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张角,那个自己世界断去大汉最后一丝气运的枭雄,不管结果如何,历史上的他确实带着一群农民和一个强大的帝国打了九个月,让所有人知晓了大汉的虚弱。
而这个时代好像有些偏差,至今张角还活着,黄巾还占据着半个冀州和大半个青州。
大汉也远没有想的那么虚弱,伸出一只手便把黄巾摁在了一个角落,如待宰的羔羊,张角这只羊依旧在挣扎,在嘶吼,在发出他嘹亮的咆哮。
灵帝急了,恐惧了,之前便听说灵帝有召集诸侯共剿黄巾的想法,给诸侯更大的权力,可被有识的大臣劝住,听说灵帝很生气,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大汉不在是他掌控的大汉,他将很大的权力分给大将军何进,他已经力不从心,病入膏肓,可却梦想着如年轻一样掌控着天下,而如今谁都敢忤逆自己了,苦哈哈农民,大臣,甚至诸侯!
他恐惧了,所以开始只信自己信任的人!
张角在拖,拖到灵帝死,拖到天下大乱,拖到自己胜利!
吴庸第一眼见到张角,觉得这就是个老农民,而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这真的是个老农民!
走路是,说话是,一举一动的是!给他把锄头丢到田间,没人会知道这位竟是黄巾首领,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
可张角有种特殊的气质,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亲和却又有一丝疏远,有种你亲近他却又不敢忤逆他的气质,特别是他目中有深邃之意的时候。
就比如他盯着吴庸时,吴庸便觉得十分——尴尬……
于是他选择低头抠鼻屎,抠了弹,动作很隐秘,像擦汗,一个人乐得飞起,直到他娘的抠出了鼻血!
吴庸满头大汗,捂住鼻子不敢再手贱。
张角很满意吴庸在他的“威严”下低头的样子,能在他目光下一柱香时间才满头大汗,确实是胆识过人了……
“吴子恒?给我一个让你活着的理由!”
……半响的燕雀无声,张角有点尴尬。
吴正在纠结会不会得鼻炎以及这个时代得鼻炎的惨烈,恐惧的不可自拔啊!
一个果核砸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吴庸大梦转醒,吓了一跳。
看着面色发黑的张角吴庸暗道不好!于是赶紧行礼“得幸见到天公将军,吴子恒待罪之身,心神震慑,双耳发鸣,未听清将军所言……”
张角脸色缓和了许多,再说了一遍,不过话说第二遍时便不再那么有气势了。
“吴子恒,按律理当处死,可本将军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有活着的价值!说吧,给我一个让你活着的理由。”
吴庸心下一定,暗中吐槽【装什么逼?就知道是这样。】
可面上却惶恐的作揖“将军当然需要我这样的人,像我这样会治理的人!”
“不够!”张角不满的吐出两个字。
吴庸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将军!吴子恒不才,能收拾好青州的烂摊子!”
张角眼睛发亮“不够!”
吴庸面色发白,挣扎良久,最后像是放弃了什么,垂下了头,哑声说到“蒙将军宽仁,吴子恒愿为将军效死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任凭将军驱使!”
张角双目越发明亮,大步上前抓住吴庸的手“哈哈哈哈,得子恒如虎添翼也,大善!
子恒怎的如此见外,还叫将军?”
吴庸面如死灰,颤声道“主…主公!”
张角哈哈大笑“好!好!好!子恒你下去好好歇息,明日本将军给你个惊喜!哈哈哈。”
吴庸摇摇晃晃的出了营房,都没有心情去找当时给自己提醒的好心人。
实在是入了黄巾这个坑让他看不见未来,心如死灰!
张角哪里是要自己说价值,自己有多少能耐相信张角肯定有调查过了,他要的是自己表态,尽忠的表态,双方都是聪明人,他需要吴庸尽心尽力的帮他,吴庸答应则生,拒之则死!只要答应了,张角有的是办法把吴庸牢牢绑在船上,让他下不去!
而答应了,则说明这人气节并非很重,那么威逼利诱下,相信能为自己所用。而抵死不从的话则说明这人是有气节的读书人,虽然遗憾,可却留之无用。
而据他所知,这吴子恒的气节…那真的是没眼看。
没有想象中的长篇大论,没有一番波折后才纳头便拜,半个时辰,短短半个时辰,这场生死的抉择,这次的面见张角,这次的逃跑处置便结束了。
确切的说就几分钟,之前张角一直在死亡凝视,吴庸一直在抠鼻屎……
主方大胜,吴庸面如死灰,大家心里都清楚,聪明人说话抛开开场的客套话,精简下来其实就那么几句
主方大胜,吴庸面如死灰,大家心里都清楚,聪明人说话抛开开场白的客套话,精简下来就那么几句。
波才焦急的询问,吴庸的样子让他很忐忑,吴庸淡淡的回了句“结束了,就那样了,我想静静,别吵我。”然后木木的回了营房。
吴庸死死地睡了一觉,午时都不见起来,波才一夜未眠,他没懂到底咋回事了,去问天公将军,结果说是明天就知道了,这让他如何睡着?
