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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进听叶零说的那句,估计没吃饭吧,手里的毛笔微微晃了一下,他正写道: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

“世”字被写坏了。

“可惜了,一幅好字。”叶零叹道。

“又不是什么名家之作,有什么好可惜的。”陈进放下手中的毛笔,

陈进近几年喜好书法,尤其是临摹王羲之的字,可谓是以假乱真。

陈去笑他老了,说这是老年人喜欢的玩意儿。

手指沾染了星星点点的墨汁,原木的办公桌上放了一盒抽纸,纸巾盒是那种很可爱的粉色,是他妹妹陈来上次放在他这里的,造型可爱的粉色纸巾盒子与这个简洁充满男性气息的办公室极不相符却让这个办公室柔软了几分。

陈进抽了张纸巾,擦拭了几下手指,看着自己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女性气息微乎其微,以后褐色的沙发会不会换成有着淡色花点的布艺沙发呢,那个娇俏的小姑娘一定不喜欢这么生硬的装修。

“让她上来吧。”

陈进将写坏的那张纸抽走,揉成一个团子连带着那团纸巾,完美的抛物线投掷在几米外的垃圾桶里。

窗外的阳光透过高层的钢化玻璃折射在二十七层的办公间里,散落在办公间的各个角落,打着光晕,有种说不出的静谧,陈进放下毛笔,慢慢张开麦色的五指,让碎碎的光,从自己的指缝穿梭,他的手指指腹圆润,一圈一圈的年轮,在记录着他生命的流逝。

今天明天后天过后,陈进你的世界里就有人来敲门了,你早已准备好了,不是吗,那个女孩,清丽生冷的女孩,不苟言笑的女孩,拿着一串玲玲碎响的铜匙,终于找到了家在哪里,她满身风雨,飘过大海,穿过森林,迎着阳光,终于来开门了。

陈进你要紧紧牵着她的手,走过风雨,走过森林,走过阳光,一生相守。

奚禹上来时,走在质地上乘的地毯上,地毯的吸音效果显然极好,她脚下的这双高跟鞋是她去年双11三十九块九抢购来的,关键还包邮,只穿过一次,磨脚,走在路上镗镗做响,她觉得自己的小腿都在打颤。

高层的玻璃反射出她苍白的脸色,就连射进来的阳光仿佛都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曾经的她妄图去改变被人拿捏的命运,现如今,却亲手将自己往狼窝里送。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最开始她就顺着陈进,或许,现在陈进早已玩腻了她,对她弃之避履了。

她也好满身伤痕的早早离开这个喧嚣的世界,南山下种豆,隐身于这纸醉金迷的浮华空间。

叶零出门时与她擦肩而过,可以明显看出这个女孩子身子都在微微的颤着。

想起了他的小北,那个顽皮的泼猴,走路都是虎虎生威的,这几年被他娇惯的,哪有半点感知人间疾苦命运多舛的样子。

再看看这个女孩,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丝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再过几年大哥的娇惯,会不会也让她像小北那样趾高气扬眼里无人。

陈进明明早已经从德国回来了,却一直不肯见她。

到底是不想见她呢,还是在摆着架子,就是要看她的俯首做低的求。

现如今到是肯见她了,却一直不说话,专心致志的临摹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视她为空气。

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空间,她总是很没有安全感,虽是四月的天,大都脱去了毛衣外套传穿起了清爽漂亮的裙子高跟鞋,即使这个办公间有着温度适宜的中央空调,可她的身子依然像是装了小马达似的,不停的轻颤。

她都能听见嘴里那两排整齐的贝齿轻轻撞击的声音,不知道陈进听到了吗?

