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虽然凌家人走了一大半,可留下来的不少,怎么就静悄悄呢?
他们都敲半天门儿了,都没人过来开。
谁家好人大过年的,大白天的,关着院儿门啊?
就当凌一准备翻墙查看情况的时候,凌管家乐呵呵地过来开门。
“老爷子,老太太,你们可算回来了。舒夫人她生了个大胖小子!”
“什么,这就生了?”
也太快了吧,从他们出门到现在,也才三四个时辰。
最关键的是,他们出门时,葛静蓝没反应。以为还得几天呢。
“谁说不是呢,你们刚走没多久,舒夫人就发动了。
招财赶忙去请稳婆,程大夫也在旁边帮忙。
以为怎么着,都得一天一夜。谁知刚过晌午,就生下来了。
七斤重的大胖小子,可把舒夫人累坏了。”
凌管家边开门,边叨叨家里的情况。
脸上满是添丁进口的喜意。
老太太脚步轻快了几分,连荣思院都没回,就去折桂院了。
其他人也是,风风火火地往后院赶,靠近折桂院时,下意识放轻脚步。
就见舒旭宏在院子里踱步,舒瑞眼巴巴地瞅着西屋。
程大夫坐在门口乐呵呵地喝茶。
杏儿、招财,一个在小厨房做饭,一个在东屋门口的小炉子上熬药。
舒旭宏见大伙儿回来,下意识咧开嘴,想炫耀一下自己小儿子。
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大儿子,生生闭了嘴。
给老太太行了个礼,把人邀到院儿里。
老太太打趣他:“恭喜啊,又添了个儿子。”
舒旭宏点头:“多谢老太太,还是咱凌家风水好,我和静蓝,才能迎来一个全新的小生命。”
老太太也觉得凌家风水好,眉眼弯弯的,想瞅瞅小家伙长啥样。
可葛静蓝睡了,产妇又不能见风,只能按捺下凑热闹的心思。
跟舒旭宏聊了会儿,恋恋不舍地离开。
直到第二天,葛静蓝彻底缓过来了,凌家人才拿着东西上门探望。
都是一家人,不讲那些虚礼,给的都是非常实用的东西。
有鸡蛋、红枣、老母鸡,还有燕窝、鱼胶、野山参。
池兴月拿着一匹细棉布,让杏儿剪了,给孩子当尿布。
葛静蓝赶忙阻止:“哪用那么破费,我和你舅舅讨了些旧衣回来,洗洗就能用。”
池兴月惊讶地瞪大眼睛,赶忙阻止:“舅母,新生儿体弱,不能穿旧衣物。
再说了,咱家去年赚那么多银子,用匹棉布怎么了?
不奢侈,也不浪费!”
后世的小宝宝们,哪个不是新尿布,或者尿不湿。
一年下来好几千,甚至上万块花销,都还乐呵呵的。
一匹细棉布,不值当什么。
舒慕云也劝说:“兴月一片心意,你就别拒绝了,乖乖收下!”
葛静蓝“嗯”了声,看向池兴月的眼神,满是柔和。
池兴月却被襁褓里的小家伙吸引了目光。
你说说,刚生出来的小宝宝,竟然不是毛猴子。
皮肤又白又光,连个褶子都没有。
虽然闭着眼睛,可从五官上不难看出,是个漂亮的。
其他人也夸:“这孩子多好看啊,真是挑着他爹娘的优点长的!”
舒瑞挤到最前面,骄傲地昂起小脸:“像我!”
把大伙儿逗得哈哈大笑。
还吵醒了正在做美梦的小宝宝。哇哇大哭。
葛静蓝手忙脚乱地去摸尿布,发现没湿,就想着是不是饿了。
大伙儿赶忙起身,叮嘱她注意休息,相跟着离开折桂院。
自此,凌家大宅热闹起来,时不时就能听见小家伙的哭声。
池兴月时常感慨:“这肺活量,要是放后世,妥妥的歌唱家啊!”
凌季恒知道,她这是烦躁了。将门一闩,抱着进空间。
一个翻地,一个育苗。
红薯种了一大片,就连藤蔓,都长了一掌长。
池兴月用小电驴,拉了一桶灵泉水过去。
拿瓢往地里浇,红薯苗肉眼可见地精神。
等它们再长长,就能拿给一号二号三号他们切段儿了。
每天窝在滞留室,池兴月感觉,他们精神有些不正常了都。
洗三这天,舒旭宏一早请了稳婆过来。
直到午饭过后,稳婆才接过小娃娃,开启仪式。
舒家除了舒慕云,没有其他亲戚了。
老太太便充当长辈,带着家里人送祝福。
在铜盆里添清水,长流水,聪明伶俐。
在铜盆里放金银瓜子,钱满兜,衣食无忧。
在铜盆里放红枣、花生、桂圆、板栗,早儿立子,连生贵子,连中三元。
舒旭宏没有对外宣扬,想着一家人热闹热闹就行了。
谁知,村里人跟长了顺风耳般,听着音儿过来了。
还都带着礼物。
舒旭宏给大家作揖,感激大家到来。
稳婆继续,打开包被,给小娃娃洗澡。
“先洗头,做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
池兴月被这大胆的祝福语给整懵了,反应过来后,躲在凌季恒身后憋笑。
小娃娃本来静悄悄的,一着水,被吓了一跳,开始哇哇大哭。
那声音洪亮的,让观礼的人们露出笑容。
之后艾灸、梳洗打扮、滚鸡蛋......
流程繁杂,看得池兴月目瞪口呆。
寒风瑟瑟,把宝宝的小脸蛋冻得通红。
舒旭宏心疼了,稳婆很有眼色地加快流程。
终于礼毕,大伙儿都松了口气。
舒旭宏将铜盆儿里的钱财拿给稳婆,感激她来主持自家儿子的洗三仪式。
顺便留对方在家里吃饭。
村里人热闹了一下午,有些意犹未尽。
却又不好意思留下来吃饭,拿了点花生瓜子麦芽糖,就回去了。
路上还夸:“舒家那孩子好看,一看就灵气,将来一定能当大官!”
时间一点点过,很快到了上元节。
凌家人跟去年一样到县里凑热闹。
今年没有那些污糟事,还挺顺利的。
就是晦气地遇见了马有廉,携妻带子,没有一点愧疚。
凌季仁哪怕当了绿毛龟,也为顾有莲不值。
就这种混蛋玩意儿,也配让她搭上性命?
想到这里,避开人群躲到了阴影里。
等马有廉路过,将人掳进来。
带到巷子深处套麻袋,把人打得嗷嗷叫。
声音传出去老远,可没人愿意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