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提了三次,做出了让步,要是再拒绝会惹他动怒。
顾南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凤印她是真不想拿啊,一想到要管那么多男妃子就头疼。
这皇帝不知怎么想的,是怎么看出她很靠谱的。
明明她才是最不靠谱的。
顾南烟不由得猜想,以后要是让皇帝知道孩子是摄政王的,会不会当场大受打击,直接去世。
迫于无奈,她勉强点头:“既然皇上这样说,可以的,但臣妾有时会感到不舒服,后宫事务可能会耽搁不少。”
皇帝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没事,朕不会怪罪于你,能处理多少就处理多少。”
于是,顾南烟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接过皇帝手中的凤印。
出御书房的瞬间,面色就耷拉了下来。
小苏拿着凤印,欣喜地说道:“娘娘,有了凤印,皇太后和武嫔她们就不会来欺负我们了!”
顾南烟深叹了口气。
就算没有凤印,她们也拿她没办法啊。
她苦着脸,正准备上轿辇,就迎面撞上了摄政王。
摄政王见她从御书房出来,不悦地偏头。
此时,宫女们见摄政王来了,纷纷主动让道,退到五米之外的位置去。
见摄政王的脸色不是很好,宫女们惊恐万分,连忙退至十米外。
顾南烟也默默往后退了些距离。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快速转移视线。
在这么多人面前,总有种道不清的意味在里面。
摄政王进了御书房后,宫女们才敢回到原位。
顾南烟坐在轿辇上,单手支着下颚。
想到有了凤印就烦恼,要考虑怎么管好后宫那些男妃子。
小苏此时说道:“这么多年,只要是女子都不能近摄政王殿下的身,好好奇,殿下该不会也是好男色吧!”
平日顾南烟就喜欢聊八卦。
但聊到摄政王的八卦......
顾南烟嘴角微勾:“本宫觉得,有可能。”
这事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开始在宫女太监那传。
传着传着就变了味。
于是,宫内就有传言。
皇后说摄政王好男色。
摄政王厌女,本就有许多人怀疑摄政王是不是也跟皇帝一样好男色。
经皇后这么一说,直接证实了。
...
两月后。
顾南烟看着这些账本,手撑在桌面上有些苦恼。
后宫那些男妃子整日都不让人省心,不是找这个打架,就是那边和太监玩被发现。
她不由得佩服皇太后,竟然能管好这些男妃子。
她最不能理解的一点就是,明明皇上还好好的,怎么就有男妃子控制不住找别人呢。
她是因为皇帝无能且好男色,那这些男妃子是因为什么。
顾南烟翻了翻书册,突然看到了有关皇帝翻牌子的记录。
一个月翻一次牌子?
难怪......
不知不觉已怀孕三月,由于是三胞胎,腹部已凸起了些。
顾南烟看厌了这些繁琐的古文字,突然想到摄政王这些天一直没来找她,不知在鼓捣些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上一秒在想摄政王,本人就翻窗户进来了。
摄政王脸色不是很好,首先第一句话就是:
“本王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为何一封不回?”
上来就质问。
那些信...字太多了,懒得看,好像扔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顾南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装傻充愣:“你的心意本宫知道了,只不过本宫不喜写字。”
然后她小跑几步,一把抱住摄政王的腰。
顾南烟娇笑着抬头:“别生气啦,本宫帮你消消气。”
说罢,她就开始扒拉摄政王的衣服。
上一秒还在生闷气的摄政王:......
这女人为何每次都在他生气的时候,就开始耍流氓了。
摄政王突然忘了他为什么生气,正皱着眉想推开顾南烟。
顾南烟就率先伸了进去。
摄政王顿时站不住了,双腿发颤,身子也跟着一抖。
女人这一动作太过突然,他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他挡住她的手。
“你还怀着孕,不要这样,本王的忍耐度没有你想象的那么......”