王羲之的字她也写的很好。

不得不说陈进真的是好风雅,只是她为何觉得这样的风雅却是故意装给她看的,表示对她的到来不新奇不诧异不感兴趣。

奚禹也不知道作何开口。

诺大的办公间里只能听见陈进笔墨纸砚的声音。

“听你们学院的老师说,王羲之的字你写的很好,不介意,让我瞻仰一番吧。”

陈进写好一幅字后,放下毛笔。

同样的字陈进反复写了好几遍才算满意,直起身子看着离着办公桌有些远的奚禹,微微的动了动嘴角,他左边脸上的酒窝若影若现。

“不怎么……好,是老师过夸了。”强力压制抖动的声音,才勉强让这句回答听着像正常的发声。

不是她谦虚,确实她的字是写的不如陈进的,即使她没有靠近办公桌仔细看他的字,远远的一观,也看得出来他写的极好,火候不是她这点功夫可以媲美的。

应该是有好几年的功底了,男人只要有心做一件事学一样东西,总是比女人做的更好学的更好,陈进并不经常写字。

照vk的话来讲,他老爹这是装逼又到了新高度,毕竟作为陈进儿子的他,别说写毛笔字了,就是规规矩矩的拿着圆珠笔,写自己的中文名字也是歪歪扭扭的跟被赖蛤蟆爬过似的惨不忍睹,不是熟悉他的至亲好友绝不知道,他写的是陈暮朝这三个字。

“过来,给我露一手,看是你写的好,还是我的更胜一筹。”陈进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奚禹想陈进是知道她来找他的目地的,现下,什么事儿也不提,却是让她写字给他看。

她现在已经急火攻心了,何来的心情给他写字,一较高下。

“陈先生,我的字难登大雅之堂,不能与您的相提并论。”

她谦虚卑微,未向前挪上一步。

“过来,我给你研磨。”

陈进温和的声音里却不容许别人对他有一丝的违逆。

陈进觉得奚禹显然没有摆清自己目前的位置,求人就应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她看着陈进有些冷掉的面容,慢慢的走他的办公桌,陈进过来一旁,动起手来亲自给她研磨。

她执起毛病,笔杆上还有些温热,那是陈进的温度。

她正在思考写哪一句呢,陈进指指被他放在旁边的那副字道“就写这五个字吧。”

“夫人之相与”陈进轻轻抿着唇瓣淡淡开口说话的样子很性感,很多喜欢他的女人都说了这一点。

陈进自己也注意到了,当他站在奚禹身旁,这样说时,陈进觉得这姑娘倒是有些发抖呢。

“好……”奚禹执笔开始认真的写。

不要两分钟时间,五个大字就写完了,陈进将他写的和奚禹写的两幅字放在一起比较一番。

“小禹的字多了分灵气,像是田园山水的杨柳拂风,我的字多了分霸气,像是金戈铁马的马革裹尸,各有千秋,你我二人不分伯仲,小禹觉得呢。”

字就是字,奚禹并不觉得陈进修饰的有多恰当,她浅薄的了解下,知道陈进小学毕业就去了国外读书,对国语也是回国后有些了解。

确实,这么多年了,陈进的国语还不是很好,但她知道奚禹国语很好,他了解到奚禹就连四书五经这种都读过,这个时代的孩子确实没有看这种书的。

最近他没事就拿着些古文书看看,争取在她面前装个在文学修养上很有造诣的儒雅男子。

陈家兄弟觉得他们的大哥真是脑子彻底瓦特啦,行为举止诡异的很。

真是靠的太近,他又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他说的话吐出的温热全部喷洒在她的脖颈里,湿湿的痒痒的。

难受极了。

心慌意乱。

“陈先生的字,要比我的好很多。”她有些紧张低眉顺眼在他的面前降低自己的存在度。

奚禹不知的是,只要她出现在陈进的视线范围内,哪怕她是一缕风儿,也逃脱不了他的火眼金睛,知道她这缕风,风向在哪儿。

陈进退后一步,坐在真皮转移上,奚禹靠在办公桌上,任陈进上下打量。

“今天穿的很漂亮。”他看了几眼就得出的结论。

他说完这句话,奚禹的脸上立马红了一片,她不就是故意的吗,不就是想卖吗,现在被他点明出来又有什么好耻辱的呢。

垂在衣裙两侧的两只手紧紧的握住拳头,身子有些颤抖,陈进的眼光在她看来就是在打量一件商品,她感觉自己此时像是光着身子没穿衣服,任买主观看。

而陈进则是在细细估量她应有的价值,莫亏了这桩买卖。

她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平时扎起来的头发今天松了下来,穿了一条淡绿色的吊带连衣裙,脚上是一双五公分的鱼嘴高跟鞋,露出几颗小巧可爱的脚趾。

