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形势一片大好,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恢复昔日的荣光,而黄巾的形势却不容乐观,渠帅制已近崩溃,越来越接近将校制。
如今渠帅地位超凡,这些最老的黄巾元老如今只剩下了十二个,三分之二的家伙已经战死,张曼成最后还是死了,朝廷不会接受一个反贼的汉将的投降,双方都很清楚,所以他最终很爷们儿的在突围中战死,仅仅邯郸,一共带走了五尊渠帅,为此波才大醉了场!
死了就是死了,干干脆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死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日常而又简单,没有那么多壮烈,没有那么多英雄情节,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
上至灵帝刘宏,少帝刘辩,死了,也就那么干脆的死了。
几个渠帅的死,顶多让张角一阵伤神,波才一顿醉酒,见得多了,也就那样了。
有时吴庸感觉自己死了,是不是也就那样,不过老爹,廖化他们大概会很伤心,所以他一直想比他们死得晚些,自己心大,能承受这些悲伤,而他不想让他在乎的人为他悲伤。
在这时代,低调才是活下去的王道,出了名那就保不准哪天转脸就挂了,特别是他这种出名的反贼。
所以他不敢去承诺一些东西,去承担一些东西,越到后面他越恐惧,害怕他若失败,将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对待与廖化的感情,对待自己的婚事,他一直打哈哈,两人比魏延和张宁还不堪。
这俩是当年吴庸嘲笑的一对,如今已经是如胶似漆,温柔相依了,就想找个机会跟张角坦白,把婚事办了!
如今两人已正大光明分房睡了,这是一种进步,而非倒退!
而吴庸,跟一年前基本没差别,还是那个样,不远不近,不亲不热,关系暖昧却又不越雷池一步,牵个手都少得可怜,一年一只手有数。
而且吴大大又不争气,怂的不行,还天天跟周仓口花花,打打闹闹,跟一些小寡妇俏娘子眉来眼去,不清不楚,看得明眼人都气得不行。
吴老爹更是一佛过气,二佛升天!
这年头二十二了还没成婚的大龄青年比同样大的大龄剩女更少见,看泰山比例,男二女四,波才老早就成家了,而在心底他有个人,一个完美女人,可惜与他最好的朋友相互爱慕,他只能默默祝福。
吴老爹都快疯了,他疯以后吴庸就不敢回家了,已经是勤政的楷模,天天住官府了!
这糟老头一发疯就瞎搞,老把翠儿往他房里塞,说是整一孙儿先,吓得吴庸整宿整宿蹲外面吹冷风,更可怕的是成天成天拉皮条,廖化现在见着他就绕着走,就连周仓竟也没逃过毒手,如今见这老头就往吴庸后面躲,贼可怜。
廖化是个比较保守的人,而且自尊心很高,除非吴庸先说,否则她能一辈子干等着,而吴庸嘛,就没想好过。
吴庸想稳定后再与廖化说,他想等着一切都过去了再说,否则在黄巾当反贼,这一切犹如镜花水月,在他的谋划中,这一切快了!快了的!
而且他还担心一点,担心到了那一刻廖化不愿跟他一起,不是一起生活,而是一起走,黄巾寄托了她的忠义与执着,她的一切一切的心血,吴庸担心在黄巾与他之间廖化会选择黄巾!
他最终是要背弃黄巾的,这让他如何与她挑明,她又不是周仓,一条烤羊腿能骗走,廖化有时偏执的可怕。
种种原因之下,他俩如今这样最好了,至于吴老爹,跳一阵后估计就好了,估计就不想管他了!
张宁解放后不知与魏延去哪儿放飞自我,调情去了,不过独处是不可能的,黑二那只隐藏版电灯泡,数千瓦时刻照耀,你知道他在却不知在哪儿,想到这儿吴庸就开心得飞起。
这两人给张角写信了,坦言了一切,估计不久后就会出结果,所以最近黑二看得更严了。
张角有想过将总部再次迁到泰山来,张燕已经不足为虑了,冀州黄巾元气大损,而青州基本已强过清河军势,而且没他张燕什么事儿了。
如今已不是看你有多少渠帅支持便决定一切的时代了,黄巾渠帅只剩了十二个,如今已是看钱粮,看手中的兵力来决定一切了,而这青州张宁已强过常山郡飞燕,张角也不用坐在冀州看着这个侄儿了。
可与朝廷这一仗一打,一堆烂摊子,青州还好,冀州黄巾那叫一个惨,若没张角镇着,可能要崩,他还得在清河稳住军心,迁到青州,还得徐徐图之。
这么一拖,便拖到了现在,春耕秋收是这时代最重要的事情,很多东西要忙,张角便又得再看两个月,而这一拖谁知道要多久!
