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事后再怎么痛苦,也远比发生变故、让自己立刻就身处险境强得多。
想到这里,江风立刻起身,准备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震天鼓。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忽然发生了。
朱厌原本呆滞无神的眼睛陡然间变得凶狠、暴戾起来,双眼被血红之色充斥。
他抬起自己那粗壮且长的猿臂,铆足了劲朝江风狠狠地挥去。
朱厌突然间的濒死反击并没能逃过江风的眼睛,看来在死亡的威胁与求生欲的驱使下,这个家伙体内的凶悍力量迎来了爆发。
只可惜,即使江风已经提前捕捉到了朱厌的动作,可是这巨大白猿在濒死之际的动作速度十分之快,江风和他之间的距离又太过接近。
未等江风来得及做出任何防御措施,他的身体便被朱厌的猿臂狠狠地击中,尔后像是一只被棒球棍击打而出的棒球一样,在空中翻滚着飞出了数米距离、重重地砸在了一棵尚未完全燃尽的树身上。
这一击可谓是势大力沉,在撞上树干之后,江风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似乎都有些松动,难以抵挡的剧痛袭来,竟是瞬间让他丧失了大半的行动能力。
而在江风朦胧的视线中,那只朱厌已经被赤焰符灼烧的白发尽黑,浑身上下的焦黑毛发蜷曲着卷在一起,看上去极其狼狈。
他颤抖着用手将江风的赤焰枪从自己的胸口处拔出,失去赤焰枪的阻塞后,大股大股的泛黑血液从他胸前的伤口处流出,看起来无比骇人。
眼前这一幕却让江风不由得感慨朱厌一族的身体素质真是强悍到了变态程度,在遭受了自己接二连三的组合技重创之后,这家伙明明已经濒死,就连心脏都被自己开了个大口子,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强悍的力量......
这等顽强至极的生命力以及强悍的爆发力,当真属于万族中的一线水准了。
江风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承载狂暴技、精血副作用带来的反噬,又遭受了朱厌的濒死一击,身体状况即将要跌入谷底。
若是不能赶在他完全丧失行动能力之前找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慢慢与对方周旋、伺机而动,他很有可能要被这处于暴怒状态下的巨大白猿碾成肉饼了。
当然,对方的情况显然也极其不乐观,若是能够拖延片刻的话,很有可能会迎来转机。
然而可惜的是,江风还没来得及挣扎着起身,朱厌便已经凌空而起,朝他这边直飞而来了。
尽管朱厌的飞行速度比起刚刚来已经大打折扣,而且还摇摇晃晃、非常不稳,大有从半空中栽下来的趋势,可不巧的是,狂暴技与精血的副作用已经生效。
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提升,江风对狂暴技的掌握已经变得越发熟练,狂暴技的副作用于他而言影响程度也在不断减弱。
可真正要命的是吞服朱厌精血带来的反噬,这已达凌空境的精血本就能对江风产生极大的副作用,更别提他还在一天之内接连吞服了两滴,更是让副作用得到成倍叠加,对他的影响程度更深。
在遭受重击与反噬作用带来的双重影响下,江风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气血都在逆行翻涌,让他感觉好不痛苦。
光是简单的呼吸都令江风感觉痛彻心扉,更别提是赶在那朱厌杀来之前逃离了。
“痛,好痛!”
“该死......这反噬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会儿来,真是要了命了!”
若是震天鼓此刻就在江风手边,通过敲响震天鼓获得精神与体力层面的加持,还有可能减轻反噬之力的影响,让江风多少恢复些许行动能力。
可是朱厌那一巴掌属实是把他拍出了太远距离,别说是震天鼓了,就连赤焰枪于江风而言也是“遥不可及”。
而趁着这段时间,朱厌已经摇摇晃晃地飞到了江风的身前,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从朱厌那硕大的猩红双瞳中,江风能够清楚地察觉到这个家伙此刻究竟有多么得愤怒,恐怕只有把自己撕碎才能解除他的心头之恨。
仿佛是为了印证江风的这一猜想属实,那巨大白猿竟然直接将软倒于树干前的江风凌空举起,尔后用他那巨大的手掌拉住江风的胳膊,看上去好像想要直接将江风撕成两半一样。
只可惜,即使这朱厌确实是力大无穷,可钢筋铁骨的江风又岂是用纸糊成的。
哪怕是全盛状态下的朱厌,恐怕也很难直接将江风硬生生地撕扯成两半,更别提此刻的朱厌还身负重伤、力量大大减弱了。
不过,尽管朱厌不能如愿以偿地实施他的报复计划,可在他的暴力撕扯下,江风依旧感觉极其痛苦。
幸好那朱厌也察觉到了再这样下去他根本不可能杀死江风,搞不好还会让自己的体力消失殆尽,所以这家伙放开了江风的胳膊,转而拎住江风的身体,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
几乎是在朱厌那长且锋锐的獠牙刺入江风脖颈的一瞬间,江风便感觉浑身一麻,尔后痛苦刹那间便消减了大半。
这虽然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江风的痛苦,不过他十分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和那名万族教凶徒一样,朱厌的獠牙在刺入受害者的体内后,会分泌出一种类似于镇定剂的、带有麻醉属性的物质。
而比起万族教凶徒那“假冒伪劣产品”来,正品出厂的朱厌在这方面的能力显然还要更为“专业”。
所以,江风知道尽管此刻的他比起刚刚来感觉自己的身体舒适了不少,但是他的体力、灵力必定正在连同着他体内的血液一齐被朱厌吸去。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完全丧失抵抗能力、被吸成一具干尸,死法就和张顺、成武等人一模一样,甚至还有可能会更为惨烈一样。
想到这里,江风使出浑身解数驱使自己的身体,想要通过踢打以及一切所能够使用的手段挣脱朱厌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