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表小姐自己作死,玄参哪会突然暴露出对刘倩倩的心意,还趁势直接把人拿下了?
不过,就算对方变相地帮着做了回媒,凭她那张贱嘴,也别指望能得到什么奖励,最多,秦霜勉强让人给他们家送点药,保证以后那张脸不至于破相嫁不出去就得了,但肿上个把月,让受受教训还是很有必要的。
“等会儿相亲宴中场休息时少不得要有人在这里进出,这些人被人看见也不好,让人过来弄走吧。”秦霜对玄参说道。
秦霜他们才刚回来,对这别庄内的人员安排也不了解,这种事还是交给玄参比较方便,玄参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庄内使用的通信器叫了人过来。
没过多久,有好几个秦霜并不认识,却对他们很是恭敬客气的人就过来把人给抬走了,这些人想来就是后来招进来的庄里的人了。
“玄参管家——!”这群人前脚刚一走,后脚又急匆匆地跑过来一个人,来人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跃跃欲试和兴奋,看得秦霜四人都不禁心里一动。
莫非是……
那人目光发亮,呼吸急促地说道:“玄参管家,来了!那个良安县的县令带着人过来了!”
果然!
还和玄参牵着手的刘倩倩最先激动起来,“太好了!这下可又有好戏看了!那个县令应该还不知道小霜姐的身份吧?”
来人小心翼翼又很是紧张地看了眼秦霜和阿辰,庄内人这会儿都知道他们真正的东家主子已经来了,正和玄参管家在一起,这可是玄天国的太子和太子妃啊,他居然有幸亲眼见到了,如何让他不激动。
为了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来人解释得非常详细,“那个县令并不清楚他的亲人得罪了什么人,听说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一看就不是过来道歉,而是准备兴师问罪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咱们两仪县的新县令,也同样带了几个官差过来,但看起来对方只是作为陪同,并没有要帮着良安县县令的意思。”
这也是当然的。
事情发生在两仪县,为了不把事情弄大了,两仪县的县令也只会优先选择调停,而不是跟着起哄,再说,发生事情的地点还是在非常特别的如意庄,回去报信的丫鬟小厮都是两仪县县令家的人,谁知道他们说的话当中有多少水分?
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以前,更不确定惹事的人和如意庄有没有关系以前,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随便站位。
更何况,两仪县的新县令可是个相当聪明谨慎的人。
没错,是新县令。
当初的那个李县令可是一直想盘上吕丞相的狗腿子,虽说并没有对如意庄造成过什么威胁,一般情况也都会尽量不招惹他们,但和吕丞相有关系的人,怎么可能让他继续在秦霜阿辰的势力范围内继续待着。
他们的身份昭告天下后,皇上就让人仔细调查了一番李县令,将他的一些贪污受贿的证据都查出来,直接革职查办!
算起来,如意庄才开了三年多点,他们县的县令却已经换了两回了,可能整个玄天国也再找不出几个更换县令频率如此之高的县了吧?
其实不只是县令,就连青远府的知府,也已经不是之前的宋远承了,不然哪会有这么个脑残表小姐出来,不说宋知府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亲戚,即便是有,也不会随便放出来让人到如意庄来招是非。
现在的知府嘛,也不能说不好,秦霜阿辰赶回如意庄的途中,玄参提了一下新来的知府的事迹,这位新知府大人是绝对不敢和如意庄对着干的,不但不敢,还各方面都给如意庄开绿灯,从各种细节都看得出对方想和如意庄攀扯上关系的意图。
让这个表小姐过来向玄参表示爱慕也算是一种攀关系的手段,只不过对方大概想不到这位表小姐会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关系没攀扯上,先给他出了个纰漏。
“说起来,这个新县令主子你们应该认识才对。”玄参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嗯?”秦霜和阿辰诧异地看他,“我们认识?”
刘倩倩也好奇地眨了眨眼。
换新县令的事情玄参之前确实通过通信器告诉过他们,但那时候他们还在忙活着厉城那边的事情,而且新县令也只是准备走马上任,玄参也还没见过,后来他们去处理赤血的事就更忙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显得更不值得一提,也没询问过。
秦霜和阿辰仔细思索了一下他们认识的人当中有哪个可能成为县令,可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出个合适的人选来。
一直到回到如意庄的正堂,看见堂内坐着正喝茶的一个眼熟的青年,俩人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原来竟是他——!?