陈进只觉得身上的火一阵一阵的,现在就想将办公桌上一切碍事的物品全都扫落在地,扒了她的衣服,在办公桌上将她正法。

可他都忍了这么久,不在乎这点时间。

强来的有什么意思。

一晌贪欢绝不是他最想要的。

太久的沉默,奚禹觉得自己都要快窒息了,尤其是陈进的眼神跟狼一样。

“陈……陈先生,您应该知道,我来的目地了。”她有些紧张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恐惧。

明明知道,接下来陈进可能会说出多么羞辱的话,她还是一点心理建设都没有。

“嗯,知道。”陈进翘着二郎腿,转着座椅,不当回事的答道。

“肚子饿了,你也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饭。”陈进从座椅上起身,拉着她的手,她本能的反应挣脱。

陈进看着自己空下的手,冷笑了一声“我想,奚小姐应该还不太明白自己为何而来。”说完陈进快速的离开办公室。

奚禹看了自己的手,可不是吗,自己还真是当了表子还想着立牌坊呢。

奚禹也快速的跟上,陈进没有按电梯,明显是在等她过来。

她走到陈进跟前,在想要不要主动去牵陈进的手,讨好一下他,毕竟接下来要谈的事儿,关乎着张扬的生死。

陈进见她跟来了,没看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按了到负二层的楼梯。

今天他没叫司机,是自己开的车,他比奚禹还要早到公司。

他在等她,毫无疑问。

陈进将她带到他们上次吃年夜饭的那间酒店,要了一个包间,跟上次一样,上的菜也跟上次一样。

“上次就说过,有机会还能再跟你来这里吃上一次,只是,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至少要在等个一年半载的,或是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陈进有些嘲讽的语气说道。

“小禹今天还是要吃掉两大碗白米饭吗?”陈进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眨眼的时间,他又和奚禹开起了玩笑。

“一碗就够了。”奚禹想起自己上次当着他的面儿,十分钟吃了两碗米饭,脸上有些发烧。

席间,陈进给他布菜,放进她碟中的食物,她全部吃了,不敢遗漏哪怕一星点的葱花。

喝了几杯红酒,本就略微有些通红的小脸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绯红。

两人吃完后,该是谈事了。

陈进不急,他等着奚禹主动开口,等着奚禹主动把条件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去选。

“陈先生,叶氏零度下周三就要正式起诉张扬了。”奚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在把玩桌上一只紫砂茶壶的陈进,又微微的低下了头,声音小小的,含着胆怯。

“哦,是吗,我不太清楚,这应该都是零度和陈氏的律师团在操作。”陈进说的很无辜,仿佛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确实,是跟他没有关系。

张扬的工程出了问题,损失那么那么多的钱都是从陈进和叶零的口袋里掏的,于情于理陈氏和零度都应该起诉张扬,赔不了钱,那就赔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陈先生,能不能不要起诉张扬,他不能坐牢,一旦坐牢他这一生就完了,陈先生,我求你。”

她在求人,但却没有勇气抬起她那张通红的小脸,直面着陈进,这一刻她很卑微,低到极致,像似一粒尘,一丝小风就能拂散她所有的骄傲与尊严。

她今天有多卑微,她自己都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陈进知道,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卑微的去祈求另一个男人,陈进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往往这样的人,她还试图希冀着保留那微乎其微的点点自尊,这一切在陈进眼里或许就是一个笑话。

虽然这个结果是他想看到的。

“你可知道,零度是叶零的心血,这几年才发展起来,这件事一出,零度未来前景很不好,谁还敢用零度的设计师,就是我愿意放过他,叶零也不会。”

“你要知道,一个企业发展起来在行内做出口碑,这里面花了多少人的心血,多少人的财力,零度是叶零全部的心血,叶零不容许任何一个人去抹黑,显然,奚小姐,你的男朋友,张扬先生”。