他话还没说完,顾南烟就强制性掰开他的手。
“本宫只是怕不你这两个月太难受,想帮帮你。”
顾南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其实是她好些天没见到他,想熟悉一下。
此话一出,摄政王愣了下,眼神闪躲。
她怎么知道他......
刚开始摄政王还想推开顾南烟,顾南烟眼角泛着泪光,委屈兮兮地说道:
“本宫只是想帮帮你,你是嫌弃本宫了吗?”
说罢,她就主动放开了他,拿起手帕背对着擦泪。
“本宫知道,你一直嫌弃本宫。
本宫早该知道的,你不喜欢皇上,自然也不会喜欢本宫的。”
这意思是,将皇上和她链接在一起了。
摄政王很生气,但更多的是愧疚,连忙去轻声哄她。
“本王永远不会嫌弃你,只是怕......”
不等他说完,顾南烟怼道:“你就是嫌弃我了,要不为什么碰都不让本宫碰,就只是摸一下,本宫又不会做什么。”
被这么一说,摄政王脸颊染上几抹绯红色。
他吞吞吐吐,有些羞涩。
这次,是他主动。
良久。
顾南烟喘着粗气:“看,本宫帮你,你的脸色看起来都好了不少,以后实在难受就来找本宫呀,不要忍着。”
摄政王此时也被传染了,被调教得很懂事。
“本王也帮帮你。”
他靠了过去,指尖颤了颤。
...
实在是受不住了,顾南烟想要推开他。
“本宫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摄政王的脑袋歪了歪:“嗯?”
他并未离开,令人羞耻的声音再次响起。
突然,他故意顿了一下。
“现在还觉得本王好男色吗?”
这件事,他可记恨了好久。
听到那条传言当天,他连饭都吃不下了。
在书房一待就是一下午,画了十几张顾南烟的画像,各个角度的侧脸。
饶是想破头,他都想不出来他到底是哪点让顾南烟误会了,让她觉得他好男色。
本想亲自来证明一下。
但转念一想,她还怀着孕,不能折腾,他定要忍住。
于是这两个月都没来找顾南烟,都快忍出心病来了,实在忍不住就来找她了。
质问她为何不回他信。
明明他每日都有给她寄信,信上的诗词他费了许多心思。
现在他严重怀疑,顾南烟压根就没看他给她写的信。
想到这,摄政王愈发凶狠。
顾南烟想要解释,但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摄政王怕她又说些流氓话,将她的嘴捂住了。
...
时间过得很快。
两人来桌子前坐下,喝两口茶冷静一下。
顾南烟故作正经地咳嗽两声:“对了,你上次去御书房找皇帝,是去做什么了?”
世人皆知摄政王和皇帝的关系很差,且摄政王记恨皇帝抢走原本属于他的皇位。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摄政王不会主动去找皇帝。
在她面前,她问什么,摄政王都会回答,更不会撒谎。
“前镇国将军一族全部牺牲后,米朝也派人来找皇帝请求停战,米朝的和亲公主是他们王朝最不受宠的小公主米轻知,我朝并没有公主,便选择在四位郡主中选送去米朝的和亲人选。”
“皇帝想送清欢郡主去和亲,这位的父亲是左丞相,也就是你父亲生前的挚友。”
顾南烟若有所思:“你去找皇帝是去商量清欢郡主和亲的事,想换一个人去和亲?”
