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拥有阿德莱德、墨尔本两个绝佳的据点,但扎哈台还是将首府设在珀斯。
得知最新一批移民顺利抵达墨尔本后,三十六岁的扎哈台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是的,今年五十四岁的乞塔德的长子扎哈台已经三十六岁了。
如果他还在本土担任储君的话,依着乞塔德如此超长待机的表现,作为一个诚惶诚恐的老太子继承帝位的可能性是大有可能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扎哈台才选择放弃储君的位置去海外闯荡吧。
他显然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澳洲这里地广人稀,较大的势力除了英国人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英国人最近五年也才迁过来了不到一万人,这一万人还分布在整个东海岸,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在这里可以埋头发展,不会受到丝毫的干扰。
不过,这里显然不是帝国的重点,在移民的顺序上也处于靠后的序列,否则也不会三年了才迁来了六千户,这一批三千户还是扎哈台拉下脸面从他弟弟阿史那那里讨来的。
这样的辖区,显然没有到盈利的时候。
而且,之前乞塔德一句“珀斯附近有煤铁资源”还是将他们害惨了。
珀斯附近确实有煤铁铜资源,但都是在三百里之外的内陆草原上,想要将其顺利运抵珀斯并不容易。
最后,在总督府工矿部门的努力下,勉强在后世西南区、珀斯与奥尔巴尼之间的绿洲地带发现了大量的煤炭,在珀斯北边、后世库鲁附近发现了铜铁矿,虽然没有内陆草原那样储量丰富,但应付辖区眼前的局面来说够用了。
本土是不可能让他们率先修建铁路的,但工程师利用珀斯附近相对平缓的地形,修建了一条类似于后世矿车那样的简易铁路,还是将铁矿石、煤炭运到珀斯来了。
这两个地方距离珀斯都在一百里以上,又没有水运之便,工程师们便想了一个办法,他们一方面修建这两地通往帕斯的道路,一方面又利用长下坡、短上坡让矿车可以自行抵达珀斯。
原理也很简单,长下坡的存在让其蓄能足以冲上短上坡,至于回程,则用几匹马拉着空车返回就是了。
三年过后,帕斯城已经初具规模,天鹅河两岸布满了小麦、红薯、土豆田,利用煤炭的铜铁冶炼也进入稳定期。
这样的地方,本土显然是允许自行建设兵工厂的,不过弹药需要的硫磺、硝石依旧需要向印度、宿务岛购买。
这样的存在,就不是东海岸的英国人可以比较的了,可以想象,他们最终将英国人的势力驱逐出去并占据整个澳洲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凡事有利就有弊,一个安稳的地方是显不出能耐的。
虽然已经三十六岁,但扎哈台并不认为自己就永久失去了储君之位,对于老爹的想法,他也明镜似的——还是要看能耐啊。
不过,想要做些事情,就需要钱,眼下他来到澳洲之后帝国给他的一百万银币本金几乎花完了,阿德莱德、墨尔本的移民以及今年的开支还都是特鲁琴银行远东支行给他的贷款。
“必须要赚钱!”
赚钱,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其它几个殖民地,远东有优质移民、湄公河三角洲海量的稻米作为依托,印度殖民地更是夸张,煤铁资源、稻米、黄麻都很丰富,人口又多,加上占据帝国一半产量的硝石矿,更是坐在金山上笑醒的主。
南非也不差,煤铁铜资源丰富,更有海量的黑奴、钻石、黄金可以依托。
上述三家都实现了自负盈亏,每年还有百万级财政盈余。
时下看来,也就是阿富汗、古巴以及自己的辖区还需要本土输血才能继续支撑下去。
“父皇上次虽然躲过一劫,但毕竟上了年纪,若不能在他清醒之前将澳洲辖区扭亏为盈,甚至略有盈余,那么他就算再疼爱自己也不可能选择自己担任继承人的”
一想到这里,扎哈台就十分遗憾。
“扎哈台啊扎哈台,早知道如此,我就死乞白赖待在储君位置上多好,无论
如何,总是先人一步啊,其他兄弟就算想争夺,也是要有所顾忌的呀”
“自己的脸皮还是太薄了一些啊”
半晌,澳洲这个偌大的大陆还是让他振奋起来了。
不会瞬间又消沉了下去。
“澳洲虽大,但只有部分沿海有森林和绿地,张恨雪的古巴至少还有珍惜木
材可用,这里的木材没有一种算得上,对了!”
“来人!”
很快进来了一位年轻军官,他叫苏峻,二十多岁,是前准噶尔汗国大汗阿睦尔撒纳义孙苏赫之子,苏赫时下是乞塔德看重的前准噶尔降将之一,如今已经做到了西都基辅的市长兼基辅整编师的师长。
苏赫投降特鲁琴时才十五岁,如今也才四十多岁,能够成为四大京都的市长兼整编师师长,除了年龄优势,还意味着乞塔德的偏爱。
时下,一直跟着乞塔德的康孝梓是最重要的南都博格达(伊斯坦布尔)的市长\/整编师师长,哈丹是东都伊犁的市长兼整编师师长,岳钟林是北都克烈特(察里津)的市长兼师长。
直辖市市长兼近卫师师长,这可是除了楚琥尔、帖赤那这两位之外陆军最大的殊荣了,苏赫更是因为年级最小,深受乞塔德的重视。
不出意外,这四人多半是将来辅佐皇太子的潜在人选,或许是继承者的左膀右臂也说不定,因为他们的年级都比楚琥尔等开国元老小上五到八岁。
而苏赫出自绰罗斯部,是该部的绝佳代表,年纪又最小,与阿林阿、劳章扎布、阿克墩这些人投降前就是满清的将领不同,他投降后可是在军政学校完整历练了三年的人。
至于哈丹为什么受重视,除了他的军政才能,他的喀尔喀人身份也很重要,也算是三大喀尔喀部的代表吧。
苏峻今年才二十二岁,军政学校毕业后在乞塔德亲卫营里历练了几年便调到扎哈台手下,成为他的秘书兼亲卫营营长,显示了乞塔德对自己的看重。
以前,扎哈台显然不会想到这些,独自一人在与世隔绝的澳洲时,多了不少独立思考的时间,终于有所醒悟。
于是,他亲切地看着苏峻。
“听说方去疾已经从墨尔本回来了?将他叫到这里来,同时叫上分舰队司令苏武、旅长索超,嗯,让王妃也来吧”
当时,跟着他来到澳洲的还有苏武,苏文玉次子,苏文玉的长子苏烈原本也是太子府的文官,后来进入财政部历练,如今已经是司级官员了。
次子苏武却选择了从军,三十出头的年级已经是分舰队司令了,让他带着一支分舰队跟随扎哈台,同样有着乞塔德的布局。
而索超是皇后阿巴亥的侄子,乞塔德大舅子色克色那长子,让他跟着扎哈台,用意显然与苏武一样。
至于方去疾,他是汉人文官排在第三位的方孝德之子,在离开本土之前,曾在利沃夫当过市长,帝国文官之首显然是苏文玉,第二位则是庄之鹤,排在第三的就是方孝德了。
方孝德与庄之鹤一样是因为满清文字狱牵连发配到边疆与披甲人为奴的江南士子,与庄之鹤精通财政、民政不同,他擅长律令,先后担任过最高法院院长、最高检察院检察长、刑部大臣。
让他的儿子来辅佐扎哈台,乞塔德更是用心良苦。
这样的班底,如果还干不好,他还有何面目去见乞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