂错怪了她,又打死了她的奶娘,她恨毒了我,一直闹着要跟我和离。”
说完,他沮丧的将头埋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这几天在庄子里,他一直穿着素色的衣服,虽然嘴上没有说,但却再用实际行动向她表明,他在忏悔,在赎罪,在跟她一样为谢嬷嬷戴孝,可惜,她全然看不见。
每每见到他时,她不是躲闪回避,就是敷衍无视,就算他想向她表达自己的真心,也得有机会才行啊!
莫子期笑道:“既爱之,则信之,既然在意她,为何还要怀疑她呢?其实,湘云表妹是个大度豪爽的女子,这次的事件本可以成为你们之间的一个转机,若是你选择相信她,坚定的跟她站在一起,一起去面对天下人的质疑,面对府中长辈们给你的压力,说不定她会感动,可以原谅你之前做过的那些错事,可惜,你选择了站在她的对立面,不但没有帮她,还给了她这般奇耻大辱,难怪她非要闹着跟你和离,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会这么做的!”
闻言,莫子离抬起头,痛苦的说:“四哥,要是你的妻子也被人传出那样的事,还有那么多可疑的证据摆在面前,你也会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吗?”
这个比喻,令莫子期很不高兴,他的脸沉了沉,本不想再说下去,但是见到莫子离那副颓丧的模样,还是开了口,他是这么说的。
“除非亲眼看见了,否则我绝不会相信她会有那种事,爱她就要信她,就算我不相信她对我的感情,也绝对相信她的人品,所以,我不会因为那些所谓的证据去伤害她,感情一旦伤了,就再难补回去,何况伤了自己所爱的人,最后伤的就是自己。”
听完这一番见解,莫子离忽然觉得很后悔,这个堂兄虽然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冷漠无趣,但他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在理,要是他能早点儿向他请教,他跟湘云就不会发展道今天的这步田地了!
想到这,他去开口求教说:“四哥,我跟湘云已然这样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才能让她不再怪我?”
莫子期挑了挑眉,抬起自己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将拇指上的玉扳指摘了下来,放在手心里。
“这是她的心。”
说着,稍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只白玉扳指一下碎成两片。
他展开手,道:“这是你在养外室!”
说完,收回手掌再一用力,一阵碎裂的声响后,他舒开手,掌心中那两块玉片已经碎成了多块小玉片。
“这是你信了外室的话,认定她推掉了你们的孩子,打死了她的奶娘。”
莫子期的手再次握起,一阵更为细小的碎裂声后,他展开手,那只白皙的掌心中只剩下一滩白色的粉末。他将粉末送到了莫子离的面前,道:“你可有办法将它们重新变成原来的扳指?”
莫子离摇头:“四哥,你是什么意思?”
莫子期拉开车帘,将手中的玉沫撒了出去,拿着一方干净的白色的帕子擦了擦手,慢条斯理的说:“扳指第一次碎裂时,可以找玉匠修补;第二次碎裂的时候,修补的难度虽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第三次已经碎成渣沫了,再好的玉匠也无能为力了,就如同你们之间的关系一样,已经没有修补的机会了!”
闻言,莫子离的脸色一僵,随即道:“不会的,只要我不放手,她还是我莫子离的妻子,只要我好好的待她,我们的关系早晚会缓和的。”
莫子期摇头,不解的说:“既然你心里这般在意她,为何还要伤她、疑她呢?难道你就从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莫子离仰在后座上,闭了眼,痛苦的说:“验她,不仅是为了制止住外面那些难听的流言蜚语,也是为了让祖母和母亲都相信她,打消她们休掉她的念头,我已经做了很多有伤理国公府脸面的事儿,不忍在忤逆她们,伤她们的心了,所以只好用最简洁、最直接的方法像她们证明她的清白,至于对她的伤害,我本打算以后慢慢地弥补的,没想到……”
没想到建安侯府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一直以来,岳母都是站在他这边,劝和不劝离的,所以他才有恃无恐,才忽略掉了他们的感情,才冲动的做了那件事,早知道他们会倒戈站在湘云的一面,他说什么都不会这么做的…。
莫子期看着堂弟痛苦的样子,忽然好奇的说:“你想过没有,万一验身的结果不尽人意,你该怎么办?”
