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咿咿呀呀地走在街上,花念念趴在车内的坐榻上,埋着脸不吭声。
她这次判断失误,总觉得自己重生后,比着前世强了许多。
可是今日,苏惊鸿的事让她明白。
不是自己变强了,是身边有庄时宴这个神奇的存在,她才能次次化险为夷。
干了蠢事,还让宴哥哥当场看见。
呜呜,她没有脸见宴哥哥了!
“起来!”
庄时宴坐在一旁,手中拿着刚刚浸湿的软帕。
见着花念念哽住不动,便强硬地为着她翻了个身,慢斯条理地给她整理起来。
“我车上给你带了一套衣衫,等下你换上,回府的时候旁人也看不出什么。”
虽然花念念没有受到侵犯,但是衣衫被剪得凌乱不堪,隐约间露着细腰上的肌肤,细腻宛如上等的羊脂白玉。
“宴哥哥,我这次真的知错了!”
花念念诺诺出声,天真无邪的眼眸中,难得多了几分沉静。
“长了记性便好。”
庄时宴手下不停,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替她绾发。
细腻顺滑的乌发划过手心,也划到了他的心上。
刚开始见她开窍,她还是一副孩童模样。
如今身量逐渐抽条,乌发也越发的浓密乌黑,看起来已然是娇艳动人的少女模样。
“宴哥哥,你说,苏惊鸿从前厌恶我到那般地步,便是多看我一眼都嫌脏了眼睛,如今怎地开始算计我开了?”
被庄时宴扶着坐了起来,花念念乖巧地问话。
“从前,他不知道钱财和权利的好处,去了一趟京城开了眼界,自然知晓这些好处了。
而你,便是明晃晃的‘金元宝’!他如何不心动?
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你收在房中,以此做要挟,让你祖母全心全意地为他郡守府效力。”
庄时宴不动声色,淡淡地解释其中缘由。
“可是,他与花嫣然已然是珠胎暗结……”
“方氏青楼出身,做不成花家主母,纵然为着讨好郡守府奉上了许多财物。
但是花嫣然不得老夫人喜欢,又坏了名声,已然是个废物了!”
庄时宴说着,手下的元宝髻已经绾好。
他极喜欢花念念梳这个发誓,可爱灵动。
“可是……”
花念念还想再说什么。
却是被庄时宴将那准备好的衣衫塞进了手中,抬眼一看,庄时宴已然背过身去,颇为守礼。
花念念乖乖的开始换衣裳,却听庄时宴道:“郡守苏大人私下做了一件极为吞钱的事务,此番苏惊鸿能找上你用这么下贱的计策,他应该是知晓。
他想要花家向着他,助他一臂之力,在郡城第一茶宴上大放光芒。
夺得魁首之外,也是想告诉那些茶行,花家的选择,毕竟花家是茶商大头。
只要花家愿意向着他,郡守府便能收获郡城三分之二的财力。所以,你也是‘诱饵’。”
所以,她之所以被算计,都是因为她有用。
君不见方氏算计来算计去,害这个害那个,怎的没有人去害她?
花念念如是想着,口中苦涩泛滥成灾:“若是舍了这一身财力,只要能保我花家平安,我也认了!”
“不,你若是无用,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庄时宴转身,风轻云淡地给花念念解释。
见着她身上的衣带都未系好,耐心地给她系着衣带。
只是指尖小心,争取不愿玷污了她的肌肤。
“宴哥哥……”
花念念有些受伤,想起前世,忽觉庄时宴说得对。
若是那些人真的夺了她花家财产,怎么可能放过她这个可能复仇的人。
“所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庄时宴将花念念的罗裙,平平静静地揽好,眸色难得认真地开始教导她。
“此番,多谢宴哥哥救我,待将来,宴哥哥有用得着念念的地方,念念一定义不容辞。”
花念念,朝着庄时宴拱手行礼,还未有棱角的包子脸满是江湖豪气。
她都想好了,将来挣的钱,除了要孝顺祖母,余下的便都要献给庄时宴,谢他屡次的救命之恩。
那些钱不算啥!
“只要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
庄时宴眸色渐深,握着青玉扳指的拇指暗暗摩擦起来。
只花念念傻乎乎的,以为庄时宴不相信,还自信地拍了拍心口:“宴哥哥放心,我一定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