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池兴月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杆真家伙,上面甚至装了消音器。
凌季恒眸光闪动,摸着熟悉到灵魂里的老朋友,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那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因为拉肚子而躲过的劫难,又应在了这神出鬼没的武器上。
谁能想到啊,都离那么远了,还能射中,还没什么声音,让他想躲都没法躲。
只能不甘心地将眼睛阖上。
凌季恒仔细观察四周,确定没有漏网之鱼了,才将这人的尸体拖着往回走,一点没有害怕或者愧疚。
然后扔上车厢,借着帘子遮挡,由池兴月收进空间。
等到了隐蔽处,再扔下,省得被人寻到痕迹,查到他们头上。
被凌季恒打晕的那几个,也都按照这样的方式收进空间,全都扔在派出所一楼的滞留室里。
池兴月甚至发现,她能控制他们的精神状态。就比如现在,她不让他们醒,这群土匪就醒不过来。
凌季恒看着空荡荡的车厢,整个人酸的不得了。他都没到仙界看过呢,便宜这群傻逼玩意儿了!
和池兴月改头换面,一个变成了中年大汉,一个变成了青涩少女。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马车收进空间,换了辆逃荒路上用的,极其普通的牛车。
晃晃悠悠来到北门口,交了六文入城费,找了间东边的客栈入住,然后拐弯抹角地打听徐府的情况。
“您说徐老爷啊,他可厉害了。瞧见没,咱府城半数的酒楼、妓院、赌坊,都是他开的。
别看人家生意不那么正经,可人是好人,前段时间还给南方来的难民布施了呢!”
凌季恒附和:“我也是在北边听说了徐老爷的事迹,有些钦佩,特地前来拜访。”
小二听后摆手:“那你可白跑一趟了,徐老爷轻易不见客的。以前还有小娘子自荐枕席,都被徐老爷赶出来了。”
说完看向凌季恒的眼神都不对了,觉得又是一个想靠着闺女搭上徐老爷的人。
也不看看人家什么地位,他什么地位,就那小娘子,长得也不怎么水灵。他要是徐老爷,铁定看不上。
凌季恒没再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点了两碗素面,和池兴月吃了吃,就回屋休息了。
半夜翻窗而出,没惊扰到任何人。先去徐府门口溜达一圈,确认一切如常,后又迅速来到董家老宅,寻找可疑的地方。
许是觉得自家打手能成事,徐老爷今晚没有派人前来挖宝。这可便宜池兴月和凌季恒了。
两人相跟着来到明月舫,凌季恒用他的学识测算,最终找到入口,顺着一条甬道,走到湖心小亭底下。
也不知道这古代工匠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在湖底开辟地下室,防水还做得这么好。
池兴月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木箱,整个人都有些激动。隔空拿刀挑起其中一个盖子,就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小元宝。
再换一个,还是箱小元宝,而且还是金色的。
池兴月明白了,这里就是徐老爷布局几十年,想要得到的董家宝藏,藏得也是够隐秘的。
抬手一挥,将所有箱子收进空间,等闲了,再来分门别类。
凌季恒把两人的痕迹抹掉,离开甬道后,将入口重新掩饰。确保不会被人看出来,才带着池兴月离开。
两人又到宅子里其他地方排查,却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只能失望而归。
直到回到客栈房间,池兴月才兴奋起来。
甭管怎么讲,她暴富了呀,所谓马无夜草不肥,她白白赚了几百个箱子呢!
躺到床上闭眼小憩,池兴月将意识沉入空间,蹦蹦跶跶去看箱子里的物品。
除了几十箱子金银元宝外,还有珍珠、翡翠、玛瑙、珊瑚、琥珀等物。
还有布料皮毛,不过因为时间太长,都风化虫蛀了。
瓷器什么的保存得很好,书画却是重灾区。那薄薄的纸张,仿佛一戳就会破掉。
池兴月翻开其中一本看着,从上面的记载知道,这批宝藏,竟是前朝的。
难怪董家不知道呢,就是不晓得,徐大全从哪得到消息的!
至于他们为啥不连夜抄了徐府?咳,这不是目的太明显了嘛。一瞅就知道谁干的。
两人虽然不怕,却也不想招惹疯狗。徐大全能把生意做这么大,显然是有些手段的。
还是暂避锋芒,等他没防备的时候下手好。
***
徐府,徐大全躺在床上,怎么想怎么不安。
喊来管家:“徐广他们还没回来吗?”
管家摇头:“没有,要不,奴才派人去找找?”
徐大全摆摆手,让管家退下。想着可能是在处理现场,才没及时回来吧。
重新躺下,只是怎么都睡不着。徐大全重新喊来管家,让他去查买了董家老宅的究竟什么身份。
管家擦擦额头上的汗,点头出去了。
连夜来到牙人家里,牙人眼珠子一转,说道:“诶呀呀,我哪知道人家什么身份呀,就知道姓‘林’,南方来的,和知府大人认识!”
管家傻眼了,心想这可怎么办,难道找知府大人打听?那他们的计划,不就暴露人前了?
管家病急乱投医,都没反应过来,大半夜的找牙人打听,简直跟不打自招差不多。
亦或者,是他太有信心,知道徐家势大,就算牙人知道了什么,也不敢说出去。
管家走了,回徐府找主子拿主意。
牙人摸摸脖子,觉得有些凉。只犹豫片刻,便回屋收拾好了细软,回乡避难了。
第二天,池兴月从睡梦中醒来,和凌季恒简单收拾一下,就退房了。
两人溜溜达达,在城里采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南。
池兴月闻着飘荡在空气里的馄饨香,掀开帘子,示意凌季恒去买。
凌季恒点点头,接过池兴月递来的大瓷碗,打了两碗馄饨,余光时不时瞥向旁边的董家新宅。
见有人出来,凌季恒不动声色地牵牛离开。
走了不知多久,躲在小巷子里改变形象,然后寻了个小乞丐,以两颗糖果为代价,让人帮忙给董家送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红烧小鸟,油泼猴脑,何时准备好,两人可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