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吴庸不想赚钱?不想一飞冲天?然而一推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上天,然后摔得稀烂,再就没有然后了,坟头草一尺,不!有没有坟头还两说。
…
面对张角他们的误解吴庸干笑“误会,都是人瞎传,大伙儿应该也多少清楚一点我这人了,做事不牢靠,容易得罪人,还招恨,所以一些家伙逮到机会就会坑我,好多事都言过其实。”
众人瞬间赞同的“哦!”了一声,然后接受这个“合理的事实”。
张角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吴庸,不知在想什么,反正吴庸是想跑路,生物的本能告诉他很危险,可他不能跑,当时脑抽选择跟波才回来了,那就得有被拉下水的心里准备。
此时议事厅的气氛有点诡异,众人看似在谈笑,一片和谐,可眼神却不断瞥向张角,吴庸,张燕那一块,言不由衷的人很多,显然在等大贤良师对“那位”的最终安排。
相信很多参会的人都将会回想,这次的议事是多么带劲,不像以前那么水,值回票价。
宴会加议事约有两个时辰,一来是商议以后的策略,也就是张角分配这些人去哪儿,干什么,这与往常无异。再就是增加的了,有为“那位”接风洗尘之意,为“那位”增加威信,确定职务。
最终张角宣布决定“今后这里的各渠都将分去各处战地,听原地渠帅指挥调度。
广宗留三渠,十万兵马。其余兵马通通前往战地,具体安排的调令事后会发到各处渠帅手上。
吴子恒,有治世之才,令你治理青州,为青州牧,青州政务上大小事物由你定夺,特许三枚军队调令,可随时调遣三方渠帅士卒!”
张燕想说什么却被拦下,张角不容置疑的定下将来黄巾的发展道路。
吴庸撇嘴【青州那烂摊子还是扔给了自己,不出所料,还青州牧,呸!还在做皇帝梦,分封州牧,细节上还是体现你当天子的热情!】
众人应诺,纷纷告退,吴庸被留了下来。
“子恒啊,青州的情况不容乐观,你可以吗?”
吴庸面带恭敬,礼数周全的行礼“主公安心,我本就在半年前绸缪青州之事,然而当时人微言轻,只能谋划准备,备足粮草,以期待少饿死几个人,可之后实在是思念家人,方才不告而别……”说完仔细观察着张角的脸色。
张角面上毫无波动“你年纪尚小,思乡思家是必然的,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处理好青州事宜,我会叮嘱燕儿配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我尽量满足。”
吴庸暗道老狐狸还是不放心我,面上越发恭顺,咬了咬牙道“多谢主公体恤,子恒虽死不足以报,这青州之事我推测是个局,一个国手布下的局,我们想破此局必先打乱他的布置。
而我屯粮百万于清河于清河便是一个暗手,为此波才四处征战,扫荡清河上下,为的是肃清清河,所以他并不知晓我屯粮多少,虽然知道很多,却不知超乎他的想象。
我秘密购粮,便是为掩其耳目,隐蔽屯的的百万石粮,而那个国手的意图我估计是……”
张角细细地听着吴庸创的猜测,心神俱震,这等谋划的交手,他黄巾毫无还手之力,若不事先警觉做出谋划,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越听张角眼睛越亮,越发看重吴庸,他的推测既是实,从各方报告来看毫无出入,黄巾都聚了起来,不再分散。
纵使兵百万又如何,半个冀州,小半个青州的人都往清河在聚,朝廷可以兵不血刃收回半个东边的青州。
就一路诸侯的势力而已,在大汉的包围圆,一州之势的黄巾再蹦哒也蹦不了多久,不去剿这伙不懂建设的叛党,过不了几年自己也会消亡,自我消亡。
张角恐惧得亡魂皆冒,按吴庸推测,若没他屯粮,那么今年冬天,青州大批难民甚至是暴民会冲击冀州,而朝廷严阵己待,等黄巾军民不再团结,来年看准时机,一举剿灭,自己生还可能为零.
两人谈了许久,主臣尽欢,青州的规划张角大致己然清楚,怎么破局也有了眉目,那就是青州与清河交界的大局必须稳住。
张角最后看吴庸的眼神已经灼热了,吴庸知道自己不用担心会没命了,纵使将来一些小事没办好,也会得到宽恕,不会被人寻个由头先斩后奏。
比如张燕,吴庸在他眼里看到无数次杀机,所以他需要一块免死金牌在离开张角之后,特别是以后在青州。
这样吴庸也就得展示自己的价值,尽可能多的价值,张角不愿失去的价值。
吴庸走后,张角收起笑容,目露冷光,黑暗中传来声音“很而害的小家伙!”
张角淡淡道”是啊!很厉害,很厉害的少年,我都看不透他的底线!一次又一次的给我惊喜,可惜,可惜啊!是头狼,白眼的狼!”
黑暗中发出瘆人的笑声“可这狼有情感,有看重的东西,比生命还重的东西!”
“所以不管他如何噬人,如何野,我也能牵着锁套,让他为我所用!”张角轻轻的笑了,有些不以为意。
“那件事有消息了?”
黑暗中不带感情的声线回答“已经查到了!”
张角眯着眼睛“那就抓紧做吧!”
“是!”