他很不想承认张扬是她的男友,但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这是真实存在,而不是纯在过,他们此刻目前现在还是男女朋友,而他陈进之于她就是个陌生的男人。

“做的可不是一般的抹黑,他断送了零度未来几年的生意,还有背后被殃及的陈氏,就是我有心放过,那些股东们可是只认钱的主儿,陈氏的陈进,零度的叶零,面子远不及股东们的钱来的重要。”

陈进看着她焦急忧愁的面孔淡淡的开口。

他说这些并不是危言耸听,有故言之,外界看到的只是几个具体数字的损失,数字的后面到底又跟了多少个零呢,谁也不是诸葛孔明,谁也无法具体计算。

作为这背后的终极大BOSS的他,损失远远不止这些,之于企业,口碑行内的信誉,消费者的信任,之于老板就是一切财富的标值。

当然他不会质问怀疑自己为了一个女人损失了这些,付出了多少精力要安抚那些躁动的股东们,值得吗?

人生很快路过风华,有什么能比千金难买心头好重要呢。

“陈先生,我知道,这样有些强人所难,但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我也就认识你,你能不能帮帮他。”

她眼神的里的哀求,陈进假装视而不见。

陈进想人生这一个笑话真是足矣了,看着心爱的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低入尘埃。

他断定,这是一个不会发出声的冷笑话。

“帮他?看在谁的面子上?你的吗?”

他很狐疑。

“我可能在德国待太久了,不太了解国内的局势,不知道,奚小姐什么时候面子这么大了。”陈进像是要和她较真似的,将之前在她身上受的委屈一并奉还。

原来,他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明明最后还是会帮她,现在却偏要为难她一番。

“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吗,陈先生。”奚禹大着胆子走到陈进跟前,一狠心坐在陈进的大腿上。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陈进身体的变化,燥热,尤其是她坐在的那个部位,边缘有些触动。

她是第一次这么大胆,近距离隔着裤子接触男人这么私密的部位,哪怕是张扬她也没有这样过。

陈进那个东、西抵着她大腿的边缘,哪怕是隔着几层衣料,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温热,这种触感让她觉得很恶心,可是她要忍耐,她要强装她很好,她不厌恶,她有意陈进对她接下来可能会做的的事。

她的镇定为什么无济于事,她觉得她下一秒可能真的会崩溃,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她或许真如张母所说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践人。

两个拳头握的紧紧的,但还是慢慢的松开了,附在陈进的双肩上。

陈进不得不说,在奚禹坐过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都剧烈的跳动了几下,他的小兄弟也有着要抬头欲欲越试的样子。

他对这个女人真的很容易动……情。

这是别的女人、身体、所不能给他的遇望。

但是她这样的行为,他却很反感,异常反感,他觉得奚禹是在看清自己侮辱自己,同时也是在看清他侮辱他,哪怕他们即将要达成的交易就是这样令人试图掩盖的事实就是为人不齿。

他也不愿意奚禹这样,她可以不用穿露肩的裙子,可以不用露出光滑的大腿,更可以不用这样强忍自己的厌恶坐在他的大腿上,哪怕是触到了他那个部位也不敢挪下身子。

他想,奚禹就是包裹的似个阿拉伯妇女那般严实,与他刻意的拉开一米的距离,他也还是会同意她接下来任何的请求。

他要的不是那副驱壳,诱人的身子,他陈进自问哪怕他老到牙齿落光,也不会缺少女人们美丽的同体,一晌贪欢,从来就不是他想要的。

奚禹在他心里的地位是妻子那般如此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定位。

可是,她却将妻子二字零落了风尘,污了无暇。

“呵呵”陈进冷笑一声。

“这是改瑟佑了,我陈进什么时候可怜到缺女人的地步了。”他对着奚禹难得志气一回,将他从自己的腿上拉起。

“奚小姐,请自重。”陈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仿佛刚才被什么肮脏的东西碰过一般。

