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爬叉好了,粥也好了。
舒慕云看着棍子上的小虫子,再一次表示丑拒。
倒是粥里面的河虾,卷成一个球,看起来还怪好吃的。
尝了尝,唔,好鲜!
池兴月都后悔,刚才没捞点虾苗放空间养着了。
不过这玩意儿不稀罕,以后再囤也成。
凌家人吃着饼子喝着粥,差点忘了瘟疫这回事。
陈家人虽然羡慕,可身体不舒服,也没精力闹腾。
至于韩家、王家,钱有,但不多,不好拿出来买这些好吃的。
算了算了,忍着。
这次晚餐,凌季人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从此但凡休息,都会出去找食。
无论是野菜,还是野果,亦或者各种能吃的小虫子,都囤起来,好节省粮食。
凌一他们偶尔打只野鸡、野兔什么的,还会补贴一下凌家人。
凌家人感激不尽,将找到的好东西也分一半给他们。
吃饱喝足,回牛车睡觉。
池兴月进空间,喝了一盅燕窝,又吃了两个烧麦。
然后切了一个果盘,边巡视自己的领地,边往嘴里按。
想到空间外的凌季恒,池兴月心虚地摸摸鼻子。
随手摘了一串阳光玫瑰,洗洗扔给凌季恒,然后回空间睡觉。
第二天天没亮,池兴月就被一阵哭声吵醒。
原来,是陈大老爷没了。
陈金桃、陈银秀哭得不能自已,觉得人生无望。
陈大夫人没了依靠,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再也没有往常的骄傲。
陈大老爷虽然有嫡子,可都不成器。
陈家大房这一脉啊,算是废了。
其他人呢,喝了汤药,倒是精神好了许多。
不过,还是没彻底好。
一个个身体发烫,头晕眼花。
与之相比,凌家人就太突出了。
不仅没一个生病的,还都精神特别好。
池兴月觉得这样不成,便跟凌季恒商量着装病。
旁人装病可能还会露馅儿,池兴月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所以,在流放路第五十二天,池兴月给凌季恒使了个眼色,开始装病。
凌季恒将人抱进怀里,还没两分钟,就感觉池兴月浑身滚烫。
抱着人下牛车,撕心裂肺地喊程大夫过来看。
程大夫大惊,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刚碰到池兴月的手腕,就被烫了一下。
吓得他面色惨白,生怕夫人出了什么事。
等诊上脉,整个人都傻眼儿了。
夫人这,没事儿啊!
空间里,池兴月为了制造发热的症状,将热水器调高了几度,站在莲蓬头下淋了十几分钟,才拿毛巾擦干身体,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来。
小跑着来到包间,切换成空间外的景象。
发现程大夫已经离开,才松了口气。
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边喝快乐水,便吃小龙虾。
刚吃完,就见凌三过来了,一脸担忧地呈上一碗汤药,黑乎乎的,看起来就苦。
“主子,要不让红玉过来照顾夫人吧,您身上还有担子,可不敢......”
凌季恒打断对方的言语:“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置夫人于不顾的。”
“老夫人她......”
凌季恒掀开车帘,看了眼不远处的舒慕云,笑着说:“娘,无碍,您和爹照顾好自己!”
舒慕云急得直跺脚:“这孩子,犟什么犟,我一个当婆婆的,不比他个大小伙子会照顾人?”
凌惟成在旁边劝:“儿子也是心疼你!”
“可我更心疼他,万一他出了事,咱俩可怎么办呀!”
凌惟成拍拍舒慕云的肩膀:“你要相信咱儿子,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老太太也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给恒儿备好一日三餐,你别忘了大师说的话。”
舒慕云点点头,抬手抹掉眼泪:“娘,我知道了。”
凌家人心里染上一层阴霾,陈家人倒是幸灾乐祸起来。
人啊,不就这样嘛。恨人有,笑人无。
见凌家人生活美满,嫉妒地牙根痒痒。
现在,池兴月倒霉了,陈家姐妹花连亲爹都忘了,在心里暗笑着。
凌家人担忧地不行,却又不能停下前进的步伐。
衙役首领过来问凌季恒要不要歇两天,凌季恒说:“大家粮食不多,这里也不安全,还是继续走吧,我相信兴月能挺过来!”
如此,一行人继续上路。
只不过速度没有那么快。
池兴月见帘子放下来了,立马闪出空间,将碗里的喝汤药收进去,然后继续装病。
实际上,她日子痛快着呢。
在空间里吃了睡,睡了吃,闲来无事,还能玩玩游戏打发时间。
池兴月自打工作以后,就没这么清闲过。
她可算明白网瘾少年们的心路历程了。
如果不是没网,她能在空间里住十天十夜。
时间一点点过,池兴月终于在“高烧”过后渐渐清醒,而陈家众人经此一疫,少了三分之一。
说不惨烈是假的,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池兴月当然可以拿出灵泉水或者药片救人,可以陈家人的品行,难免不会反咬一口。
就比如现在,池兴月都拿化妆品把自己化得脸色苍白了,陈家众人还不放过她。
指着自己质问凌季恒:“说,你们是不是藏了药,不然为什么她能好,而我们陈家差点全军覆没?”
凌季恒都气笑了,将闹事的踹出去几米远:“我特么欠你们的嘛,给药还给出问题来了?
早知道就让你们这群白眼狼儿自生自灭!”
当然,这话是气话。
他就算再讨厌陈家人,也不能任由他们成为疫病攻击凌家人的口子。
事情告一段落,池兴月在凌家人的悉心照顾之下,渐渐好了起来。
只不过仍旧懒洋洋的,经常坐着不干活儿。
然而没人说她,舒瑞和凌微微还经常拿捡到的东西投喂她。
有时候是两颗鸟蛋,有时候是几颗野果。
礼物虽然不重,可心意难得。
池兴月偶尔,也会从空间偷渡出几块儿桃酥来投喂他俩。
这天,一群人刚吃过晚饭,就感到一阵地动山摇。
池兴月还没站稳,就被摔到了地上。
凌季恒眼疾手快将人抱住,蹲在地上不敢动弹。
其他人也是,慌乱一瞬后,或趴或卧,全都紧贴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