因为秦霜阿辰和玄参这几个主事的人都不在,接待两位县令的人是二组的木槿,和地字组的薄荷和辛夷。
良安县县令不知道把他的家人扣下的是如意庄的人,只以为是到如意庄吃饭的客人把人扣下顺带就把人先留在了庄内,此时正义正词严地向木槿请求把人交出来。
你没看错,他就是在‘请求’,而不是命令或是斥责,他没那个胆子和如意庄的人叫板,哪怕出面接待他们的人并不是他特别记过不能招惹的人物。
在他看来,那些敢对他的家人动粗的人也不过是想借着如意庄的名头避风头罢了,他需要做的只是把那些人揪出来,然后狠狠地惩治一顿,让他们知道他堂堂一县县令的家人不是什么人想教训就能教训得了的!
可惜啊,他不明白自己的家人惹了什么人,木槿,薄荷他们还能不知道吗?
面对他有那么点强横,但更多却也只能客气的请求,三个出面的人都只是打着太极,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更不说对方是什么身份,只等着自家主子得了消息以后赶紧过来,把这还没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的县令给玩死。
两仪县的新县令除了最开始和木槿他们客气地打过招呼,便一直坐在一边喝茶,并不参与到良安县令的私事当中。
若不是今天的事牵扯到如意庄,又刚好当时他正和良安县令说着话,不好完全置之不理,他甚至都不想管这种破事儿,万一不小心让如意庄的人以为他和对方同流合污了怎么办?
良安县令的家人是什么德行他早有耳闻,进庄之前也特意让人找了些人询问了一下之前发生过的事情的经过。
听底下的人说,被询问的人都支支唔唔的,事情的经过是大致提过,也正如他所想,根本就是良安县令的家人自己作死,可问到扣下县令一家的人是什么人时却好似约好了一样全部三缄于口,谁也不肯说。
两仪县令得知后就觉得这事儿多半有些蹊跷,再看如意庄的人那暧昧不清的态度,更觉得这事儿不能随便参与进去,若是良安县令想以权谋私,对无辜之人下手,他也定不会袖手旁观。
刚如此打定了主意,堂外那些一直挺安静的闻讯前来围观的食客们之中也出了些骚动。
两仪县令隐约听见有人说‘来了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哈!那县令这回可完蛋了’越发肯定良安县令的家人招惹的人说不定也很不简单。
外头的人群里很快让出一条路来,几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便传入了耳朵里。
两仪县令放下茶杯刚扭过头去看向来人,便浑身僵住无法动弹,只能震惊地看着那两个也正用着讶然的目光望着他的人。
“你,你们是——”
“卫羽?你居然成两仪县县令了?呵,恭喜啊!顺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秦霜对卫羽一摆手,笑着打了声招呼。
之前在外头看见这人的时候秦霜和阿辰都非常惊讶,他们确实是怎么都没想到,当初在盛城卫知府家中那般不受重视的卫三公子有朝一日居然也走上仕途,还成为了他们两仪县的县令呢?
这缘分,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也不怪他们想不出新县令的身份,毕竟,要不是看见卫羽,他们都快把这人给忘了。
“你们——”卫羽刚要张嘴说什么,却听见身后有尖锐的声音大喊道:“老爷!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把夫人小姐他们给抓了!”
秦霜和阿辰冲里头一看,说话的人不意外的,自然就是之前被放走去给良安县令报信的其中一个丫鬟。
为了防止接下来的好戏被干扰,阿辰特意给卫羽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别说话,后者最初是不明所以,可看良安县令身边的丫鬟小厮都用惊怒交加的目光瞪视着太子和太子妃殿下,很快就想明白了各种关节,之前想不通的地方也瞬间迎刃而解!
知道良安县令的那些跋扈家人居然招惹到这两位头上,看着对方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再发现外头围观的百姓们也都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也默默地重新退了回去。
好吧,他必须承认,其实他也很想看看良安县令不明情况的前提下会作死到什么份上。
木槿,薄荷和辛夷看见自家主子后也默契地并没有向他们打招呼,只是恭敬地微微颔首,然后便幸灾乐祸地笑着退居二线坐等看戏。
良安县令也没注意到周围的人诡异的目光,只顺着丫鬟指的看见两个人,便不管不顾地上前质问道:“就是你们居然胆敢动本官的家人!你们不但纵容自己的孩子,还不分是非黑白地对本官的家人动粗!你们可知道无故招惹官戚是何罪名!?”
秦霜和阿辰沉默不语,只是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着面前这个尖嘴猴腮,眼中闪烁着阴险光芒的中年男人。
他们这种好似默默反抗的态度更是让良安县令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怒喝道:“若是不想这辈子都被关在牢里,你们最好快点将本官的家人交出来!”说着,就冲堂内几个他带过来的护卫一挥手,让他们将整个正堂都围住了。
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是为了防止秦霜和阿辰逃跑。
之前吓得屁滚尿流地跑掉的丫鬟小厮有了主心骨,更是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配合地喊着,“老爷,这些人将夫人小姐们抓去,还不知道要如何折腾他们呢,您可一定要为夫人小姐和公子好好出一口恶气,他们简直欺人太甚了!根本不把老爷你放在眼里啊!”
