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先去看看那些灾民吧!”
小姑娘神色沉静。
心中虽然千言万语翻涌,可是到底还是忍下了。
如今,正事重要。
儿女情长皆可抛之脑后!
“是!”
剑锋得了吩咐,将那骏马牵着,跟着花念念一道去了施粥棚处。
棚内,浓浓的大米香传遍四周。
有那孩童闻着香味,哇哇大哭起来。
见着儿子哭,母亲并不焦急,只轻声哄着:“乖儿,等下就能领粥饱腹了,莫急莫急,再睡一会儿。”
言罢,便唱起了童谣。
花念念行走在各处粥棚,四处观看。
见着锅里的白粥干干净净地冒着热气,浓厚生香,暗暗点头。
剑锋牵着马跟在她的身后。
那熬粥的人看着二人,连忙躬身行礼。
花念念转了一圈,见着灾民聚集如此多,有些心惊。
这流民一事,远远比着她想象的要严重。
“这些灾民到底是从何处过来的?怎的无缘无故地就到了郡城外?”
通州那么大的地方,哪里不能去?
怎的全部都集中在了郡城外面。
“好似是从阜城来的,离郡城最近。”
剑锋低声解释。
“那不对啊!阜城离郡城这般近,阜城如果受天灾,郡城如何能躲过?”
她不禁疑心,这些灾民来得蹊跷。
毕竟天灾这种事,一城出事,祸连全州。
可若是离郡城最近的阜城出事了,郡城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平静吧?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剑锋看着那些树根下,或躺或卧的流民,只觉得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花念念细细打量四周,发现有些灾民面黄肌瘦。
有的灾民却极壮实,这实在不正常!
躲在暗处的人,见着小姑娘打扮精致,早就猜出小姑娘的身份。
小姑娘离开之后。
花家当家大小姐低调视察灾情的事情,便传到了各个灾民的耳朵里,得了一些民心。
与此同时,还有朝廷拨的赈灾粮款已经到了通州的消息。
听到朝廷拨款,灾民只觉得生息有望。
可是他们不知,这些消息都是有心人传出来的。
花念念回到了城内,很快便去了满香楼。
年前,庄时宴不放心他走之后,花家花念念一个人撑不起来,便去信给房贤。
让他给花念念寻了一个智者。
算算日子,那人刚好今日到。
可是因着不愿入花家的缘故,便与她约见了满香楼。
二人到了楼下,见着楼内人声鼎沸,席面丰足,色香味俱全。
可城外却有无数灾民流连失所。
花念念不是菩萨,却也驻足心中叹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二人上了楼,剑锋郑重地敲了敲天字二号房的门。
待里面传出‘请进’二字,二人方才进入。
门内一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肤色皙白,一看便知养尊处优。
身上一席绛色锦衣,腰带上是满满的宝石镶嵌,不正经地靠在浅棕色木雕矮座上。
头上的银冠,高调地镶嵌着色彩绚烂的宝石。
浑身都在散发着‘我超级有钱’的气息。
花念念准备拱手的动作僵住了。
她看着少年一手猪蹄,一手鸡腿啃得不亦乐乎。
只小心试探道:“这位公子,小女子是花家来接应房先生的,请问房先生呢?”
她想着,能被称为先生。
年纪应该很大了吧。
难道是自己进错了门?
“我就是先生!”
少年放下了手中的吃食,拿起桌上的湿帕慢斯条理一派优雅地擦着手指。
眉眼间,眼波流转,神色沉静,与方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差了大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