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庄时宴心中打算着,将来怎么样才能让花念念见识那些暗地里的黑暗,锻炼花念念的胆量之时。
花念念对庄时宴的惧怕却更深了。
且日日看着剑锋和剑意在眼前晃悠着,便是被剑锋催促着操练也不敢懈怠。
生怕自己哪一日就成了那美人骨去。
而这边,三副骨架直直地挂在郡守府门前的牌匾下,在夜色光芒照耀下,散发着诡异血森的光芒。
鸡鸣之时,守门的小厮开门撞见了那场景,当即便吓尿了。
有那机灵胆大的反应过来,连忙便奔向院中禀报。
郡守府一家人急急起身,来到门前,看见门口直直地挂着三副骨架,郡守夫人当场便昏迷了过去。
苏惊鸿虽然心中略有准备,但是看见那骨架也是惊得半天都说不出话。
只郡守大人苏广盛,历经世事,虽然被那骨架吓到,但是到底镇定的吩咐下人将那骨架收敛了。
可怕的是,天一亮,整个郡城便都知道郡首府被人挂了三副骨架。
城中人众说纷纭,流言尘嚣而上。
是以,房贤竟然也难得地来了一趟郡守府。
看热闹!
日头清明,郡守府忙忙碌碌地请大夫。
而书房内,苏广盛面对着那房贤,态度内紧外松。
“房公子难得来郡城一趟,本官却没有好好招待,真是罪过罪过。”
他倒是很客气。
虽然房家一边坐镇茶商一族,为着皇帝收敛钱财,一边又为皇帝收敛消息,他却是一点都不怕的。
而且也看不上这个,还未及冠的少年。
“这郡城既是能种出好茶,气候也是一等一的好。”
房贤手中持折扇,漫步在书房中,眼眸淡淡扫向房中摆设。
见着房中不管是纸砚笔墨,还是颜料茶具都是一等一的极品,当即叹道:“官员也是一等一的富贵!”
“这个呀?”
苏广盛拿起摆放在桌上最显眼的点翠色颜料,眼眸中倒是有些得意。
“这是我小女儿特意给我准备的生辰礼,珍贵得很,很得我心。
放在书桌上日日看着,也算全了她对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番孝心。”
那个颜料,便是当初苏落和花念念在书画行争抢的点翠色,天然出奇,自成一色。
不过太贵,她害怕被骂,便说是为了给父亲寻来的宝贝,送给了苏广盛。
房贤最爱那一派优雅,见着那颜料,眸中是拦不住的赞叹。
“公子若是喜欢,便送给公子了,还望公子在枢密使都督大人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苏广盛大方得很,知晓那块是奇石,早早地便摆了出来。
房贤虽然不重要,但是他身后的房家却很重要。
不仅掌握着全国一半茶商的经营命脉,还是天子近臣吗,任谁都得讨好一番。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
房贤大大方方地收入袖中。
又笑着道:“昨夜里,我瞧着你郡守府去了几个黑衣人朝着花府而去,是去做什么了?”
这话问得真是不客气。
却又好似寻常聊天。
苏广盛刚笑着送礼的脸色一黑。
“公子说笑,我郡首府和花家已经相识几十年,怎么可能派黑衣人去花家作怪?”
他还以为房贤是个吊儿郎当子,好打发。
谁知道,也是个油盐不进的。
可惜了那块颜料了,几千两银子呢!
“哦~在下可没有说你派人去作怪啊!是你自己承认的!”
房贤微微一笑,桃花眼中满是古怪之色。
“公子不知,我们苏家和花家还是亲戚呢,花家的二小姐还是小儿的小房,郡守府是断断不会做出这事的。”
苏广盛讨好一笑,解释道。
“那你们门口怎么刚好摆出三具尸体骨架?和我昨夜看到从郡守府出发去花府的人数一样。”
房贤又问,面容虽笑着,话语间却有些咄咄逼人。
苏广盛忍不住擦了擦额头汗:“公子,这两件事怎么可能联合到一起?
门口的那三个骨架,说不定是哪家人看郡守府不顺眼,想要报复郡守府呢!”
他是万万不能认,郡守府派人刺杀老百姓的。
若是闹上了大理寺,也够他喝一壶了。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有说你派人刺杀花家当家人!”
房贤微微一笑,不客气地端起一旁桌上摆放的茶水喝了一口。
“而且我挚友在花家,他也没事,想来去花家的那几个人也不是杀手!”
他这才说出目的,告诉苏广盛,自己和花家的关系。
“这样啊,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苏广盛连连擦汗,心中却是对花家更加警惕了几分。
他竟然从来不知道,花家和京城房家还有关系。
而且,在知晓房贤离开了郡守府之后,径直便大大方方的去了花家。
心中复起准备再派杀手去花家的心思,也歇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