一条黑影轻轻一晃,屋内归于平静。
张角扶了扶灯火,望着吴庸远去的方向悠悠的叹了口气。
“狼吗?栓上狗绳,你是狼还是狗呢?”
……
吴庸打了个冷颤,风微凉,雪挺深,随手抓了把雪擦了擦脸,再冷风一吹,那刀割般的酸爽让吴庸不断打颤,面部肌肉不断抽搐,只有这样才能让保持了几个时辰的恭顺笑脸的面部肌肉恢复过来。
看到不远处顶着一身厚雪的大汉,吴庸吸了吸气,咧嘴笑了,这罪受着也算是不亏。
波才抖了一下雪,傻笑着抖了抖羊皮袋“来口?”
吴庸翻了翻白眼“还有?”
波才顿时尴尬“没了!”
吴庸过去拍了拍他“走,咱去弄点酒,我需要大醉一场!”
…
宿醉总是痛苦的,头痛欲裂,口干恶心,以前云哥就说过觉醒了武的家伙体内会有气,游于周身,强化全身,而想要驱使这股气,就需要意,也就是意境!
意境是不一样的层次,以前他能喝两个波才这种货,如今被他放趴下了!
耻辱!除了作弊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东西能让人酒量提升两倍以上,碰到传说中的真气化酒了,被特么武林高手套路了!
吴庸很不忿,顶着宿醉的脑袋去处理公务是很难受的事,可张角不管这些。
在看到吴庸一只手捂头抽气,一只手批阅公文,速度比他还快很多很多之后,他暗暗觉得要榨干吴庸的每一丝价值。
于是本来只要处理几件不太重要的拨粮公文的吴庸突然成了主力,处理张角那一桌子公文,而张角则是喝着茶在处理剩下的拨粮公文。
绑着湿巾的吴庸想撂挑子不干了,可张角加了一块可命令张燕一次的令牌之后,吴庸咬牙接下了这活儿。
然后张角看到了令他惊恐的一幕。
吴庸因为真的想早点干完活回去睡觉,也管不了磨时间了,就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了那堆公文。
然后张角看到桌子上一堆的竹简、折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一个多时辰后就只剩“缓”的几份了。
张角不可置信的拿起一份吴庸批好的竹简,打开一看鼻子都气歪了。
“滚?!你就批了个滚字?”
吴庸看了眼,哦了一声“一段城墙的修缮而已!”
“而已?城墙关乎一座城的生死存亡,有关的上报都是很重要的,工匠的调度,修缮的花销,事后的赏赐…”
吴庸不耐烦道“您就是在自己找事做,这种事情是城墙维修队的任务,城墙的加固和修缮,我如果看到有问题,我会把主事的扒光吊在墙上吹一夜西北风,这事儿还敢拿来烦我?”
张角委屈的将竹简拿了回去,内心怒吼【我特么没有什么城墙维修队啊!不过回头得立马建一个,急!】
看着吴庸的处理建议,他好像有点懂为什么这货在清河那么闲了。
在他看来属于“重”的事件在人家那里就是日常,报上来得个滚字,有的得个阅字,而有些重要紧急的他看了,处理的很不错。
张角很蛋疼,有些折子自己得重新批,因为吴庸的样子看着如果要他重新来估摸着得杀人,而且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也确实没脸要他重新批,基础制度的差距。
吴庸拿起一份标白的折子,红的是急,表黄是重,白的是缓。
毫无兴致的打开,着实是被“重”的折子给疲到了,看了一堆“鸡毛蒜皮”的事后实在提不起劲,在张角看来,行军打仗的为急,拨钱发粮的另处理,农桑维稳皆是重,其他的不知道排哪去了。
可下一秒他酒都醒了,满头大汗。
“这东西是缓!我的天!三天前到的,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我的天呐!”
张角凑过来一看,顿时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公文上写着【清河急报,官军集结十万军于馆陶一带,正与我军对峙,我军七万,忘速援……李大目】
时间是十一月十八,前天!这要打起来,黄花菜都凉了,八百里加急发回去也得一天,调军可不容易啊,得快!快!…
“召集所有渠帅,快!”
张角大吼。
……
三日后,波才吴庸领着五万大军缓缓的向着清河而去,不是不快走,而是军队的调度集结在古代真的是个繁重的活儿,这还是吴庸要求轻装简行的结果,不带多余粮草,可忠渠帅们一扯皮,一墨迹,诸多因素一考虑,他们用了三天整出这五万人马,带着十五日的粮草出发了。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可不是说说的,而是辎重营是真的走的慢,是最慢的兵种。
对此吴庸有另一番理解,就是你先走,我随后追上你,你怎么走我保证能追上你…
所以大军的行进速度自然是以最慢的为基准了,于是辎重营后走肯定不行,这才有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说法。
当然了,先准备好粮草是铁定的,吴庸说的有引深之意。
按他们的速度,到清河估计要六天,至于为什么要带辎重营缓缓行军,明明带个便粮急行军,三五日就能到。
那当然是因为不慌啊,吴庸张角等人一合计,这一时半会打不起来,而且张燕已提前出发,快马加鞭前去通知各方援军,直接从青州支援清河。
可他不知道的是青州十万兵马已经自发的站到清河的边境参与保卫“粮仓”的战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