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话的深层含义。
针锋相对。
有些臣子摇头。
看来今天太子的风头要被大皇子压一头了！
在所有人看来，皇帝心心念的只有清明上河图的真迹。
站在大皇子阵营的皇子们皆露出得意愉悦的笑容。
他们早就看不惯北矜凉了。
他们之中，每个人的母妃家境都不差，至少比北矜凉那早逝的母妃家境好不止一百倍。
谁当太子不好，偏偏让北矜凉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简直是荒谬！
北矜凉阵营的皇子像置身事外，凑热闹一样看戏，遇到其他皇子挑衅的眼神，也当做没有看见。
皇帝紧抿着唇，收起喜悦的神情，替太子捏了一把冷汗。
北矜凉神色自若：“儿臣确实也准备了贺礼，只不过跟大皇兄的贺礼是同一件。”
此言一出，甚至比清明上河图显露出来时还要令人震惊。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
只有那些早就看出一些端倪的老臣抚摸白色胡须，来了些兴趣。
大皇子一脸懵，原本很胸有成竹，见北矜凉这么淡定，顿时对自己手中的清明上河图产生一些怀疑。
难不成?
不可能！
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拍下的清明上河图真迹，而且当时北矜凉费尽心思想拍下，只不过最后预备的黄金不够，所以让他抢夺先机拍下了。
怎么可能是假的?！
下人们又拿上来一副清明上河图，和上一幅做比对，基本一模一样，看不出差别。
这把全场大部分看愣了，倒抽了口冷气。
“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幅真迹?这其中肯定有假的吧？”
“所以到底哪一副是真迹，哪一副是假的?瞧着没差别啊！”
“......”
顾南烟站了出来，盈然行了一礼，一举一动都优雅至极。
容貌一绝，仪态万千，一下就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
在一片惊艳视线中，她气淡神宁。
“大皇子的这副清明上河图是高仿，并不是真迹，而太子殿下这副才是真迹。”
没等她说完，大皇子怒声打断。
“太子妃，你个妇人不懂就不要乱说，偏心太子的话说出来就是个笑话，明明我的才是真迹！”
他瞪着眼珠子，气得脸都肿了。
顾南烟心平气和：“请大皇子不要着急，容臣妾细细道来。”
大皇子有种预感，她接下来说的话，肯定是他所不愿意听到的。
“你闭嘴！”
大皇子阵营的其他皇子在旁边小声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他连忙缓和语气：“太子妃，你年纪稍小，没见过真迹，定是辨别不出来的。”
花了大价钱，还欠了别人不少黄金，顶债拍下的清明上河图，有人忽然说这是假的，气血蹭蹭上涨，情绪都要控制不住了。
皇帝施加龙威：“大皇子先退到一边去，太子妃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便好，就算说错了也无事。”
皇帝十分喜爱这个皇媳，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与其说是喜爱皇媳，倒不如说是偏爱太子......
大皇子忿忿不平地退回去。
皇后也不悦地皱眉。
皇帝直接无视她的眼色，示意顾南烟继续说下去。
顾南烟点头：“大皇子的这副清明上河图虽然色调和真迹几乎一样，但仔细看能发现上面的......”
她安之若素，讲的每一个点都指出来列举给众人看，使其通俗易懂。
很快，就有人惊呼：“好像说得对，这么一对比确实挺明显的缺陷。”
“老夫曾有幸见过真迹，其实见过真迹的人，再看这些赝品是能明显看出差别的......”
“看来是我们见识浅薄了！”
“......”
宫里最有经验的老臣都承认这些缺陷了，那大概率就是赝品了。
一时间，大皇子脸青一阵白一阵，盯着那个纤纤背影，又爱又恨。
同时感到特别没有面子，拿赝品当贺礼也就算了，竟还让北矜凉获得了真迹！
这下父皇定会更加偏心北矜凉！
皇帝本来还悬着心，如今松了口气。
看向顾南烟的眼神也愈发喜爱了。
“太子妃为何知晓真迹和赝品的区别，难不成是之前就见过真迹?”
全场人的视线都落在那绝美的女子身上，不由得感慨这世间竟有此等美人。
每看一次都会感到惊艳，仿佛永远看不腻般。
顾南烟盈然一笑：“臣妾曾随家父游历江山，偶然瞥到过一眼，至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得不感叹作此画的原作者才能出类拔萃，无人能与之匹敌。”
皇帝深表赞同，又聊了许多作画人。
顾南烟每一句都能接上，并得出一些真实感受。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愧是他儿子看上的女子。
皇帝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笑哈哈的同时不经意间对上一双冷漠的眸子，笑容戛然而止。
北矜凉‘淡淡’地望着他。
皇帝顿时笑不出来了。
他察觉到这眼神中的敌意了。
嘿，这小狼崽子，竟然连父皇的醋都要吃！
可怜这小子在外人面前还要假装冷漠哦，估计在太子妃面前哭唧唧得像个小孩子都说不定。
顾南烟做回了原位，发现旁边北矜凉的座位似乎离自己更近了些，不知是不是错觉。
皇后眯着眼睛打量顾南烟，提前拉着清婉儿退场，到小屋子里聊天去了。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皇帝今日很少饮酒，难得喝一口，就会咳嗽不停。
顾南烟小声：“皇上的身体是不是......”
北矜凉轻点了下头。
顾南烟好像看到他有那么一刻很开心?
...
皇后态度冷淡：“太子最近没来找过你?”
清婉儿笑容一僵，缓缓点头。
“可能是因为臣妾有孕了，他还是挺宠臣妾的。”
她低头摸着腹部，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当真?本宫怎么听说，太子给太子妃院子里安排的下人是你院子里的三四倍，准备的食物也是精心挑选的，除了晚上没在太子妃那歇下外，不管太子妃要什么，太子都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