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房的病人突然发病，快去叫医生过来。”
“氧气！快输氧！”
“送去ICU，通知主任……”
像是印证着芯妈和灵雁的谈话。
凌晨的时候，灵雁就被剧烈的疼痛袭卷全身，疼得几度晕迷。
送去ICU，整整抢救了几个小时，奄奄一息的人儿才从病房中推了出来。
惨白的一张脸，汗水将头发和衣服全部侵湿，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唇瓣因为疼痛至极时的强忍，而被咬伤，猩红的血液落在唇角，和她那苍白的脸色，形成巨大的反差。
“芯芯……”
芯妈扑了上去，和护士一起推着床，送她回三号病房，一边忍不住淌泪。
“没事的，都过去了，不疼了啊。”
那张脸上满是心疼和痛苦，还在尽力安慰着灵雁。
灵雁勉强扯了扯唇角，因为疼痛嘶叫的嗓子，沙哑道：“熬过今天，又可以多活一段日子……”
红肿的双目，挡不住眸中点点星光般的希望。
推着病床的护士和芯妈，听到她的这句话，心中酸涩。
刚回到病房不久，灵雁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芯妈拿过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没有备注名字，她递给灵雁看。
灵雁第一眼，看见没有备注，还以为是顾琛的来电，细看之下，才发现不是之前那串电话号码。
因为疼痛刚过，她全身无力，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只有虚弱的对芯妈道：“妈，你帮我接一下，看看是谁……”
芯妈划开手机，放到耳边：“喂？”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
然后：“妈妈！”
芯妈：“……”
灵雁一看见芯妈脸色僵硬，恨不得立马挂断电话，就猜到了是谁打来的。
“妈，给我听一下。”
芯妈不怎么高兴的将手机递到灵雁耳边，电话那边果然传来了凌无衍的声音。
“妈妈？”
芯妈没有回答他，他正疑惑呢。
灵雁忍着笑意，开口道：“我不是妈妈哦~”
电话那边，听到是她之后，发出了一声轻笑声，语气温柔道：“刚才是妈妈接的电话吧？你睡醒了吗？”
现在，是早上七点。
灵雁望了一眼窗外，夏天日出比较早，才七点，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
“睡醒了。”灵雁用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那我待会儿来找你。”电话那边的人立马道。
“嗯……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灵雁的声音，就算是提着一口气尽量显得不那么虚弱，也还是有气无力的。
听起来，真的像是带了几分倦意。
“好，那我十点再过来。”
“嗯。”
灵雁应了下来，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用眼神求助于芯妈，让她挂断电话。
芯妈会意，将手机拿了过来，却凑在自己的耳边，不冷不热道：“芯芯下午还要去做检查，你过来可以，但只准待两个小时，知道了吗？”
这话，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凌无衍听见芯妈的声音，想起昨日千度上说的，要听女朋友的妈妈的话。
于是乖乖应道：“好，都听妈妈你的。”
芯妈：“……叫我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