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星见自己完全被无视了,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好老老实实唱自己的歌,当个供人欣赏的戏子。
但勾搭陆景凡的心思仍旧还在,在心里计划着来个偶遇,或者是英雄救美。
她的姿色不比那位陆夫人差多少。
虽不及陆夫人美貌,但她勾搭人的法子多,只要脸皮够厚,男人都管不住自己的,她迟早有一天会勾搭上这位英俊帅气的陆首长。
歌星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
猝不及防间,顾小军带着柳翠走到大厅,粗狂的嗓门喊道:“顾南烟,顾南烟在哪?”
柳翠的嗓音比他更大,且很难听,像是刀切割木椅发出的鸭子音。
“逆女,你的婚宴竟然不请自己的亲生父母,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这声音一出,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这两人身上,不明白当前的情形。
“这...是陆夫人的父母?看着好没礼貌。”
“该不会是疯子吧,看着跟陆夫人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
看见顾小军那一刻,顾南烟往陆景凡怀里缩了缩,用如小奶猫一般的防御害怕眼神,戒备地看了他们几眼。
随后睁着水汽弥漫的泪眼,怯怯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叔叔,我不要见他们...他们要打我。”
声音细细软软,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陆景凡心有些疼,温柔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她也下意识摇了摇头回应。
“不要害怕,有我在。”
他将顾南烟护在自己身后,给了小兵一个眼神。
很快,小兵就将这两人的肩膀压住。
“别动!”
顾小军想要挣扎,可他根本不是经过有序训练过的小兵的对手,他暴跳如雷,怒骂道:
“陆景凡,我是你的老丈人,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陆母看见这一幕,也是不知所措。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呢,不太好处理这突发其然闯进来的两人。
这时,有人站出来问道:“既然是陆夫人的父母,陆首长又为何不邀请他们参加呢?
难道是因为陆首长跟陆夫人结婚是被迫的,其实看不上陆夫人的家境,嫌丢脸,刻意不让陆夫人的父母参加婚宴?”
这位是陆景凡多年的老对手了。
刚开始当上首长那段时间,此人没少故意给他下绊子。
陆景凡紧抿着唇,低头看了顾南烟一眼,似是在取得同意。
顾南烟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她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细软的小手放在餐桌下,被陆景凡紧紧握着。
这些事情,她准备自己来说。
“其实他们只是生育我的父母,我生下来没多久就被扔到乡下姥姥家,从小跟姥姥相依为命长大的,后来姥姥去世了就我一个人独自生存。
多年前,爷爷和陆家定下了娃娃亲,他们不好拒绝,但又舍不得妹妹出嫁,他们只好把我接回来,为了让我完成婚约,就把我毫不犹豫抛弃了......”
她眼眸氤氲着雾气,语气中满是令人心疼的委屈。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看向顾小军夫妻的眼神变得嫌弃厌恶。
“越来是这样的吗,这对父母还真不当人啊,生下来又不养,看人家现在日子过得好,就故意想搅黄女儿的婚事……”
“我看他们啊,就是想来敲诈威胁,这种人真上不了台面。”
“......”
顾小军有些错愕,没想到顾南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他还以为顾南烟懂得点脸面,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说到底还是一个野丫头!
“不,她撒谎,我没有精力照顾她,才把她交给乡下的姥姥,其实有每个月寄抚养费给她姥姥,是她姥姥自己贪,把所有钱都独吞了。
而且不管怎样,我们都是生育她的父母,她的婚宴不邀请我们就是没有规矩,不孝又无礼!”
顾小军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刚才那些宾客的话,倒是给他提供了些思路。
如果能搅黄顾南烟和陆景凡的婚事,且娃娃亲依旧不解除的话,到时候就可以让小沁顶替顾南烟嫁给陆景凡当富太太了。
反正这婚约,本来就应该是小沁的。
只不过是被顾南烟运气好捡了过去罢了。
虽然两个都自己的亲女儿。
但人,都是下意识偏心自己养大的儿女。
毕竟相处了十几二十年,是看着长大的,有了丰厚的感情基础。
至于被放养的那个孩子,只有血缘关系,还不招人喜欢,他们当然会无条件偏心另一个更讨人喜欢、且亲自养大的孩子。
顾小军知道自己偏心严重。
那又怎样,他开心就好。
看见顾南烟过得比小沁好,他有种多年精心培养付诸东流的感觉。
不甘心培养这么多年的女儿,竟比不上一个被放养的土妞……
...
在场看戏的宾客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分不清到底是哪一边在撒谎。
他们议论声不断,不停地猜测谁在撒谎。
“陆夫人看起来不像是在乡下长大的啊,长得这么漂亮,我看是她在撒谎吧?”