张角答应了张宁的亲事,也原谅了女儿善意的欺骗,他是一个真正的慈父,对女儿的爱无边无垠,无私无畏!
答应迁都泰山便亲自给她们主持婚礼,他一直为没能见证女儿幸福成婚的一刻而遗憾,现在反而好了!
来信中满满都是对女儿的爱,越近死亡,张角越发的对亲情看得更重,也更有人情味儿,吴庸很满意,唯一不满的是他将大权交给张燕代理,他身子骨吃不消了,力不从心,但总体上吴庸还是反对他来泰山养老。
为此吴庸不写了一封长信,帮他捋顺迁移的各种事宜,一切只要照着来就行,免得他过度劳神早死,他也想魏大哥和张宁的婚礼有长辈的祝福,可惜事往往与愿相违。
张角死了!也干干脆脆的死了,甚至死讯他们迟迟不曾收到,张燕封锁了消息,并传言有一队军队护送天公将军迁移青州。
泰山方面还积极准备,准备来个十里相迎,全城百姓皆出城恭迎,欢迎天公将军驾临泰山!
精心挑选的千名百姓代表,打扮得隆重庄严;千余精锐甲士军肃阵齐,张宁,吴庸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十里相迎天公将军,泰山城到十里亭之间,两列干净的百姓站好,军士围出一个通道,远远的从十里亭直到城主府,城内更是万人空巷,百姓列在甲士的后面翘首以盼,希望见到传说中的天公将军!
吴庸搓着手笑着对魏延道:“老魏啊!你紧张个球呀,瞧你那怂样,自然点儿,待会你岳父大人来了,记得气势一点,别丢兄弟们的脸!”
魏延白了一眼吴庸道:“都怪你,搞这么大阵仗,害得我紧张的不行。”
吴庸猥琐一笑:“这不是为了兄弟你,够面子吧,王公之礼!看看你媳妇儿,凤冠金缕衣,像不像女王大人?有不有征服欲?”
魏看向高撵上的盛装张宁,那圣女高贵的样子,他咽了口口水,顿时痴了。
然后听到吴庸那嘎嘎的贱笑,顿时恼羞成怒,波才、刘石、廖化、周仓也挤眉弄眼。
他们耳力眼力可好了,弄得他脸红成了猪肝色,和吴庸打成一片。
高撵上的张宁顿时气了,她这万众瞩目下难受得要死,这群家伙倒好,嬉笑了起来,真是太过分了。
廖化轻声道:“别闹了,人来了。”
吴庸停手,向远处看去,只见一阵风沙【哪来的人?!】
两分钟后,一辆大车撵,五千军的一大队人马缓缓黑点变得可认出是人形。
吴庸【······】
无话可说,你丫咋不望断苍穹?!
打了个手势后所有人就位,恭整的站在那里。吴庸也登上车辇,站到张宁下手方,那时他的位置,波才、廖化这类武将站立前方,以示将之雄伟,魏延则在车上与百姓一起,他并非黄巾。
“准备!起!”波才大嗓门声响起。
几千人齐声大叫:“恭迎天公将军驾临泰山······”
一共三遍,声传数里,并随那条长龙一直延伸到城里。
对方步履矫健,一看就是百战雄师,低沉冷漠的军容让人心生压抑,泰山一众不由心生敬重。
波才挥手,众躬身高喊:“恭迎天公将军!”
吴庸保持微笑看着越来越近的肃杀军旅,暗道张角还真是装逼。
看着他们由列队逐渐变为阵队,进入一箭之地,瞳孔一缩,扶椽大吼:“不对!全军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