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与剑,分炼气、筑基、结丹三个层次的比试。
炼气分段的比试最先开始,分初试、团队正试两个阶段,一共举行三天。
炼气初试是一对一的个人赛。只有通过个人赛,选手才能代表宗门,参加团队赛。团队赛才是计分赛。
可以说,初试是一种筛选。这种筛选对偏向辅助的修士非常不利。这种赛制规则下,选手的一对一战力必须足够强。
初试比赛中,没输掉一场比赛,这就意味着少一个人参加团队赛,也意味着对手会多一个人。
刚才,江一尘与司道分别后,就是去进行炼气初试的抽签。抽签结果现在已经出来,确定比赛对战的顺序,也确定所有人的初试对手。
抽签过程都是公开进行的。抽签结果则被显示在主赛场外的玉石上。所有路过的修士都可以看见。
既然确定了对手,那么赛前准备就会更加针对。
若是提前设想好对付对手的战术手段,那实际比试时,战斗思路会清晰得多。
司道不需要去主赛场外查看抽签结果,而直接被带到合欢石船上。这艘合欢石船被临时当成比赛战术厅。除了选手和合欢结丹修士外,其余人无法进入。
石船上,江一尘和授道师叔等多位结丹师叔在场。
他们身后的石壁上显示着初试的赛程。合欢宗的的九名参赛者以及他们的对手,诸多信息一目了然。师叔们更是直接将对手弱点,以及战斗取胜的方式,全都列在上面。
除此以外,获胜概率也被推算出来。
从获胜概率上看,合欢宗的形势并不乐观。除了司道外,其余八人的概率都在四成半,未能五五开。这意味着,能进入团队赛的人不会太多。
结丹修士的判断是公正而准确的。
参与术与剑的选手,是世间最出彩的修士。并且,所有选手都会有结丹前辈指导,彼此都明白优劣胜负点。
正常情况下,只要不犯错误,一点点的差距就会被不断滚雪球。
五十五对四十五,这是十个点数的差距。这种差距其实是很大的,要么,对手的实力高出一截,要么,刚好被选手克制。
虽是如此,江一尘与授道师叔们还是保持着淡定。
他们都将目光看向司道。
“你怎么了?刚才闲聊时,不是稍微舒缓了一些。几分钟不见,你怎么变得更加心不在焉?”江一尘问司道。
“没事!遇见一个朋友,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司道回应,“我会认真准备比赛。”
“嗯,说清楚就行!你是合欢弟子,答应了宗门,也答应了缪洛。”江一尘没有直接点破,却非常直白。
从江一尘的话语中,不难得知,显然,他知道小白的事情。小白曾说见过江一尘,并称江一尘未能识破她。可现在看来,小白还是太过自信,其身份根本没能瞒过江一尘。
也不知为何,江一尘并没有对小白出手。
司道想起,刚才在山巅上闲聊时,江一尘便反复提醒,让其远离妖族。现在看来,这是在给司道打预防针。
“好了,既然没事。那你就自己准备。”江一尘将一份资料交给司道。
这是对司道的信任。石壁上,司道的获胜概率高达百分之七十。这基本就是碾压的数据。
关于明日的对手,司道并不陌生。当初在北寒,他见过,是与夏云华一起的那位上清弟子——宋居正。
宋居正是上清王牌。若宋居正无法通过初试,对上清而言,会对后面的团队赛造成不小的影响。
在给予司道的资料中,宋居正的一切信息都很完整。唯独在建议一栏,结丹师叔们给出了四个字——速战速决。
安排完司道,江一尘便开始为其他选手准备:“我们时间不多,每人领取一份自己的资料,然后由对应师叔辅导。这些师叔会模拟你们明日的对手,也会给你们提出建议。”
如此,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气氛颇为凝重。
明日的比赛,于个人,于宗门,都非常重要。只要赢得比赛,个人会得到不菲的奖赏。这种机会五十年一度,是天大的机缘。
话虽如此,可实际上,合欢宗的历代表现并不出彩,一直都在“术与剑”排名中位于末三位。
合欢宗的高阶术法,需要结丹修为才能掌握。最出名的空间术法更需要在元婴境界才能自如使用。
而炼气与筑基阶段,合欢独有的成名术法多是影响道心的辅助术法,在战斗中用处并不大。唯一可以用来战斗的术法,仙音,同样对使用者的修为和资质有着极高的要求。
这种情况下,往届术与剑,炼气层次的比试,合欢宗都排在下三位。
今年,这样的情况应有所改变!
不得不承认,司道犯下禁忌错误,却被延迟惩罚,与何缪洛、圣女等人的求情有关,也与他自身的实力有关。
一起训练半年的其余八人,虽多与司道交手,却至今都不清楚司道的真正实力。
当初,他们组队和筑基师兄们比试。在不借助神识和威压的情况下,九名筑基师兄被司道一人击败。这种差距感只让人不可思议。
司道像是一个怪物,像是一个机器,可以无条件地接受一切信息,快速成长。
半年之前,姜子晨还能与司道交手一二,可现在却是一点底都没有。司道的冰寒灵力让人畏惧,其肉身的强度也远超同辈。
站在司道面前,姜子晨只觉得无懈可击,不可战胜。这样的感觉,其余七人都深有体会。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人会觉得司道会输。半年的训练中,司道是唯一C位,没有做任何备选方案。
话虽如此,可真正赛场上,一切都有可能。
尤其,现在的司道看起来状态很差,而他的对手更是上清王牌——宋居正。
宋居正的胜算虽然只有三成,但三成也是不小的概率。
在这样的气氛中,司道肩膀的压力无疑是最大的。外人眼里,他才是二十岁的少年,那有些消瘦的身姿总让人下意识地感到担忧。可是,他那张一沉不变的脸,让人看不出其内心所想,也看不到任何担忧和紧张。
在其余人认真准备明日的比赛时,他一个人坐在石船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
对他而言,心绪的调整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