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的脑子里迅速闪过这个念头。
她大意了,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还有,他不是宠幸冉玉了吗?为什么他没事?
可她也明白,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她快速扯了扯嘴角,冷笑道:“ 怎么,魔尊是什么矜贵的玩意,竟还算计不得了?”
听着她的话,桑扶那双深刻不成样的眸子微微眯起。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小奴婢,竟敢和她说这样的话。
“冉玉没有胆子养出这样的奴婢,你到底是何人?”
他身上的气息变得危险,大手也开始伸过来,准备掐苏音的脖子。
苏音自然不会如他所愿。
她的身体往后跃去,然后抬膝盖,狠狠用力朝着他下身踢去。
桑扶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的动作也极快。
他迅速伸手, 挡住了她的膝盖。
那力度,让苏音丝毫不怀疑,他要把她的膝盖给捏碎。
而且,随着他发怒的时候,竟有要变出真身的趋势。
而她也是趁这个时候,上手摸了他嘴唇上方的位置。
据说,龙须是龙最敏.感的位置之一,只需要轻轻触碰,便会有反应。
果然,感觉到她手指的柔软,桑伏身体狠狠僵住。
而苏音也趁机灵活抽身,迅速在他面前消失。
等到桑伏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苏音的身影了。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江风。”他冷声开口。
很快,一个年轻男人落在他的身后,“魔尊,属下在。”
“查,给本尊找出那个该死的女人。”桑伏咬牙切齿道。
没有人能这样戏弄他!
“是,魔尊。”
江风点了点头,一阵黑雾吹来,他瞬间消失了踪影。
但苏音这边反应也极快。
她逃出宫殿之后,就马上让阿难给她香水,快速将她身上原来的气味都给掩盖住。
魔尊的人想要找到她,估计还得费点心思。
躲入一个废弃的宫殿里,阿难虚弱地倒在地上。
“那魔尊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怎么我怕都没有发现他的呢。”它嘀咕着。
苏音嫌弃的眼神看过去:“这不是应该问你的吗?你操控着空间,拥用有上帝视角,竟连桑伏出现了,你都没有能反应过来。”
阿难笑容僵住。
“意外,意外,纯属意外。这不是陪你看戏看入迷了,没有注意到嘛。”
它一屁股坐下,然后继续挠头嘀咕:“奇怪了,音音,你不是说你的药粉可以让他们掉肉肉的吗?怎么我看那魔尊还活蹦乱跳的。”
“那只能说明,在墨阳殿和冉玉欢好的人,不是桑伏。”
苏音在旁边坐下,她冷冷开口。
阿难:“???”
玩这么大的吗?
魔尊主动给自己戴绿帽。
“先别理他们了,我体内没有仙根,没法修炼,所以我必须要尽快找到修炼的法子。”苏音垂眸低喃。
“哦,对了,原身的仙根还在魔尊手里。你是想把仙根给抢回来吗?”
阿难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音。
但苏音却嗤笑一声:“他挖走了原身的仙根,我再抢回来,还是亏了。要抢,就要抢他在意的东西。”
“他在意的东西……是什么呀?”
阿难的屁股往前挪了挪,它盯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乖巧地问道。
“魔根。”
苏音的眸色一片清明,她冷幽幽地说“”“桑伏是几万年来最厉害的魔,不仅仅因为他是身上有神族的血脉,还因为他天生双魔根。”
“双魔根的魔力若发挥到极致,必定能毁天灭地。但万年前,他和他的父亲反目成仇,其中一根魔根险些被毁,现在就埋在魔族南山下,用藤蔓养着。”
“若非其中一根魔根受损,五千年前仙族那些人,妄想伤他半分。”
阿难听得似懂非懂。
它继续嘀咕:“那我们是要把这个魔根给找来,然后为自己所用吗?可按照你说的那样,魔根已经受损了,我们拿来也没用啊。”
“谁说没用?”
苏音挑了挑眉,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笑意。
“原身修炼五百年,还是很弱,没有任何攻击力,那是因为它的本体就不具备攻击的能力。她是药材,只有治愈功效。”
阿难恍然大悟。
它拍了拍脑袋:“我明白了,原身虽然被挖了仙根,但依旧改变不了她的本体是药材的事实,她的血肉还是有用的。”
“你是想救活那根魔根,然后为自己所用吗?这能行吗?”
“行不行……试过才知道,不是吗?”
苏音拍了拍自己裙摆上的褶皱,然后快速起身。
“给我再找来一套衣服。记得……要魔妃的衣服。”她幽幽道。
魔族南山,一个类似人族皇陵的地方。
那里埋着魔族先辈的皑皑白骨,也埋着桑伏的魔根。
平日里,除了桑伏和他的亲信,没有任何魔可以进去。
哦,不对,还有……魔妃能进去。
桑伏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魔尊,也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玩意,妻妾成群。
桑伏的母后十几万年前就死了,死在了魔族和神族的战争中。
至于那位前魔尊,便是纳了一个又一个魔妃。
故而,桑伏将他给杀了之后,剩下的几百个魔妃,大部分殉葬,剩下一部分留下守山。
说是守山,其实不过就是桑伏特意留下来,让她们跪在他母后坟前忏悔的妖妃罢了。
“好嘞,客官请慢等。”
阿难屁颠屁颠地去忙活了。
……
这边。
墨阳殿。
浑身鲜血淋漓的冉玉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魔尊,魔医说玉夫人是在沐浴的时候被掺了血芶草。那东西,会……”
江影往前禀报情况,但接下来的话,他便不好说下去了。
因为在冉玉的不远处,有一个男人捂着下体在打滚,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任由是谁,都不难猜到那血芶草的毒性到底狠在什么地方。
“魔尊,妾身也是被人所害,妾身没有要谋害您的心思啊。”
冉玉忍痛磕头,鲜血都溅在地上了,但她也不敢停下。
若是以前,她还仗着自己侍寝次数最多,还能和魔尊撒撒娇,但她现在完全不敢了。
因为,她今天才发现,她一直侍寝的人……
竟不是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