有什么比这更羞辱人的,主动沟/影男人,却被男人推开。

如果贱/人可以用这样的行为定义,如果礼义廉耻可以用这样的行为举例,如果好女孩坏女孩就是用这样的行为解释。

那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贱/人,弃礼义廉耻于不顾的坏女孩。

陈进觉得这小姑娘快要哭了。

“奚小姐,还有什么招没用,都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陈进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奚禹,她一动不动,两只手来回在自己的裙摆上摩擦,她在紧张她在忐忑她在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她所有的心思全部写在了她那张圆圆的小脸上。

“没有招了,我可能误会陈先生的意思了,对不起,我……我刚才,不知羞耻的……冒犯您了,您,见谅。”她声音极度哽咽,下一秒就要嘶哑哭泣出来。

眼泪再也忍不了了。。。

从眼眶流出,像暗夜里的星辰那样无暇那般透亮,陈进记得自己说过,他是她见过哭的最为动人的女孩。

她的眼泪总是那么的美,似天地间凝集的水汽,清澈透亮。让男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用舌尖一点一点的舔舐。

她想走,就在刚刚她受了陈进那么大的羞辱,她虽是个孤儿这样的羞辱她也是第一次受。

可是她不能走,她若走了,张扬又该怎么办。

陈进见奚禹的眼泪,心都颤了,他想,就这样吧,别为难她了,以后都是自己的人了,她难过,自己又能好受到哪里去呢?

或是比她的心更纠更痛。

只是接下来奚禹的动作,足以让他气到想要立马幻化为一把枪崩了那个要了她心的男人。

奚禹噗通一下给他跪下了,陈进那一刻说实话有一时的恍神。

“你这是做什么。”陈进森寒的声音足矣让这个小包间到流到远古冰河世纪。

气压下降,气温骤低,陈进只觉的脑容都在唰唰的结成冰,无法运转。

“陈先生我没法子了,只能求您,求您放过张扬好吗,您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哪怕就是让我现在去死都可以。”

陈进耳边响起奚禹的话“只要你肯放过张扬,就是让我去死都可以,现在去死。”

愤怒,无法言喻。

“起来。”陈进声音冷沉。

奚禹没起来,陈进大声吼了一遍“给我……起来”。

奚禹看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您答应我,我就起来,您只要答应我肯救张扬,叫我干什么都可以。”

“呵呵……干什么都可以吗”他的食指轻佻的挑着她光滑洁白如玉的下巴,看着跪在她脚下的奚禹,讥肖的问道。

奚禹的贝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冲血的下唇像极了开的盛艳的玫瑰,刺儿却被陈进一根根的拔去。

她失了坚硬的保护壳。

微微的低下头,但陈进的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她连低头逃避羞辱的能力都没有。

“嗯?真的怎样都可以?”陈进嘴角上扬,微微珉起的唇似一个月牙弧带着蛊惑。

“嗯……”奚禹浓烈的鼻音轻轻的发出一个语气词。

“那这样呢。”陈进将手附在她软绵绵的匈、前,慢慢收拢自己的五指。

她感受到了他手指的力量,柔软的部位经不起男人刻意的使力,有些痛感,这个位置还是第一次有人触摸,张扬都没有过。

她的眼泪又在止不住,夺眶而出,她却不敢反抗。

陈进的力道越来越大,“怎么,不愿意让我……摸……吗?”他刻意放低放慢的语调,听着让人汗毛直立。

陈进松开附在她匈/上的手,拿开挑着她下巴的手指,拿起桌上的餐补擦拭了下手指。

“奚小姐,你可以走了。”

奚禹还是跪在陈进的面前,岿然不动。

“这是作何,银货两讫,这个词想必对于一个研究生来说不是那么难理解吧,没有量等的货,哪能让我出相应的价,奚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她是第二次给别人下跪,第一次向张扬的母亲下跪,为求张母同意她与张扬在一起,第二次向陈进下跪,为求陈进不要起诉张扬。

这两跪之于她都是那么的屈辱,但为了张扬,她甘之若饴。

陈进从椅子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依然跪在地上的她一眼,脸上尽显不耐烦的神色,默不作声的往包间门口走去。