周围所有的人,包括卫羽,外头围观的百姓们,以及木槿等如意庄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还不知道大祸临头不停蹦跶的良安县令一伙人,暗自摇头。
啧啧啧,这些家伙真是没救了!
居然还想让太子和太子妃殿下蹲大牢蹲一辈子?真是异想天开!
秦霜和阿辰看都没看一眼良安县令一眼,只是径自走向正堂的主位上,堂而皇之地坐下,玄参也跟着随意地坐在了另一边的下首位上。
良安县令这时才注意到站在这俩人身后的居然是如意庄的大管家玄参!发现玄参只坐在下首位,却没在意秦霜阿辰的逾越之举,莫名地心头挑了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耳边丫鬟小厮们不停的怂恿让他很快就把那点不祥的预感抛诸脑后,继续斥责道:“你们是哑巴了吗!没听见本官的话!?本官和卫县令还在这里,你们居然还敢坐下!?简直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阿辰冷笑一声,道:“我看岂有此理的是你才对!难道这几个丫鬟小厮没告诉你,我们之所以把他们放走是为了让你给我们赔礼道歉,为你那些脑残的家人撞了我们儿子,还仗势欺人而道歉!?你不道歉也就罢了,还想耍官位逞威风?想把我们关大牢?好大的口气!”
“可不是。”秦霜指着外头围观的百姓们说道:“这里很多人都能证明之前究竟是谁颠倒黑白,仗着一点架势就为所欲为,你这个县令不为自己有那般无理取闹的家人道歉就算了,还反过来兴师问罪,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和你的家人根本就是一路货色,他们之所以敢那般嚣张跋扈,根本就是你纵容出来的?”
“放肆!”良安县令不知是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还是不敢相信有百姓敢和他这个一方父母官呛声,整张脸又青又紫,一副随时都要爆发出来的模样。
“尔等不但欺辱本官的家人,还敢出言诽谤,来了!还不把这两个刁民给拿下!本官要亲自把他们给办了!”
良安县令带过来的几个护卫应了一声,当即气势汹汹地走向秦霜和阿辰。
卫羽心里一跳,忙道:“张县令,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比较好。”
“这有什么好三思的!卫县令你难道没听见这两个刁民说的什么混账话吗!”张县令嘲讽道:“两仪县居然会有如此不把父母官放在眼里的刁民,本官可真为你感到遗憾。”
卫羽都被张县令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给气笑了,你遗憾个鬼啊遗憾!什么刁民,你才是刁民,你全家都是刁民才对!
没看见围观的那些百姓们看着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吗?
偏偏这时候张县令才想起来秦霜进来的时候和卫羽打过招呼,瞪大了眼睛开始指责起卫羽来,“卫县令!这两个刁民似乎和你颇有些交情,你该不会是想偏袒他们,以权谋私吧?”
卫羽表情更纠结了,现在到底是谁想以权谋私给自己家人撑腰找茬?
“卫县令,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他们敢扣下我的家人,就必须付出代价!”张县令带着警告意味地说道:“你若是非要袒护他们,可休怪本官不顾及同僚情分,要向知府大人禀明此事!”
卫羽这下可彻底不想搭理这神经病了!黑着脸一拂袖道:“你想去禀明就尽管去禀明好了!我看到时候知府大人是把你办了,还是把我办了!”
他是听说过新来的知府大人和这个良安县县令似乎有那么点交情,据说是远亲?若是寻常情况,知府大人可能真的会偏帮张县令,但今天这事儿,哼,知府大人做梦都想和如意庄攀上关系,要是知道张县令的家人,不,现在还得把张县令本人也算上,知道他们得罪了太子和太子妃,别说是帮他了,掐死他的心都能有。
张县令哪知道这些,他只认为卫羽是因为秦霜阿辰是两仪县的人,所以想把事情压下来,他让卫羽和他一块儿来本是想让他帮自己一块儿施压,没想到关键时刻反而还翻了脸,对卫羽也生出了不满,只想着卫羽初来乍道,还没在这里站稳脚步,而同样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又和他有旧,他想给卫羽穿小鞋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等今天的事情解决完,他定要让卫羽后悔为了两个刁民和自己作对的事情!
日后有他求着自己的时候!
