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方文柏就把一亿转到了凌瑶的户头。
原本凌瑶还想要给他展示一下自己的诚意，在方文柏面前删除销毁所有的视频和录音，没想到方文柏把钱打过来后就只让沈东成和周惠芹看着凌瑶把欠条销毁，又把视频什么的删除。
看来方文柏确实气的不轻，都不想再见到凌瑶了。
事实上方文柏也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协议在手，一旦凌瑶违反约定，赔偿金额少说也要十个亿。
哪怕没这个协议，方文柏也不觉得沈东成夫妇俩治不住凌瑶。
一个亿到手，凌瑶是越发想要把凌雅兰找出来了。
可是前段时间迟鸣不光是把A市所有的医院、疗养院，乃至小诊所都查了一遍，而且还彻底查了沈东成名下的房产。
哪怕是其他城市的房产都查了一通。
可是毛都没发现。
凌雅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可是，没有凌雅兰在手上，沈东成怎么可能有把握把她的股份拿到手？
凌瑶百思不得其解。
傅景衍看她接完电话回来便魂不守舍，数学题目动都没动一下，只得问起了原因。
想到自己可能还要傅景衍帮忙，于是凌瑶就把烦恼告诉了对方。
“你说沈东成会不会真把人弄国外去了？”
沈雪现在也去了沈序那儿，说不定……
傅景衍挑眉反问，“你不是说查了相关记录，什么都没有？”
“可是也不是没可能……”
不是凌瑶不相信迟鸣的能力。
主要是沈东成这人实在是太鸡贼了。
没看上回自己找到凌雅兰那儿去的时候，疗养院登记的名字都不是“凌雅兰”三个字？
傅景衍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凌瑶打算先把数学题做完的时候，他才忽然开口，“既然你都查了……那你有没有查过周惠芹、沈雪或者沈序名下的房产？”
周惠芹跟了沈东成这么多年，再加上自己手里又有了嘉娱。
名下房产指不定多少。
傅景衍一语惊醒梦中人。
凌瑶恍然大悟，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那我马上就让迟哥帮忙查一下。”
她觉得自己智力都要退化了，居然连这种事都没想到！
“发个消息过去就可以了。”傅景衍指了指桌上的试卷，“别忘了你还有两张试题卷要做。”
“ok。”
凌瑶开始飞快地打字。
拜托完迟鸣，凌瑶才重新顺着傅景衍给的思路做题。
在凌瑶看来，数学完全是她的短板。
即便再有自信，也想多刷几道题。
自从第一次月考拿了全市第一，凌瑶后面几次考试，不管是月考模拟考还是随堂测验，全部都是第一。
一中现在不少人都称凌瑶为学神，她在学校里拥护者也越来越多。
这就导致拥护着纪安夏的人，对凌瑶十分反感。
才短短两三个月，学校里的人就分成了三批。
一部分是坚决拥护纪安夏，认为纪安夏才是校花的。
一部分是拥护着凌瑶，认为凌瑶不管是外貌还是成绩都远胜纪安夏的。
另一部分就是吃瓜群众或者两个都喜欢的。
就连林潼潼都加入了凌瑶的“后援团”。
好在凌瑶和纪安夏两个正主都没怎么在意这些，不然学校肯定会更加热闹。
凌瑶是真不在意这方面的事，她只看重那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
反倒是纪安夏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这天林潼潼忽然有事提前回家了，凌瑶放学难得要一个人回去。
她收拾东西一向不紧不慢的，班上的人基本都知道。
“凌瑶，我们走了。”
“我也要走了。”
“明天见。”
习惯了凌瑶面冷的样子，同班同学跟她相处也是越来越好了。
好些人三三两两跟她打了招呼，就离开了教室。
凌瑶低头收拾着书包，才收拾到一半，就被人挡住了光线。
她下意识抬头，“纪安夏……同学？”
纪安夏站在凌瑶跟前，看上去略微有点局促不安。
说实话，凌瑶跟纪安夏还真不熟悉。
剧情怎么走跟她没关系，只要不把她给牵扯进去就ok。
