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出去!”
听了厨娘的话赵秀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拿起旁边的枕头就往厨娘头上砸去,厨娘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退出了房内。
“这小畜生当初就应该掐死他!”
“他真的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得寸进尺,他是打算要我的命吗?!”
赵秀娘忍不住坐在床上怒吼。一旁的翠芝小心翼翼的扶着赵秀娘的胳膊说:“夫人你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哼,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没人治不了这小兔崽子了!翠芝去给宫里的那位递个口信,就说这小兔崽子我是管不了了。”
“是……”翠芝低头应道。
宫里的那位是将军府唯一的大小姐,齐远的姑姑淑妃娘娘。
齐家是在世代男丁众多,女子较少,这么多年也就出了淑妃一个女儿,本来一家父兄护着,有将军府为靠。
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淑妃却是个心大的要去参加选秀。要去争那宫里的泼天富贵。
当今中宫皇后无子,大皇子虽然占了一个长的名头,却由一宫女所生。生母身份地位低微,在夺嫡一事上朝中不少人抱有微词。
而淑妃娘娘所出的三皇子,背靠将军府。在不久之前还是夺嫡中炙手可热的人选,可惜一夕之间将军府全部覆灭,瞬间沦落到和大皇子不相上下的处境。
赵秀娘嫁到齐家六年,一开始对继子的态度不咸不淡,表面上挑不出什么差错来。
当初边疆的信息一传来,宫里的淑妃就给她递了信,让她务必要稳住齐远,各种利益分析,总之一句话,一定要保住将军府,要将军府再次支楞起来。
只可惜淑妃的算盘打的再好,人家做事的人不愿意,她还能咋滴?
淑妃收到了赵秀娘的信,气得连晚膳都不用,嘴里直骂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个十几岁的少年都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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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将近一旬的日子,时间到了4月初。笼罩在京城之上的寒气彻底消去,路边的层层枯黄里也长出簇簇新绿。
正是人间四月天,春江水暖,院子里的桃花也慢慢绽放。齐远和009也逛完了京城所有排得上名号的酒楼。
他们刚从外间回来,只见一守门的小厮。就忙朝着齐远行,礼脸上略带了几分急色说:“远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奴才还打算出去寻你呢,宫里来人叫你进宫去呢。”
“进宫?”
“宫里来了皇上的旨意,说是淑妃娘娘甚是想念家人召你入宫面圣。待会儿接你入宫的马车就来了。”
“哦……我知道了。”
齐远和09随意收拾了一下,宫里来接人的马车就到了,一番折腾之下。二人就入了皇城。
下了马车跟着内侍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淑妃娘娘的宜仙殿。
殿外已经等候了好几个宫人,他们见齐远的出现,便迎了上去。又走过好几扇大门,见到了坐在首座的漂亮女子。
淑妃生的漂亮又保养得宜,明明已经年过30的人,却保养的如同20出头一般。她一抬头,一双美目便缓缓流下泪来。
“远儿啊----”
“你可算是来了,姑姑等的眼睛都瞎了。”
淑妃一边走向齐远一边哭,她身上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宫装,头上也戴的也是几只银色簪子。一张脸虽然漂亮却毫无血色,一副悲伤过度的样子。
淑妃拉过齐远的手,又是一番哭诉:“远儿啊,我听你母亲说你最近在府里,干了不少出格的事情。”
“你放心,姑姑不怪你,姑姑理解你。继母毕竟是继母。那赵秀娘本就不是个宽厚之人,你那么做一定是被逼无奈……”淑妃。言辞犀利将赵秀娘数落个干净,又说起他们一家人的情分。
淑妃还在不停的说,齐远已经不知道神游去哪里了。他屏蔽了自己的五感。他面前的淑妃,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正在演哑剧的演员。
“但是你毕竟是我们齐家唯一年长的男子,我们齐家我的未来还要靠你。你想一想你父兄叔伯挣来的那些荣誉,你就舍得让他们那样落败,随着棺材藏埋你黄土之下吗?”
“还有我们祁家的血脉,那一身神力你舍得让他毫无用武之地吗?”
“现在你表哥背后无人,你若是不帮你表哥以后让那大皇子登上了帝位,这可如何是好呀。”
“姑姑希望你早日走出打击,早点振作起来来帮助我们。”
淑妃见侄子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着,一时之间脸上也有些许尴尬。拍了拍齐远的肩膀说:“远儿,你意下如何?不管你如何选择,姑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毕竟你是我们齐家唯二剩下的血脉。”
面对那双真诚的眼睛,齐远一愣,决定?他决定什么?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听,不过他也懒得问,缓和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说:“都听姑姑的。”
见他这么说,淑妃喜笑颜开,心里忍不住得意赵秀娘果然是个废物。
“远儿你愿意这样想就对了,待会儿我就带你去见圣上。你要好好表现表现,争取在圣上面前留个好印象。”淑妃笑的开怀。
“你还真答应她了,什么时候开始做好人了?”009不解的问。
“答应什么?她说她的,我说我的。她要误解那是她的事情。”齐远两三句将锅甩了出去。
不到两刻钟时间,淑妃带着齐远到了尚书房,此刻里面刚刚议完事将二人召了进去。
齐远一进去,身上就受了几道眼光的打量。
皇帝坐在上首,旁边是原主的那位表哥三皇子。大皇子也在,后面还跟着几位心腹大臣,他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茶。
虽然他们是低着头,但眼里的精明来来回回不断流转。几个眼神之间已经打了好几个照面。
这位将军府的小公子会何去何从呢?若他去从军,将来是不是还会有第2个将军府崛起呢?
“你父兄都是英烈,他们为国捐躯。你是他们所剩唯二的血脉,不知以后有何打算,若是能帮得上忙的,朕一定帮你……”
皇帝缓缓开口说了几句客道话,毕竟也没人会把这话当真。
齐远却开口了,一开口就震惊了在场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