“还不把他们拿下!”张县令再次向还傻站着的护卫们下令。
这回护卫们没有犹豫地再次动手,而秦霜和阿辰则依旧不动如山地坐在位置上,丝毫不把这些已经近在咫尺的凶巴巴的护卫放在眼里。
外头围观的百姓们倒是有人忍不住想大喊,却被眼尖的人捂住了嘴,小声地提醒:“嗨,你急什么!忘了之前在外头的时候那两位身边的保护者了?”
旁边也有人小声地凑上去说道:“是说合欢白术吧,他们现在不在啊!是不是还不知道那个张县令过来找麻烦了?那两位,真的没问题吧?要是张县令带来的人把他们伤了可如何是好!”
“是啊是啊!若是让上面那一位知道,咱们两仪县会不会也跟着遭殃啊?”
“应该不会吧……”
“要是合欢和白术真的不在,要不我们上去帮忙吧!要是能给那两位帮上一点小忙,不说能得到什么赏钱,就是能免费在如意庄蹭一顿饭也值了!说不定日后还能和人炫耀炫耀说自己曾经帮过那两位呢!”
此话一出,还别说,真有不少人心动了,眼看着那些个不长眼的护卫真的要抓到那两位殿下,有几个小伙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冲上去救人了。
就在这时候!众人只感觉到两道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边擦过去,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正堂里那几个护卫们忽然惨叫一声,纷纷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众人大惊,擦亮了眼睛往里一看,嘿!正堂内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两道白色的身影,抬头一看那俩人的样貌,可不就是他们才提到过的合欢和白术这两个身手非凡的两位殿下的护卫吗!
之前那几个想去帮忙的人先是一惊,之后便有些遗憾地边叹气边摇头,这俩人都露脸了,也就没他们能发挥的余地了。
那个什么狗屁张县令已经完了!
“你们又是什么人!居然敢袭击官差!”张县令大惊失色。
他身边的丫鬟小厮再次惊声尖叫道:“老爷!就是这两个人!就是他们把夫人小姐带在身边的两个护卫给打得半死不活!”
“什么!?”张县令大怒,“好啊!本官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看着自己带过来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受到攻击,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不停哀嚎着,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就往上冒。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毒打官差,扣留官戚,还敢对朝廷命官出言不逊,你们简直是自寻死路!”张县令气得怒拍茶几,激动地险些将茶杯都给撞倒。
不但如此,他还再次扭头对卫羽说道:“卫县令!你难道就没看见他们做了什么吗!他们如此猖狂,你还打算袒护他们的罪行?”
卫羽木着脸道:“呵呵,是你先让你带过来的人抓他们的主子,他们只是护主,有何罪行可言,张县令真是会说笑。”
卫羽这句话可算是说到了外头围观百姓们的心坎里,差点有人直接当场拍手叫好,给他竖起大拇指。
可以说,张县令作死的行为无意中帮着卫羽狠狠地在百姓们心中刷了一把好感,使得本来对这位新县令没太大印象的百姓们都在庆幸,幸好他们的县令大人不是张县令这种渣渣!
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过来以后也不说把事情的经过仔细问清楚,单凭着那丫鬟小厮的一面之词就笃定了是那两位殿下不对,明明一直一味偏袒家人的是他自己,还反咬别人一口,多厚的脸皮啊!
要说起猖狂,有他张县令在,谁敢认呦!
“你——!”张县令不可置信地看着卫羽,根本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没有原则到这种程度,怒骂道:“卫羽!你是不是收了这两个刁民的银子才如此帮着他们!?难不成他们敢对本官的家人出手也是你背后指使!?”
所有人都被张县令这胡乱给人扣罪名的本事惊呆了!这狗屁县令出门没带脑子吧?居然说堂堂一国太子和太子妃给一个县令行贿吗?不说这事儿说出去根本就是个笑话,就算两位殿下真给了卫县令钱财,最多也只能称为是赏赐,从来之只听说底下的人给上面的人行贿求方便求笼罩,可没听过上面的人也需要给底下的人‘行贿’的。
还真是活久见!
再说了,张县令身为朝廷命官,毫无根据,自己在那里胡乱猜测,根本没有半点真凭实据就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另一个官员收了别人的钱,这也算得上是为民请命的父母官!?
众多百姓们不禁在心里想,也不知道张县令凭着这种制造莫须有罪名的本事,给良安县制造了多少冤假错案?真是可怜了良安县的百姓呦!
卫羽此时连生气的心情都没有了,根本一句话都不愿意和张县令说,总觉得多和这种蠢得没药医的家伙说一句话,自己的智商都会被拉低!