“估计是舍不得陆夫人这个身份,更不想认自己那拿不出手的父母,就闭着眼睛撒了这个谎,以此来博得同情。”
一时间,其中有不少人开始相信顾小军的话。
此时顾小军已得意洋洋地来到了顾南烟面前。
陆景凡上前一步,高大的体型将顾南烟瘦弱的身躯揽在身后。
“我派人查过,十八年间你未向小烟姥姥寄过任何抚养费,也没去看望过她,这些都有实质性证据,如果你不想事情闹得太难看的话,请尽快承认自己撒谎了。
不然我大可以叫人把证据送过来,十几分钟就到了,里面还包含更多关于你的事情,那些事情要是暴露出来,你可能就要被……”
他虽然没说完,但顾小军心虚了,连忙喊停。
顾小军也没想到,陆景凡查他背景查那么清楚。
短短几句话,就让他后背发凉,浑身血液都凝结了,不敢让陆景凡继续说下去。
他害怕自己偷挪用工人的工资被发现,到时候免不了牢狱之灾……
“好好好,我承认,是我说谎了,我确实没给她寄过抚养费。
可是那又怎样,我还是她亲爹,她对我不管不顾就是自私没品德......”
陆景凡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似是嘲笑,又显得很儒雅。
“呵...”
这位小丫头的爹真是烂透了。
竟然敢当着他的面骂她。
这么多人在不能收拾顾小军,等私底下可就不一定能轻易放过了。
陆景凡斯文地扯了扯衣袖,那双眸子毫无波澜,很平静。
但只有站在对面的顾小军知道这笑容中的可怕,双腿打了个颤。
顿时噤声,害怕自己的那点破事被捅破。
“好了,你不算什么好人,我家夫人善良仁慈,不会跟你计较这么多,但也不会当做什么没发生。
你既然没养过她,那以后便少来找她,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底线,懂吗?”
陆景凡说话的态度,不是对着一个老丈人,仿佛是在跟犯了错误的下属发布命令,严厉到让人不敢拒绝。
顾小军意识到旁人的指指点点,咬紧被虫蛀空的后槽牙,只能将这口气吞下去。
陆景凡现在抓着他的把柄,他势均力敌,根本不是陆景凡的对手。
最重要的是,他怕那些事被捅破,从而引起牢狱之灾。
“别干站着了,这里不差你们两个人的饭菜,还没吃就在这吃完再走。
你们没养过我家夫人,但我夫人她还是很友好的,经常在路边给乞丐施舍饭菜。”
这不就是把他们比作是肮脏的乞丐吗!
柳翠实在忍不下去了,怒目横瞪,双手叉腰。
“你怎么说话呢?她是我生的,血溶于水的亲情,还轮得到你这个外人做主了吗?她的婚宴我们想来就来,不想来就走,毕竟我们可是生下她的人,这是永远不可改变的事实!!”
然而,她刚说完,就被顾小军暴喝。
“闭嘴,妇人家插什么嘴,叫你就座女儿的婚宴,你话怎么那么多!”
现在不能惹怒陆景凡,不然他可就完了。
还是得找机会从顾南烟这边下手。
顾南烟看着是个软弱的性子,应该好拿捏。
柳翠一脸木然地看着顾小军,不明白自己的丈夫为什么突然背刺她。
在愣神之间,她已经被强行拉去坐了下来。
看着这一大桌子从来没看见过的饭菜,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
啧,真奢侈。
顾小军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了。
谁叫这男人刚才让她下不来台,临时变卦也不说一声。
顾小军一咬牙,‘咔嚓’一声,后槽牙彻底碎了,血液和牙碎片混合在一起,他无所谓地吐在地毯上。
真是祸不单行!
感觉他肚子快气炸了!
看戏的宾客将一切尽收眼底,感叹顾南烟命不好,摊上这一对不负责的无耻父母。
那些怀疑顾南烟的人更是尴尬无比,想找个洞钻进去。
连酒也不敢敬了。
给陆景凡敬酒的人变少了一大半,轻松许多。
...
在回去的车上,陆景凡的意识还是清醒的,闭目养神。
顾南烟知道他累了,在一旁乖乖写苏小明给她留的题目任务,就不打扰他了。
等晚上洞房,他只会更累,所以要让他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很快,五辆吉普车浩浩荡荡地停在院子门口。
其他十几名军人先下车,穿着威严军装的他们站在一起,身后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
“陆大哥,为了培养你和嫂子的感情,我们煞费苦心,想到了闹洞房怎么闹你们。”
陆景凡此时脑袋开始犯晕了,思绪有点迷糊。
“嗯?”
这些兄弟们互相对视一眼,露出憨憨的耿直笑容。
“放心,不会闹嫂子,就是玩一个小游戏,这游戏还能让你和嫂子的感情更深厚呢。”
他们将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根绳子和一个苹果。
顾南烟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绳子吊着苹果,让她跟陆景凡嘴对嘴咬苹果。
这些兄弟们会整活啊。
但还不够得劲。
如果把苹果换成一颗软糖就好了。
...
所有人进屋,团团围住顾南烟和陆景凡,屏住呼吸见证这一幕。
顾南烟还没变态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忘我亲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