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那些邪门歪道,脚踏实地才是正理。”温泽明看着他。
温如玉垂首,“父亲说的是。”
他抬眼笑了笑,微微抬起手,“我一直有句话藏在心底。”
温泽明太阳穴跳了跳。
“真是多谢你这么些年的关照啊。”温如玉出手迅速地捂住了他的嘴,一柄匕首刺入温泽明的心脏。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贴身穿着护心甲吗?温泽明,我太了解你了。”
温泽明手心的灵力凝聚又消散,心脏那里流出血迹,落在地板上。
温如玉搅动着他的心脏,慢慢把匕首抽了出来,“你瞧这是什么匕首,铁犀角做的,专门破你的护心甲,我等这把匕首,可是等了好些天。”
温泽明口中的血迹吐在温如玉的掌心,温如玉硬是堵着不让他发出一丝声音。
在这里设下隔音咒,会让外面的管家察觉到。
“你杀我父亲时,可曾想过会落到如今这个结局?”温如玉附在他耳边说着,眼尾泛着红,“你是觉得我当时只是个三岁小儿,并不记事,所以才敢如此猖狂吗?”
温泽明的眼神逐渐涣散,温如玉又给他补了一刀。
确定温泽明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温如玉才松开手,把他像个破布一样甩在地上。
没有其他人的打扰,温如玉解决得无比顺利,他浑身是血地打开房门,拎住管家的衣领。
“我母亲的尸身呢?”
管家神情慌乱,余光瞥见倒在血泊的温泽明,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先看着温如玉的两个人冲了过来,他们与温如玉是同样的修为。
温如玉从弥子戒里取出玄阳丹吞下,修为开始慢慢攀升,天边乌云蔽日,隐隐有雷声,温如玉直接用丹药将修为提到了半步元婴。
他掐着管家的脖子,“我再问你一遍,我母亲的尸身呢?”
旁边两人已经攻了上来,温如玉的雪月剑飞到他手上,几个呼吸间,就斩了一人的脑袋。
温家乱了起来,温晗听到响动,抓住一个逃跑的婢女。
“怎么回事?”
婢女脸色煞白,话也说不清楚。
“死人了死人了!家主死了!”
温晗听到这话愣了许久,脚底有些发软,他没有过多迟疑,拔腿就跑。
那边的管家被活活掐死也没说出温如玉母亲尸身的下落,地上的两颗脑袋被温如玉踢到一边,剑身的血迹洒在地上。
温如玉擦了擦脸上的血,周身灵力鼓动,伴随着雷电,轰地一声,温府的所有门都被关上。
温晗刚要御剑跑,在半空被温如玉给拽了下来。
“你那个眼神,是知道我母亲的尸身在哪里的吧?”
“你这个疯子!”温晗连滚带爬要跑,被温如玉踩住腿。
“说,我母亲的尸身在哪里?”
温晗嘴唇颤抖着,哀求道:“我告诉你,你让我离开。”
温如玉甩了甩剑身的血迹,“好啊。”
“在乱葬岗!父亲——温泽明让管家把你母亲的尸身丢去了城郊的乱葬岗!都是温泽明造的孽,祸不及家人,这不关我的事,他的命令我不敢违背,你答应了要放我走的。”
“我会亲自送你走的。”温如玉半跪下来,“你幼时和温绵欺辱我母亲的事情,我可还记得。”
温晗浑身血液逆流,不停颤抖着。
冰凉的剑尖划过他的脖颈,鲜血飞溅。
温绵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如玉哥哥,你做什么?”
温如玉转头看向她,缓缓起身走了过去。
温绵不停后退,脊背发凉。
“如玉哥哥……”
“我正要去找你。”
天空忽然下起了雪,寒风凌冽,雪花落在温如玉身上,他走到廊下,掐住温绵的脖子。
“你还记得,你当初是如何辱骂我母亲的吗?”
温绵抓着温如玉的手臂,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咔嚓一声,温绵闭上了眼睛。
温府不断传出哀嚎,紧闭的门扉又打开,过往的行人看到一个血人站在门口。
“杀人者,温家元礼,不是什么温如玉!”
元礼是他的父母给他的名字,如玉是后来温泽明取的。
他顶着这个屈辱的名字活了二十年,如今才能说出元礼这个字。
温元礼一路往城郊的乱葬岗赶去,玄阳丹的副作用慢慢上来,他眼前有些模糊。
一双手稳稳地托住了他,他侧眸,看见了程世安满是复杂的眼睛。
“你都看见了?”温元礼哑着嗓子问她。
程世安没回答,只是说:“是去乱葬岗吗?”
温元礼脱力地点了点头,“带我去。”
程世安给他披了一件外袍,御剑带他去城郊的乱葬岗。
那里尸骨成山,温元礼强撑着身体爬上去,翻找着自己母亲的尸身。
这里大都是皑皑白骨,秃鹫站在地上,被温元礼用剑赶走。
程世安跟在他身后,怕他晕过去,看他那双手扒拉着一具又一具,渗出血珠来。
腐臭味陷入程世安的鼻腔,温元礼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