“吴子恒怎么样了?”张角停下处理公文的笔,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开口,如同和空气对话。
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凭空响起“一直在睡觉,毫无其他反应。”
张角嘴角淡笑“有意思的小家伙,密切盯着,下去吧!”
“是!”
他身后黑暗之处仿佛微微动了一下,微风轻轻撩起几页公文的边角,一切又归于平静。
没有任何人发觉,不!门外的一个一身盔甲全覆盖的亲卫在声音响起的瞬间抬了一下头,但又瞬间欢快的去啃他的饼了。
张角揉了揉眉心,看着满桌要处理的案牍,他就纳闷了,那个吴子恒也算管理着一个郡了,可据情报看这货清闲到令人发指,到处找不到人,可清河在他这么瞎治理下却相当不错,可以说是有声有色!
每当想到这他就淡淡的忧伤,我天天累死累活,早早到这处理政务,晚上迟迟方归,一天到晚不停歇,可总是有处理不完的公务,虽然是两个多郡的事务加整个黄巾各处的情报,可差距也太大了吧!
难道是我老了吗?想到这,张角就火大自己天明就起来了,处理公务到午时,而那货还在睡!这种人就该通通绞死!
“来人!让所有到了的渠帅到正堂商议要事!”
“是!”卫兵应声而去。
…
吴庸是被波才从被窝拎出来的,这个所有到场的渠帅都在憋笑因为这货依旧裹着被子在打盹!
最重要的是为毛他的位置那么靠前!天公将军左下第一个!位置仅次于右下第一位的张燕渠帅!
为此张燕盯着对面那一团东西好一会儿,可那货头都没有从被子里露出来。
常山褚飞燕,张燕乃张角之侄,张梁义子,原名褚燕,黄巾现存的五位意境之一,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博览群书,能力出众,青州在张宝战死后,全靠调去了张燕才得以撑住了局面,下面人戏称小将军,意在天地人将军之后,地位自然超然,特别是地、人将军战死之后,隐隐有一人之下的味道。
而那个没什么精神,打着瞌睡,把被子都带来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和张燕将军平起平坐?大家不服!
波才捂脸,一副我不认识这货的神情!
骗鬼呢!人都是你夹着来的!
吴庸这些渠帅是不认识的,他逃跑在清河是沸沸扬扬,也惊动了张角,可实际上张角封锁了消息,波才也没有大肆宣传的意思,以至于清河在吴庸不见了后乱了一会儿,而后传出是与大帅一同秘密去见大贤良师去了,大家瞬间哦了一声,马上脑补了很多剧情。
所以吴庸逃跑这事说小不小,说大吧,还真没几个人清楚具体情况,或许到时清河崩了,很多人就知道了。
张角微笑着走了进来,众渠帅纷纷站起行礼,只有那一坨没有动,张角嘴角微微抽搐,可也没太在意,依旧保持微笑。
“做下吧!”张角落座后眼角跳动的厉害,因为他听到旁边细细的鼾声,众渠帅也都憋笑不语,大家实力不俗,耳聪目明,都听见了,可没人提醒那堆东西,波才有意提醒,可隔的有点远,还被人拦住。
张角脸色有些黑,重重的咳了一声,然而依旧细细的鼾声。
吴庸旁边的渠帅实在是于心不忍,看不下去了,轻轻的点了一下吴庸,可惜被子太厚,他又把自己卷成个球,只露了个头顶,所以依旧没声,场面一度尴尬!
众渠帅脸红脖子粗,忍的着实难受。恼羞成怒之下,那渠帅用力捅了一下吴庸,然后吴庸应声倒地,睡眼朦胧的扫了一眼,顿时一个激灵,擦了擦拉的老长的口水,怒道“波才你个贱人,坑我!怎么不早叫醒我?”
波才鼻子都气歪了!关老子蛋事!一拍桌怒吼“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众人大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算被骂也让我笑个够,张角也无奈苦笑。
他知道肯定是吴庸被坑了,但不是波才,不过你不是这个样子人家怎么有机会坑你?关键还是他自己那蠢样子!
只有张燕没有笑,而是面带冷意,手按剑柄,只要张角发话,下一个瞬间便能斩下吴庸狗头。
吴庸被他冷冷的目光吓得缩了缩脖子,讪讪坐下,两人对视,目中都透着浓浓的厌恶。
张燕最讨厌的便是不懂规矩的人,粗人还可以理解,可读书人,那便是居心不良,其心可诛!特别是在天公将军面前放肆的人!
吴庸则最讨厌对自己有杀意的人,然而形势比人强,惹不起,我绕着走就是。
张角颇为心累的对吴庸说“子恒,我怎么说你呢,不要把你在清河的毛病带到这里来,要注意一点!”
吴庸连说一时改不过来,以后不会了,一把将被子撤掉,可里面是单衣,冷的他下一秒他又裹了回去,尴尬的看着张角。
张角苦笑“随你,随你,下不为例!”
张角很是宽和,可张燕剑已出鞘一寸,没等到示意,只能闷闷的坐了回去,盯得吴庸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