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念转身之后,便在院中一角隐藏了起来。
她见着苏落渐行渐远,方才蹙眉道:“无缘无故的送什么信?”
她怎么瞧着,苏家好似又不安分了?
难道前世诬陷花家通敌卖国的日子,提前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预感都是准确的,可是到底苦恼怎么对付苏家,花念念也是想破了脑袋。
而苏落,在回到苏家之后,却是得了一个许诺。
那便是,若有一日花家倾覆,他必会将庄时宴留着,给苏落做夫婿。
因着这个承诺,苏落做坏事也心安理得了几分。
到底是来路不详的养子,这些年不知在花家受了多少委屈。
若是有一朝花家真的没了吗,还不知如何开心呢。
而这边,庄时宴收到了信,着实有些意外。
可是令他更意外的是,过了午时,花老夫人便命人寻他去木棉院说话。
日头偏斜,花念念用过午膳便去午睡了。
冬日里无事,她也是要多懒就有多懒。
见着庄时宴漫步入了正堂,端坐在上首的花老夫人眼含探索,直直地看着那个身量挺拔的少年。
“见过老夫人!”
少年一身深青色广袖长袍在身,普通的料子也硬是被他穿出了几分光泽。
“昨日里,我听说你与念念那丫头道了自己的心意?”
老夫人眼含探究,话中满是试探。
“是!”
庄时宴微微颔首,神色逐渐凝重几分。
“我非常感激你看重念念,有了心思之后愿意来与老婆子光明正大的说。
但是念念年纪太小,你与她直直地道明心意,只怕是已经吓到了她!”
花老夫人声音中带着点点不虞。
她有些生气。
庄时宴对花念念的心意她知晓。
但是不愿让花念念看明白。
因着,花念念若是知晓身边这样出色的少年对自己有情意,将来怕不会看上任何一个男人。
“时宴以为,老夫人是打算将那王氏许与在下,然后再给念念寻一个上门夫婿?
这样既能让在下念着花家的恩泽,也能保全念念?”
庄时宴微微挺直身子,与花老夫人正面对视。
将花老夫人的打算淡淡道出,并宣示主权道:“时宴不允,念念不可能嫁与旁人!”
少年身量挺拔,眸中霸气尽显。
想着他从前那样低调,花老夫人被他如今的模样惊到了。
可是:“若念念不喜欢你,偏要嫁与旁人呢?”
花老夫人挑眉,忍不住想要逗他一逗。
“她不会的!”
少年皱眉,有些不确定的耿直出声。
“呵呵……未来可是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念念如今年纪小,见过的男子也少。若是有一日见过比你更出色的人,说不定就变心了。”
“老夫人为何这样说?”
庄时宴不解。
见着庄时宴疑惑,花老夫人微笑道:“既是要出花家的门。
那么将来便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在花家做养子一事。老身知晓你对念念一番痴情。
五年之内你若是能光明正大捧着凤冠霞帔来花府提亲,老身便将念念许给你。”
“时宴一定不辜负老夫人期望!”
庄时宴深深躬礼。
五年之内,做个官,有凤冠霞帔不是难事。
花老夫人对他的要求降低了。
一番话后,花老夫人手心的汗都要湿透锦帕。
待他离开,花嬷嬷连忙走上前扶着花老夫人道。
“老夫人为何要这般爽快地应允庄公子?不是说要将王姑娘和庄公子凑成一对吗?”
“你看他可看上那月娥了?”
花老夫人淡淡愁眉,扶着花嬷嬷的手便到了内室歇下道:“与其将王月娥许给庄时宴惹怒了他。
倒不如顺了他的心意,将来他也不一定看上念念呢,我这只是权宜之计!”
房贤来过花府之后,花老夫人的打算便变了。
房家那样的人家,看上的人绝对错不了,她更得小心应对才是。
只花嬷嬷见着花老夫人一把年纪,每日撑着孱弱的身子还要处理花家诸事。
有些难过地道:“方氏已去,若是大公子能在花家守着,老夫人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无妨!”
花老夫人摆摆手,顷刻间便睡了去。
最近她的身子越来越弱,看着更让人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