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噜,原来没有被打马赛克的画面是这样的。”
阿难瞪大眼睛看着那相拥的两个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但下一瞬,一个掌风掠过来,它直接被拍飞出去。
苏音一边在驱赶阿难,一边在试图推开抱着她乱啃的百里渊。
但也不知道这个小傻子是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推开他他就又扑过来。
一来一回的,竟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最后,她一个不留神,小皇帝竟在她的喉结上咬出了牙印。
嘶,他是属狗的吗?
她想抬手打晕他的,结果发现他身体极烫。
又烧起来了?
宫里那些人干什么吃的,怎么照顾个人都照顾不好。
苏音的脸色冷了下来。
最后她还是没有打晕他,而是摁住他乱动的手,无奈地说:“听话,别动。”
好在这一次,他终于听话了,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狗把利爪给放下一样。
他高大的身躯压过来,然后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
他哽咽道:“九皇叔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
苏音拍着他的手背,语气平静温和。
“那你为什么会抱太傅,不抱我?”他又开始在苏音的怀里乱动,语气可怜兮兮的。
他现在身体正烧着,而苏音因为体内有僵尸毒的原因,常年身凉,所以她现在就感觉抱着一个大火炉一样,让她无法适从。
这个小傻子,其他的事情不见他执着,为何要执着这件事呢?
不过想到他这些年吃的苦,她也不计较了。
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然后温声说:“好好好,以后只给你抱,不给任何人抱。”
终于,百里渊停下闹腾了。
等了好一会儿,苏音的腰都有点累了。
她试探着喊一声:“皇上?百里渊?”
没有动静。
她僵硬转头,结果发现他已经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他的薄唇正朝着她这边。
她一转头,自己的唇就不小心从他的嘴角擦过。
她身体一僵。
但发现他没有反应,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至于那么禽兽,对一个小傻子下手。
更何况,这个小傻子还是原身要让她保护的人。
书房就有床,她微微俯身,然后轻轻松松将高大的百里渊给抱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时谷和林德才急匆匆赶到。
见到这一幕,他们脚步及时刹住。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微妙。
“王,王爷,奴才(属下)什么都没看到。”他们就想离开。
苏音冷声开口:“回来!”
他们只好留在原地,但都不敢抬头。
但脑子已经开始有各种想法了。
王爷居然抱皇上了。
王爷怎么能抱皇上呢?
王爷怎么能这样抱皇上呢?
苏音才懒得理会他们怎么想。
她将百里渊放在床上之后,便拿出药准备喂给他。
还好原身备了不少药,也算是方便。
可小皇帝已经睡着了,她这颗药怎么也喂不下去。
她捏着对方的脸颊,一个劲地把药往里面塞。
小皇帝可能是觉得不舒服了,他皱眉,手乱摆着。
苏音一不小心,就被他拉着往前。
她整个人往前扑去,膝盖顶在一个地方。
她的脸色僵住……
小皇帝……可不小啊。
深呼吸一口气,她僵硬地挪开膝盖,然后默默在床边坐好。
过了好一会儿,她声音沙哑地对屏风外面的人说:“端一碗水进来吧。”
“是,是,王爷。”
很快,林德才就端着水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时谷。
苏音让药丸在水里融化了之后,她就捏开百里渊给喂下去。
虽然他的脸都皱成包子了。
但药总该是喂下去了。
苏音将碗给放下,然后点了百里渊的睡穴。
侧眸,她犀利的眼神扫过林德才,“你就是这样照顾皇上的?”
“王爷饶命。”
林德才苦着一张脸跪下。
他百口莫辩。
皇上虽害怕摄政王,但也只愿意摄政王一人靠近。他们都没法近他的身。
他们想哄皇上吃药,也没有办法。
看着林德才那张苦瓜脸,苏音也能大概猜到什么。
罢了,也不为难他了。
毕竟,他跟在小皇帝身边十几年,算得上是皇宫里唯一可靠的奴才了。
“起来吧。”她淡声开口。
林德才一边擦着冷汗,一边站起来。
苏音的眼神开始落在时谷的身上。
“本王和闵太傅的事情,你可知道?”她眸子里的犀利不加掩饰。
时谷闻言,他憋着脸色,快速点头。
“王爷放心,您与闵太傅的事情,属下绝不泄露。”
苏音:“……”
又一个傻子。
他该不会真的以为他的主子和闵信之有什么吧。
不过,也这怪不得他。
毕竟原身从来没有和他解释过这件事。
原身上一世死的时候,他也随主而去。
也挺忠心的,就是笨了点。
“放心吧,闵信之喜欢的是女人。”苏音冷嗤道。
啊?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时谷还没有能理解苏音的意思,她就再次下令。
“时谷,你的武功本王还是很信任的。你伪装一番,今夜潜入闵府,给闵太傅喂下这个,然后丢去怡红楼后院。”
说完,她还甩给他一个药瓶子。
看着那个瓶子。
时谷懵了。
王爷的话暗含的意思太多了,他一时间没有能反应过来。
真的要把闵太傅送去怡红楼后院吗?
那怡红楼就是青楼,是太后的母族开的。
“本王的话,不说第二次。闵信之敢算计本王,那本王先给他点教训,不为过。”
苏音冷漠开口。
时谷吓得虎躯一震,他赶紧点头:“属下这就去闵府。”
时谷走了, 苏音也让林德才退下。
过了好一会儿,阿难瘸着腿,一拐一拐地走进来。
它委屈巴巴地对苏音说;“我不就是看了一眼你们亲亲嘛,需要对我这么粗鲁吗?”
“是想我给你找个母兔子吗?”
苏音抬眸扫了它一眼,似无意地开口。
阿难赶紧夹紧尾巴,“不了不了。”
它乖乖坐好,然后问:“你让时谷将闵信之给送去怡红楼是想做什么?让他卖身吗?”
它刚才躲在门口,都听到音音的话了。
“我让他送去的是怡红楼后院,而不是怡红楼。”苏音扫了它一眼,幽幽道。
“有什么差别吗?”
“怡红楼前院住着的是姑娘们和客人们,后院住着的是……狼。”
苏音把玩着手里的药瓶,似笑非笑地说道。
阿难恍然大悟:“哦,你是想让闵信之去喂狼吗?”
听到它的话,苏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不,怡红楼后院的狼都是拔了牙的。”
啊?
哦,对哦。
阿难点了点头。
原身的记忆里有这个信息。
怡红楼的老鸨为了让姑娘们听话,所以就在后院养了一群狼。
那群狼都拔掉了牙齿,咬不死人,但就是有点吓人而已。
音音是想吓闵信之吗?
可闵信之那种无情的家伙,他连人都敢杀,会怕拔牙的狼?
不会吧……
苏音睨着阿难那一脸单纯的样子,笑而不语。
她的小阿难好蠢,好单纯哎。
那又能怎样,宠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