奚禹见他要走,有些慌了,连忙从地上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拽着陈进的手腕。

“陈先生,今夜,我……是你的。”她用手轻微的擦拭了眼角的眼泪。鼓起勇气抬起通红的小脸,大着胆子看着陈进的眼睛说道。

陈进看看被奚禹拉住的手,脸上漾起一丝未知的笑容。

挑高的眉眼,看着比自己矮了二十多公分的奚禹,冷淡的问道:“只有今夜吗,奚小姐是不是把自己想的过于值钱了呢,我不认为这个价很合适。”

又是无尽的讽刺。

短短的时间里,奚禹觉得她已经麻木了。

既然是谈判,既然是出卖自己的身子来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又有何区别呢。

“多少次,由陈先生,您说了算。”

她扬起笑脸,即使前一秒哭的梨花带雨,这一秒笑的如此的牵强,但她还是咧着唇角对他笑了,即使这个笑容无任何美感,陈进却觉得是那么的好看。

“我说了算,哦,这样啊,你确定。”

陈进顺势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两只刚毅的手臂将她的杨柳细腰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子上。

奚禹被他突如其来的轻薄动作,有些惊到。想反抗,还未伸出手指试图抵着他不断贴近自己匈/前,的匈/堂。

在接触陈进射过来的森寒讥讽的眼神,摊平自己的手掌,轻轻的抚上他坚硬的匈堂。

“当然,陈先生,您才是游戏的终极boss只有您有说gameover的权利。”

她刻易放柔妩媚的声音,听在自己的耳里心里都是阵阵作呕。

“你要做我的情/人吗?奚小姐,你懂什么叫情人吗?”

奚禹比陈进矮了不少,陈进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娇小可人的女孩。

“我不介意在这浪费点时间给奚小姐科普下情/人的具体含义。”

陈进低下头,附在奚禹的耳边,一字一顿道“情/人吗?不仅要给金主抱,金主亲,还要给金主上,随时随地,无时无刻,只要金主想要,你就要向金主献上你这美丽的身子。”

“奚小姐,这么年轻动人,我可能一年都不会腻呢。”

陈进邪恶的在她的耳蜗里轻轻的吹了一口热气“这样?奚小姐,还愿意吗?”

愿意与否,她能做主吗,是,她能做主,张扬的牢狱之灾还在。

即使此刻在他怀里的身子,抖如篩粒,但还是在极力维持镇定。

陈进给她时间,让她在他怀里抖个够。

“能……当陈先生的情/人,是我的荣幸。”

良久,她听见自己几近沙哑的声音,在陈进的怀里沉闷的响起。

陈进松开钳制着她腰的手,抬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颊。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

“不过,我想,你还是需要些时间思考些利弊,古人云,三思而后行吗,总没错,明天,北城枫亭苑7幢,我等你的答案。”

陈进说完松开被他桎梏在怀里的奚禹。

开门离去。

留下奚禹在包间里发呆,陈进说,他可能一年都不会腻,一年,她至少要跟他一年。

也罢,脏一次也好,脏三百六十五次好,一次足够让她无颜见张扬,她已经配不上他了。

那个她生命中明最重要的男人,五岁脏兮兮的她,他不嫌弃,将自己书包里的面包分给她吃的小男孩。

帮她打架帮她复习功课,给暖手,给她煮饭,给她买衣服带她看电影的大男孩。

再去拘留所的路上,她与张扬昔日的甜蜜,如放电影般,一个镜头接着一个慢镜头的播放,每一个镜头都足以让她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痛哭流涕。

晚上七点钟,拘留所的工作人员早已下班了,她明天上午要去北城别墅,她怕来不及来这,她就在外面等。

坐在台阶上,看着皎洁的夜空上,闪烁的星星,都说了人死后会化作天空中的一颗星星。

倘若她死了,她一定要化作离张扬最近的那颗星星,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幸福。

她无法在继续陪在他的身边了。

远处,一辆凯迪拉克,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女孩,望着夜空,任眼泪肆无忌惮的冲刷她那姣好的面容。