本该是主角的秦霜和阿辰见张县令向卫羽发难,也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没打算插嘴,对张县令的愚蠢有了新的认识,也越发觉得这家伙不愧是和那脑残夫人小姐是一家的,作的一手好死!
外头的百姓们都都快被他蠢哭了,纳闷这个人究竟是如何当上一方父母官的,该不会他的官是买来的吧?
“怎么!?被本官说中了不敢说话了是不是!”张县令笃定地哼笑,仿佛已经忘了自己过来是想收拾秦霜和阿辰,反而和卫羽针锋相对起来。
“之前本官就纳闷了,怎么无缘无故的李县令下了台,不是原本他手底下的人被提拔上来,反而是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成了两仪县的县令,现在看来,说不定你这个官位也不是从正路来的吧。”
卫羽脸色一变,目光锐利地瞪向张县令,“张楚!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
为了能摆脱掉卫家带给他的阴影,他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得到今天的一切,又岂能允许这个姓张的如此玷污自己的成果!
“怎么?恼羞成怒了?”张县令得意地哼道:“你今天要是不帮我把这几个人拿下问罪,明日我就对知府禀明你的罪行,到时候说不定你现在的县令的位置也坐不下去了!”
“!”
围观百姓们再次刷新了对张县令胡言乱语的本事的认知,没影的事儿这家伙居然也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敢说要和知府大人告状?他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太不把他们这些目击者当回事了?
听他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百姓们不但没怀疑卫羽有什么不对,反而认为这家伙和青远府新来的知府大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不然他怎么就觉得知府大人会随便听信他的话把卫羽给办了?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准备怎么和知府说,让卫羽的县令位置坐不下去?”看戏看得差不多的阿辰总算是打断了张县令越来越跑题的废话。
这家伙俨然已经忘了自己来这儿是为了干什么了吧?
再让他这么废话下去,今天这事儿还能不能完了,真当他们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他在这儿浪费?
“你纵容自己的家人欺凌百姓,连稚童都不放过,还整日就知道抬出家世背景耍威风,我们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又找起自己同僚的麻烦了,同是九品县令,你以为自己有什么本事能让卫羽下台?你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阿辰嘲讽地看向张县令。
“你这个刁民,怎敢如此对本官说话!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张县令气急败坏地骂道!
“嘶——!”百姓们纷纷吸气。
终于有人忍不住说道:“明明不想活的是你才对吧!”
有了人打头,其他憋了好半天的人也都忍不了这个狗屁县令了。
“就是就是!你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这样骂太——骂这位!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说卫县令收了人家的钱,我看是你没少收受贿赂吧!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想到收钱上去!”
“可不是吗!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的家人那么有恃无恐,我看根本就是学着他来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就是个县令吗!多了不起啊!就敢在如意庄里撒野!”
“等过了今天他就知道后悔了!”
“但是后悔也没用了!也不知道真正不想活的是谁!哼!我看等过了今天,就该是他这辈子都蹲大牢蹲到死了!”
“这种狗官就该把他关起来,免得放出来祸害人!”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句说得别提多痛快了,也是他们平日里根本没机会,也没那个胆子骂朝廷命官,今日碰上一个太过分的,又招惹到太子和太子妃头上来,注定了不会有个好下场,才让他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张嘴就骂,看在两位殿下也在的份上,太粗鄙的骂语没有甩出来,但对于习惯了听人奉承的张县令而言,也是难听得让他难以忍受了。
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寻常老百姓们指着鼻子骂的一天,气得浑身不住地发抖,两撇八字胡更是不停地随着他的呼吸飞扬着。
“刁民!刁民!全是刁民!你们想死吗!居然敢辱骂朝廷命官!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都关进大牢里,重打几十大板!”张县令气得脸红脖子粗地大骂。
本以为百姓们会吓得噤声,却不了他们骂得更来劲了。
“呦!真威风啊!骂你怎么了!你有本事就把我们都关起来啊!”
“几十大板?你打几百大板我们也不怕你!”
“过了今天,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要被关进大牢里呢!你这狗官!”
“蠢货!”
“你,你们这些刁民——!”张县令都快被他们给气炸了!
他想不出两仪县怎么会有这么多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百姓,明明寻常百姓见到官员们都很诚惶诚恐,很少有人敢正面和他说一句话,这些百姓们怎就跟吃了雄心豹子胆似的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卫羽也被这些真性情的百姓们弄得好笑不已,忽然觉得他治下的百姓们可真是可爱,面对恶势力居然都敢如此仗义执言。
虽然这里面也有太子和太子妃撑腰才敢如此大胆的成分在,却也不妨碍他对这些百姓们好感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