所以，凌瑶能避着男女主，就避着。
反正不会主动“建交”。
所以她想不明白纪安夏找她能有什么事。
“那个……你待会儿……”
纪安夏看了看左右，“可以先留一下吗？我有点事想要问你……”
教室里还有其他人。
凌瑶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过——
“要说就现在说吧，你可以小声点。”
凌瑶指了指林潼潼的座位，“可以坐我旁边。”
纪安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赶忙坐下来。
只是，她好一会儿都没开口。
犹犹豫豫的样子，看的人着急。
凌瑶对某些事没什么耐心，只得催促道，“纪同学，我待会儿还有事……”
“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纪安夏说完，又深呼吸了两下，最后才低头问了一句，“我想……想问一下，慕晟……慕先生现在回国了吗？”
凌瑶愣了下，“你们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纪安夏摇头，声音小如蚊虫，“你不要误会，我其实跟慕先生也就见过几次而已，我找他，是想要还一样东西，然后当面跟他道谢……”
“你不用跟我解释。”
凌瑶坦然道，“他不是我的什么人，而且我不喜欢他。”
纪安夏眨眨眼，弱弱地问道，“可是，你们不是……未婚夫妻吗？”
“婚约会取消的。”
等自己不再是凌家千金。
哪怕慕老爷子再怎么想要自己嫁给慕晟，只怕慕家的其他人都不会答应。
“不会……”纪安夏头垂的更低，整个人看着像是鹌鹑一样，“是跟我有关吧？”
“你想多了。”凌瑶挑眉，“你要是只是过来问慕晟在哪儿的，那我不知道，不过他回来了的话，应该会跟你联系才对。”
凌瑶说完便站起身，“我先走了。”
走了两步，凌瑶又忍不住转身，“你可以尽情跟慕晟在一起，不需要考虑我，我会祝福你们。”
纪安夏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我们……我和慕先生，没有在一起……”
她话还没说完。
再抬头时，凌瑶都不知道到哪儿了！
凌瑶对于纪安夏突然来问自己慕晟的下落还是挺惊讶的。
更惊讶于俩人的进展。
这特么也太慢了吧？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了。
凌瑶什么话都说出来了，纪安夏可别跟慕晟那个傻缺一样误会自己才好。
————
12月24日，圣诞前夕。
不管是平安夜还是圣诞节，年轻人大多都比较喜欢这样的节日的。
凌瑶就算对这个节日不怎么感兴趣，也会被满大街的节日营销气氛感染。
当然了，过节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多做两个菜……
只可惜这一天不是周六也不是周日，该上课还是要上课。
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众人的热情。
凌瑶从一大早进学校开始，就收到了各种各样包装的苹果还有礼物。
偏偏这些人还都特别清楚她的性格，每个人都是送了礼物就跑了……
没办法，凌瑶只得把礼物都搬回教室。
要不是林潼潼中途过来帮忙，凌瑶肯定要多跑一趟。
“真不知道平安夜是谁想出来的要吃苹果，绝对是那些水果商的阴谋诡计。”凌瑶不由地吐槽起来。
本来一块两块一个的苹果，就穿了几件衣服，价格可能就会翻十倍。
太丧心病狂了。
林潼潼撇撇嘴，“不管是不是商业诡计，其实还挺好的吧，寓意不错，平平安安嘛！”
“而且瑶姐你难道不高兴吗？能收这么多苹果还有礼物，你也太受欢迎了，我羡慕又嫉妒……”
凌瑶刚想说分她一半苹果，自己吃不完，谁知道林潼潼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桌兜里拿了一盒苹果出来。
“这是我送的。”她直接放到凌瑶面前，“你要第一个吃！”
