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这群人,也是染过疫病的,好在队里有大夫,大多数给挺过来了。
“五月初五流放,倒是幸运!”
守卫见流放犯人除了有点营养不良之外,并无其他问题,以为他们恰好避开疫病,笑着调侃了句。
周长松尴尬笑笑,并没吐露其中内情,朝守卫及大夫作了个揖。
之后,一群人被带到府衙,登记过后,知府大人大手一挥,将他们划到了云柔县。
还美其名曰:“周将军刚把云柔县打下来没多久,正是需要人手建设的时候。你们去了那里抓紧机会表现,好早日摆脱力役。”
池兴月明白,知府大人这是在画大饼,让他们安分守己,最好能死心塌地建设幽州。
凌季恒点头拱手,谢过知府大人的好意。
周长松趁机,跟知府大人求了个恩典:“江南水患,不知我们几个,可否在幽州城等等亲眷?”
余庭章想到前段时间,从江南传来的消息,不禁同情地看了江宁府衙役一眼,点头应道:“可以!”
就是想落户的话,得和凌季恒他们一样,去云柔县。
周长松没多想,谢过余大人,就离开了。
至于其他人,犹豫片刻后,都选择留下来,在幽州落户。
虽然这里天寒地冻,可官府不仅发救济粮,还愿意将土地免费租给他们三年,让他们休养生息。
至于三年后,是租还是买,就看个人意愿和能力了。
张家村里正拿到文书后,心情有些复杂。
他怎么也没想到,跟了一路的人,竟然是流放犯。
是流放犯也就不说啥了,那个差役头头,居然还要听流放犯人的,感觉有些滑稽。
不过,这群人可真不像大奸大恶之徒,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被牵连的。
张家村虽然大多如里正那般,觉得凌家人是好人,可也难免有人目光短浅,不想与流放犯人为伍。
“里正,咱们一定要去云柔县吗?听说那里是幽州城最偏的一个县,靠近边境!”
张里正白了大伙儿一眼:“余知府说得很清楚,到其他县落户,是没有救济粮的,你们要是有钱,可以去。”
拱火那人尴尬笑笑:“我哪有钱啊,我要是有钱,就不会出来逃荒了!
不过,张老爷那群人什么情况,明明那么有钱,居然主动要求去云柔县。
难道这云柔县,还是什么风水宝地?”
张里正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不好跟村民们说。
带着大伙儿来到城门口,刚好看见周长松在和凌家人告别。
“各位保重,在下相信,终有一天,各位能否极泰来,沉冤得雪。在这里,我祝大家前程似锦!”
凌季恒拍拍周长松的肩膀:“保重,有什么困难,到云柔县找我!”
周长松感激一笑:“多谢!”
张家村村民:“......”
这角色是不是颠倒了?
不等他们多问,凌季恒就坐上牛车,小皮鞭一扬,朝云柔县走去。
其他人见此,赶忙跟上。
就是念念叨叨:“怎么不多留会儿呀,起码让我买套衣裳!”
凌季恒表示,都流放犯了,身上有钱合适?
还是赶紧跑,等到了县城再采购。
要说凌季恒对云柔县这个地方满不满意呢?
他表示,有小仙女在,哪里都好。
更何况,离周家军近,他可以找机会把信送出去。
相信有了准备,这一次,周家军不会再左支右绌,大雍朝也不会支......
不,大雍朝是一定会支离破碎的,凌季恒有预感,这一回,周家会上位!
***
幽州作为大雍朝最大的府,只府城到云柔县,就得七八天路程。
更别提,它的面积还在不断扩大。
池兴月看着官道上来往的行人,终于有了安定感。
将意识沉入空间,想看看村委小楼周围有什么变化,第三级任务有没有开启。
可惜,她都看半小时了,空间还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池兴月不由有些失望,可很快就重振旗鼓,屁颠颠地跑到宝藏跟前,抱着金银玉器傻乐。
都是她的,都是她的,当咸鱼好欢乐!
从杨府那堆挑了几件不打眼的银首饰出来,打算安定下来,拿给家里女眷压箱底。
然后又从三皇子的珍藏里,找了几样比较寻常的补品,打算拿给老太太,让她和老爷子补补。
怎么说都是凌季恒的亲人,这一路上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也遭了老罪。
不好好调养,怕对寿数有碍。
还有糖果、糕点、小花布,是给几个孩子的奖励。
这一路上,他们没有哭,没有闹,比一般小孩听话,该有奖励。
池兴月打算得很好,谁知到了云柔县城后,凌季恒拿着银票一通采买,直接把四家生活所需物资给买齐了。
根本没有她的用武之地。
池兴月摊摊手,表示无所谓,反正东西囤在空间里不会坏,她就当是个人财产了。
韩家、王家、陈家当时都傻眼了,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抄家,凌家却能如此有财。
凌季恒懒得装,拍着张富贵的肩膀说:“我的人,高洪斌来的时候,正好在外头办事。”
这下,不仅是三家,就连凌家大房、三房都惊呆了。
看向银宝的眼神,破有些不可思议。
许久,凌季亿才拍着大腿说:“你是那个,银,银,银宝是吧!”
“是,见过凌三少爷。”银宝声音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这是主子的亲人,就卑躬屈膝。
凌季恒没多介绍,在县城待到半下午,就带人去了青山村。
说实话,这地儿还是金宝他们选的呢。
凌季恒刚进县衙表明身份,就被县丞大人上下打量。
啧啧称奇后,给他们划到了青山村。说这个村子离县里最近,还土地肥沃。
至于他们身上的力役,也被金宝拿银子换成了耕种土地。
每人负责十亩地,收获后九成归官府,一成归自己,为期三年。
勤劳的话,也能顾得住吃喝,就是太累。
说白了,跟负责种田的军户差不多,不过身份上还是民籍。
韩家、王家、陈家觉得这样的条件太苛刻,还费钱,便没走动。
想着筑城修路、掏河作堤、开山挖矿每年也就三个月时间,可比一年四季种田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