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意识里,反贼就是反贼,纵然一时的屈服,内心深处也是看不起的,而怨恨的产生同样太过简单。
吴庸淡淡的说“好无趣啊!起来吧。”
元胖子抬头时刚好看到火光反射下透着看穿一切,看淡一切的深邃眼眸,一双他从未在吴庸身上见到过的冷漠目光,心中的恨意瞬间化作惊涛骇浪般的恐惧,他立马伏地,只敢看那位的脚尖,颤抖的不敢说话!
吴庸很淡然“无所谓,就这样吧,我这也不用来人了,有事直接叫人通知你就是。”
说完带人离去,样子他不知道在家时常常做的那副“就那样吧,没意思,放弃治疗了。”的样子为什么会使元胖子恐惧,吴庸法则,懒得去弄,懒得去解释,懒得去理解,那就那样算了!我走自己的路,随意你们说去吧!
可他不知道这种随意,不管不顾的眼神在某些特定情形下会被人误读成平淡冷漠,看透一切,掌握一切的眼神!
阴差阳错,可世上无数“美妙”的误会不就是这么产生的吗?
这件事之后,许多人也便知道了为什么那位先生出门都不带护卫的,因为只要他呼一声,全清河的黄巾就是他的护卫,愿意为他挡刀,在清河境内,还有什么比这护卫更加严密的?不愧为魔鬼先生,滴水不漏!
吴庸则表示,我踏马好不容易取得了信任,摆脱了监视自己的跟屁虫们,我傻了吧唧自找麻烦再要俩护卫监视我?还怎么整我的逃跑大计?
刺杀?老子一身份不显的一后勤主管,谁闲的蛋疼?我又不是张角。
很多商户默默表示我们都想敲你闷棍的,杀人是不敢,一来黄巾会第一时间怀疑到我们身上,二来没有他的庇护,分分钟会死全家的,但敲闷棍解气还是日思夜想的。
……
秋收总是农人最盛大的节日,比之过年丝毫不差。汉人们总把这个庆典尽他们可能的办的盛大,祭祀、祝庆、载歌载舞,感谢皇天后土的恩赐,感谢农皇的庇佑!
估计是自己身上发生过不可思议之事吧,吴庸不知为何十分喜欢这类神明的庆典,十分的敬畏神明。
敬畏那些引人善良,带来奇迹与光明的神明,本是无神论者的他却从内心深处向往着神明,向往着奇迹光明的神!
可以说吴庸是无信者,又可以说他是狂信徒,他自身的奇迹让他相信,可本源的思想又不信,纠葛一起,最后他决定相信神明是有的,但一定光明、伟大而又善良!
所以恩赐庇佑大家有个丰年的农皇吴庸是不信的,如果有!为什么前三年会发生天灾,别扯犊子说那是上天的惩罚与警示,简直侮辱我心中光明而又伟大的神明!
吴庸不反对祭天,但坚决不同意将那些贡品烧给天、流于河、献与山野,这让一群祭司很不理解。
可要骂他不敬神明,那群祭司自己都不信,那少年眼中的狂热是不可能做假的,仿若他见到过神明!仿若知道神明是什么样的!所以他绝不会容许有人在他眼前亵渎他心中的神明!为此他可以毁灭一切!
众祭司虽自称是神的仆人,但他们自认为是没见过神明的,所以要说不信神,他们这些人可能还多一些,而他们面对了一个狂信徒,深深的体会到了那狂信徒的意志!以至于他们都动摇了,难道世上真的有神明?
大灾后的大丰之年,按“规矩”是要拿出十分之一的收成祭天!当然祭司会留取一部分。
结果那位知道了后,带人拎着刀红着眼冲进新修的神庙,透着疯狂见着祭司就杀!
边砍边狂笑“砍死你们这帮伪信者,叫你们亵渎神明!杀!给我杀!杀光这群伪信者!渎神之罪当死!
伟大的神明带给我们的是奇迹与光明,是希望,是无私庇佑我们的存在,你们竟敢借着神的名号招摇撞骗!这是欺天!
该死!统统该死!神带给我们的是希望,所以我来到了在这里,神不会是灾难之后还抢走救命的口粮,我来告诉你们神明的真谛吧,欺天者们!在我眼前,欺天渎神者死!当以尔等之血祭天!”
他带的人只敢抓确是不敢动手杀祭司,他便自己动手把清河神庙四十一名祭司在祖庙门前一一砍杀,然后亲自动手恭敬的将神庙洗涤干净,唯一活下来的大祭司无比恐惧,这是何等的疯狂!从古至今,非教义之争,没有人做的这么过线!
可他无法说那位是渎神者,他是狂信徒,只不过他心中的神过于伟大,高高在上的释放光明,一切会损害神明威严的都是伪神!而给神明摸黑的招摇撞骗者更是不可原谅!
人可以肮脏邪恶但神不会,也不可能!神需要我们信仰,发自内心的信仰,而不是那微末的供奉,他是神,会要这个?