显然,皇帝想安排清欢郡主去和亲,就是为了报上次在朝廷上的仇,记恨左丞相反驳他的提议。
生怕顾南烟误会,摄政王慌忙解释:“她是左丞相唯一的女儿,左丞相是你父亲的挚友。”
意思是,他是为了顾南烟,才会去给清欢郡主求情的。
说完后,摄政王满眼期待地看向顾南烟,眼睛布灵布灵的,似乎是在请求表扬。
顾南烟无奈一笑,这家伙变幼稚了。
她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米轻知,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却又不记得是在哪听说过。”
在脑海中搜寻原主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应当是见过面的。
“米轻知幼年时,曾在我朝待过些时日,皇帝跟她有过接触,当时两人关系很好。
这名女子不是良善之人,她被纳入后宫,很有可能会来你这找存在感。
如果皇帝偏心于她,你受了委屈就跟本王说,本王会以最快的速度召集兵马逼宫,让皇帝从不属于他的皇位上滚下来。”
摄政王清冷矜贵的脸上,多了几分厉色。
字里字外都透着一句话,有他在背后护着,不要怕。
顾南烟点了点头。
如果真到逼宫的时候,定要有十足把握。
不过摄政王这么说,还挺合她心意的。
至少取悦了她。
...
两月后,御花园。
近日后宫的事务多了,顾南烟不想闷在房里,就出来散散心。
成天面对着繁琐的古文字,实在是煎熬。
什么时候来个人,从她手里抢走凤印啊。
这凤印在她手里是个烫手山芋。
不一会,就迎面遇见了皇太后。
皇太后眸色含着淡淡讥诮。
“哀家当是谁来了呢。”
还真让她给猜对了。
皇上就是被顾南烟蛊惑,才会收走她的凤印,将凤印交给了顾南烟。
“都怀孕了,还有时间和精力掌管后宫,皇后真勤劳,可别累着哀家的皇孙,要是皇孙有什么事,你知道后果的。”
担心皇孙是真的担心。
威胁顾南烟交出凤印也是真的。
她竟不知道顾南烟藏得如此深,之前还在她面前装模作样,说什么不想要凤印,差点把她也骗了。
顾南烟恍若未闻,神色淡淡。
皇太后是懂阴阳怪气的。
她嗓音慵懒冷峭:“没办法,臣妾多次拒绝,怀有身孕不能太过劳累。
可皇上他不听啊,说后宫没有能让他足够相信的人,就只能交给臣妾保管凤印了。
唉,实在是推不掉,皇上硬将凤印塞给了臣妾。”
皇太后会阴阳怪气,她的凡尔赛也不赖。
皇太后嘴角抽了抽,眉梢微蹙,显出锐色和不悦。
“哦,是这样啊。”
她强装镇定。
顾南烟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呀,皇上还说多找些人来帮臣妾,臣妾就不累了,结果添了几百人到臣妾宫里。”
皇太后看了眼顾南烟身后跟着的一群宫女,彻底破大防了。
她咬牙切齿:“有一件事,你一定还不知道吧?”
顾南烟摇头,在心里吐槽皇太后又在说废话。
都没说是什么,她怎么可能知道她知不知道。
皇太后的脸色好了不少。
“皇上其实不是断袖,且早已有了心悦的人,是即将来我朝和亲的米国公主米轻知。”
“等米轻知来了,你的皇后之位还能不能保住可就不一定了。”
这件事她也是刚知道不久,气自己亲儿子把她当外人,从小瞒到大。
如若不是上次她给皇上安排了七名美人,皇上收回凤印的时候,一气之下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她不知还要被瞒多久!
她也看淡了,只要皇上不是好男色就行。
且米轻知来了,顾南烟就不敢这么肆无忌惮了。
两个人互相压制着,顾南烟失了宠定会来讨好她。
想到这,皇太后嘴角愉悦地勾起。
她去看顾南烟的表情,蓦然呆愣住。
顾南烟实在控制不住开心之色,绝美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大喜事。
心想,还有这等好事?
米轻知是皇帝心悦已久的人,等她来了,凤印定会给她。
她近日处理后宫事务太过烦躁,刚念着希望来个人夺走凤印。
这不就来了吗。
皇帝这小子藏得够深啊,难怪一个月才翻牌子一次,也难怪有男妃子按耐不住找别人......
皇太后不可置信地质问道:“你笑什么?”
这顾南烟是不是最近处理后宫繁杂的事务,也被烦得神经出了问题。
有人来跟她争宠,还是皇上心悦的女子,她这是用笑容掩盖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