“不会的!”
他睁开眼看了莫子期一眼,笃定的说:“你的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她绝不会做出有失妇德之事,你想多了。”
莫子离语气很不好,但是只有他知道。他的嘴上说得强硬,但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并不信任她,稳婆给她强行验身的时候,他一直忐忑着,不安着,唯恐她真的做出让他失望的事儿来,那样,他一定会痛苦死的。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从头到脚都应该只属于他一人,他决不许别人染指她,只能由他爱她、疼她,其实,要不是他昨夜被马车颠簸伤了,他的身子不适,他根本用不着稳婆,自己就亲自去验她了。那样的话,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一体了,她也再不会有别的想法了。
而且,他早就打算好了,她若还是处子之身便罢,她若不是了,他会杀派人去杀了那个司徒长歌,然后再找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把她藏起来,作为惩罚,让她这辈子都见不到别的男人,只能乖乖的服侍自己!
“哎呦,公子,前面好多人,把路都给堵住了,咱们过不去了!”车夫忽然叫了起来,打断了莫子离的思绪。
莫子离‘刷’的拉开车帘儿,着急的向外望去,果然在前面的不远处,看到一大群人围在那里,不知在看什么。
“下去看看怎么了,若无大事,先把人驱散开来,若是杂耍卖艺的,就给他们些钱,让他们散了……”
莫子离吩咐了坐在车辕上的小厮一声,小厮听了,急忙跳下车辕,颠儿颠儿的去了。
不一会儿,小厮回来了,道:“公子,前面出人命了,说是一个屠夫的老婆要跟别的男人私奔,被那屠夫追上了,拿着杀猪刀把婆娘和奸夫都给攮死了,如今两个死尸正横在大街上,等着应天府来验尸呢!”
小厮只简单了说了一下事情的梗概,却没有说那被捅死的婆娘曾经是安国公府大房的嫡小姐,不过,就算是嫡公主也没用了,现在的杜婉莹,已经变成了一句血淋淋的尸体了…。
出了命案,而且还是两条人命,马车显然是过不去了,莫子离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说:“绕道,从泗水街走吧!”
“是!”
车夫答应了一声,甩开鞭子绕道去了。
因为绕道,他们多走了半里的路程,赶到皇宫时,理国公和莫青山已经进去了,只剩下府里的马车和车夫护院们等在宫门口。
莫子离扑了个空,急的不得了,唯恐皇上真的是召他们去商量他与湘云和离的事,他在宫门口焦急的走动着,恨不能冲进去。
然而,虽然他是皇上的表弟,但宫中有明文规定,外男无职者,无诏不得擅自入宫,他尚未出仕,莫子期也只是个中书省的五品都镇抚而已,品级不够,不能进宫。
建安侯府的马车和护院家丁们也等在了宫门口,莫子离入宫无门,便唤过小厮,让他到建安侯府的车夫那边套一套话,试试看能不能套出建安侯进宫作甚。
小厮得令去了,蹭到建安侯府的下人处,开始跟人家套近乎,没等套出什么,宫门开了,建安侯怒气冲冲的走出来。
莫子离见了,忙上前面向建安侯行礼,口称:“岳父大人!”
建安侯狠狠的瞪了莫子离一眼,怒道:“小子,我女儿已经与你和离,你我两家再无瓜葛,你若再敢乱叫,当心本侯的拳头不认人!”
莫子离一下子傻了,失魂落魄的懵在那里,莫子期上前道:“侯爷这话从何说起,怎么好端端的就和离了呢?”
建安侯一甩袖子,哼道:“问你们老子爷去!”
说罢,气冲冲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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