本承者这样极度自私的意志,吴庸这个偏执的狂信徒诞生了,一切不及他意志的信仰者都低他一等,因为他真的经历过神迹,得到过“神明”的眷顾!而那些伪信者根本无法直视他的意志。
清河神庙发生的事,风一般传遍了整个清河,甚至飘到了更远!
清河其他小庙的祭司纷纷再次躲避远遁,因为历经三年大灾荒的黄巾治下,更愿意相信那位先生信仰的神明,“心中致诚的信仰则神明自然庇佑!”,不愿意再接受他们那种大量祭祀贡品求神明庇佑的理论。
那位先生意志之强,让他们这些侍奉神的人心惊!而且人家轻易便驳倒了他们的理论!——我去年基本就没祭祀贡品,为什么今年能如此丰收?
这是信仰之争了!而明显历经三年苦难的清河更愿意接受那位信奉的神,因为不需要供奉,只需要诚心!至于什么是诚心,神明自会评判,诚者自有神护,不需要付出什么物质,神不需要那个!
所以他们败了,败的很快,不是败给那些同样的无信者,而是败给真正的狂信徒!这能说什么?说你那是歪门邪道?有没有搞错,人家是真正的狂信者好吧!
他们这界里一般把这类人叫传教者或者行道人!地位和一教之主差不多,是一教神明的代言人!
所以还是避风头吧,清河蹦出这么尊怪物,是没有我们发展的地盘了,没见到不到一个月,凡听过那位先生理论的人都想了一下【先生说得对啊!仔细一想是这么个理儿!】
于是纷纷将贡品摆出来祭完天,便大家分食了!传说那位办的祭典无比热闹开心,欢笑三日不绝,大家纷纷感激“神明”的恩赐,无比虔诚!
当然吴庸最初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收正天意神论,而是节省那十分之一的收成,结果确成了清河现在没“神棍”了!不对,还有唯一的一个,就是他。
大家纷纷改信,信仰仁德无私的农皇,光明伟大的太阳神,温和善良的河神以及带来奇迹与希望的“女神”。
最后这女神是啥大家不知道,有口风说是先生碰到过的神!曾经给过他恩赐,让他活了下来!
最后所有敬的神明都成了善良正义的化身,一切苦难都是因为邪恶的妖魔作祟,神明击败他们,驱逐他们,光明自然随后就是。而神明们需要的是人的信仰之力,而贡品那是邪祟才要的,为了让大家虚弱,让神明信仰的力量减小!
然后吴庸收获了一大批“信众”,隐隐有传教立言之意,这让他神烦的同时又有些害怕,要知道黄巾的太平道也是玩传教的,苍天啊,黄天啊什么的,会不会冲突,会不会被张角给咔嚓了!所以吴庸坚决反对成立教派,对外说这就是我们太平教的真义之一,最后好像没什么事,让他安心了许多。
而他不知道的是,黄巾总部,张角在听了这事儿后,起初是想宰了这家伙的,后来听到是太平教义的真义的说法后,果断下令“此乃太平要术中天书旨意天之意志,为我太平道之真义!是太平教典!……”
天公将军发话了,吴庸便彻底放心了,听说后来有很多教派的刺客刺杀张角,不过张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纳闷刺杀变得频繁了许多……
张角望着刺客们的尸体目露奇芒“吴子恒么,是个可用之材,来年见见他吧!”
然后抱着一副铠甲垂泪“二弟啊,你也这么去了!痛死为兄了!…”
……
承平二年九月,地公将军张宝急于为兄弟报仇,反攻官军时中了圈套,最终战死,青州黄巾群龙无首,大乱!
可官军并未趁此机会主动出击,而是选择据守不动!青州张燕勉强收拢残局,保下了基业。
可危机悄然而至,众青州匪首渐渐明晓,他们没粮过冬了!
其他各地战况亦是不容乐观,南方黄巾基本已被平灭,只剩小股势力残余。
冀州黄巾的西进之路受天堑太行山所阻,箕关,牢虎关皆万军难破的雄关。
并州军长年与胡羌作战,战力不俗,且多为骑兵,太原丁奉多次挫败黄巾军,其中一人更是名震并州,一人力斩黄巾三大渠帅,吕布吕奉先之名令与并州相接的黄巾闻风丧胆。
北方的幽州公孙瓒支援冀北,冀北大片领地收回,张角都从巨鹿迁到了广宗,。
而且邯郸一战,黄巾也败北了,官军生生拖垮了广平、清河黄巾官军援军到了,两面夹击,广平渠渠帅阵亡,几近全灭,清河渠也损失惨重……
黄巾貌似进入到了寒冬阶段,掌握的地方全面收缩,如瓮中之鳖,可官军的动作却像不急着剿灭黄巾一样,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张角如同困兽,舔舐伤口的同时积蓄最后的力量,做那垂死挣扎,天下黄巾都纷纷往青冀二州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