凌瑶满头黑线，“这么多你还送，你让我怎么吃的完？”
眼看着对方要还回来，林潼潼就差没跳起来了，“你别动，别人的礼物你都收了，我的你也必须收下！”
“可是——”
“没有可是。”林潼潼哼了哼，跟闹脾气的小孩一样，“谁让你这么受欢迎，现在头疼了吧？！”
凌瑶：“……”
最后，凌瑶不得不把林潼潼的苹果也收下了。
林潼潼为了给凌瑶排忧解难，还特意表示她会送凌瑶回去。
——其实是为了看着凌瑶把自己送的苹果吃完。
她的目的就差没堂堂正正写在自己脸上了。
让凌瑶有些意想不到的是，纪安夏竟然也送了个苹果给自己。
当然，她好像班上每个人都有送。
纪安夏送完后，又是林嘉丽。
虽然班上有些人没有这个意识，但是凌瑶可不想因为这么点事让人议论，无奈之下只能花费四百大洋，买了苹果回来，让林潼潼帮着一起分送一下。
本来凌瑶还想用别人送给自己的苹果，再转送出去，这样自己就不至于吃那么多。
没想到这个办法行不通，让林潼潼鄙夷了下。
吃不完可以榨汁，但是让人知道自己的心意被凌瑶践踏，肯定会不高兴。
所以，凌瑶就听信了林潼潼的“谗言”。
不一会儿，林潼潼就分发完自己还有凌瑶的苹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还剩下两个，一个是我的，还有一个……”
凌瑶买的都是带礼盒包装的苹果。
看着林潼潼递给自己的这个，她原本想说也送给对方，之后又想到了家里还有个人。
那正好。
“谢谢。”凌瑶接下最后那个苹果。
林潼潼惊讶，“我还以为这个苹果，你会直接给我的！你难道还要送自己一个苹果？不会吧……”
“瑶姐你该不会是还想送给其他人吧？是谁？隔壁班的人吗？”
凌瑶淡定道，“你想多了。”
林潼潼习惯性撇嘴，“我只是还以为有八卦听。”
要是凌瑶真的“外面有狗”了，那可是个大新闻。
到时候学校里很多人集体失恋……
只可惜凌瑶好像真的没半点“情况”。
两人正说着话，又有人送了礼物过来。
凌瑶还想还回去，结果他们溜的比谁都快。
当然，这里面还不乏有各种各样的情书。
“看来这些里面还有圣诞节礼物了。”林潼潼说道。
“话说回来，明天圣诞刚好是纪安夏的生日，也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帮她庆祝。”
“生日？”
“是啊。”林潼潼轻哼，“也就你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不知道了，现在学校论坛里已经有人在想着给纪安夏安排一个生日派对了。”
“可是明天不是周末。”凌瑶疑惑道。
“可能是放学之后吧，我们要不要去凑热闹？”
“不去。”
凌瑶记得，这次纪安夏生日，貌似还会闹出点事来？
就算没什么事，慕晟估计也会想方设法回来。
慕晟都来了，纪安夏不太可能参加派对，起码参加全程是不可能了。
没有主人公的热闹，那能叫热闹么？
对于凌瑶的反应，林潼潼一点儿都不惊讶。
她早就习惯了凌瑶的个性。
不过后面还是小声问了一句，“要是有人来邀请怎么办？”
“就说有约会吧。”
凌瑶早就想好了。
像是这种可以当成情人节的节日，有约会真的是再正常不过。
“跟谁约会？”
“你啊。”凌瑶轻声回道。
“可是我想去凑热闹。”
“那就跟我自己。”
林潼潼嘴角抽了抽。
“算了算了，我就不该问你这种问题的。”
“不过你放心，你要是真不来，我肯定会跟其他人说说。”
借口从来都很多，只要舍得花时间找。
林潼潼话音刚落，就又有人送了东西来……
给凌瑶送礼物的有男有女，人数真的不少。
最后由于礼物堆满了课桌，地上都放不下了，林潼潼干脆安排司机，要帮凌瑶把礼物苹果什么的都提前送回去。
因为那些人都是林家雇佣好几年的，很靠得住，凌瑶就把大门钥匙给了他们。
白天的时候傅景衍基本不在家，凌瑶也不用担心他们会碰上。
凌瑶不知道的是，在这些人把礼物放到客厅后不久，傅景衍就回来了。
看到茶几和沙发上这么多礼盒，傅景衍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