那么远的距离,他看不清她是否在流泪,但他却能感觉到她在流泪。

她的头仰的那样高,是不是怕眼泪摔下来,碎了一地,沾染了灰尘,因为这样的泪,是流给她心里最爱的那个情郎。

陈进想,就这样吧,放纵她最后这一晚,让她与过去好好道个别。

她在拘留所门前坐了一夜,陈进在车里陪了她一夜,看着她进了拘留所,没过一会儿又沮丧的出来。

是不是那个男人不肯见她。

他真心的瞧不上那样的男人,没有那样大的能力却贪那样大的功,活该至此。

为维护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自尊,伤害真心爱自己的女孩。

陈进见奚禹上了去北城别墅区的公交,知道她答应了这场交易。

他也驱车前往他位于北城的别墅。

回去洗了个澡,吃了点早餐,看着院中的花儿开的青春靓丽,心情颇好,接过管家手里的水壶,认真的浇起花来,耐心等待奚禹的到来。

一夜未睡的奚禹,满面憔悴,没了往日的清丽,但看在陈进眼里还是那么的美。

原来情人眼里出西施,还真不是古人在夸大其词。

她来了就代表他同意了陈进昨天所说的要求。

做他一年的情人。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陈进竟然改变了主意,他要和她结婚。

无爱婚姻,寸步难行,这样的婚姻之于她,是死城,是枷锁,困住她今生今世。

可是……张扬。

不管陈进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她也只能同意。

在婚姻登记表上写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觉得自己的手指都是抖得,陈进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来得及吗,哪里来得及,张扬还在拘留所里,明天,零度和陈氏就要正式对他上诉。

给他们办理的是一位中年阿姨,或许觉得新娘子脸上一点结婚的喜悦都没有,问她,是自愿的吗?

她迟钝了下,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是自愿的。

两本红本子到陈进的手里,陈进嘴角含笑,迎着阳光是那样的神采飞扬。

陈进打了一通电话,奚禹知道这通电话,说的是什么内容。

零度撤销起诉,张扬无罪释放,离开拘留所。

陈进跟她说,叶零仍然会重用他,不会因此将他开除。

陈进大义凛然的跟她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她是不是应该向陈进和叶零道声谢呢,谢谢他们的大人大量不计前嫌还肯让张扬继续在零度工作。

除了零度,整个行内,应该不会在有哪家设计公司敢用张扬了吧。

陈进开车载她回北城别墅的路上,说了很多难听刺耳堪称威胁的话。

总而言之,只要她以后不再想张扬,见张扬,张扬就没事,否则,他怎么让张扬出去的,就能怎么再让张扬进去。

登记完当天,陈进就不准她回学校宿舍住了,做为他的妻子,他在哪,她就必须在哪。

晚上时,别墅里一个佣人也没有,她在别墅里诺大的客厅里坐着,电视里放着时下最火热的综艺节目,可她却无心观看。

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陈进一人在厨房煮晚餐。

他有时候很像一个传统的男人,虽然他小学以后就去了国外读书,但他很喜欢烹饪,喜欢煮出各种美味的中国菜,以前只是煮自己一个人的份,vk跟他住个几日的时候,他偶尔也会煮给vk吃。

从今以后,只要他想做饭了,都必须做两人份了,可能一年两年以后,他就要做三人份,幸福来得太快,他却准备了好久。

而奚禹却没做好为人妻的准备,是没做好,当陈进妻子的准备。

想到今晚她就要为陈进履行做妻子的责任,她的汗毛都在颤立。

陈进做了两份普通的意大利面,她的那份放了很多的紫苏叶。

陈进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临睡前,陈进将她带进自己的卧室,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抖的不成样子。

陈进并不逼她,对她说在婚礼未举办前,我不会碰你,这算是给你做我妻子的准备时间了。

她不想办婚礼,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嫁给了陈进,尤其是不想让张扬知道,可是,她是求人者,他没有权利拒绝被求着的一切要求。

她以为婚礼可能至少要等半个月的时间,陈进是陈家的大少爷,他的婚礼不会那么简单的就办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婚礼就是在他们领证的三天后举办,在巴塞罗那一家很美丽很有风情的乡间教堂。

陈进就给了她三天的准备时间,三天,她就真的成为了他的女人。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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