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军营。
苏云带着雅月的心腹将士们,前往镇上收地瓜。
她们来的时候并未知道此次的任务是什么。
当所有人站在地头上,听清楚苏云的安排后,都有种虚幻的感觉。
“将军,您是说这田里的都是粮食?”为首的小队长道。
苏云闻言点点头,脸上带着笑容。
“是,这些都是粮食,是主帅的夫郎专门给我们种植的。”苏云道。
众人闻言震惊,但都对方眼里看出了狂热。
“真的有亩产七千斤的粮食吗?”有人低声呢喃。
但是很快在苏云和各小队长的带领下,众人开始挖起来地瓜。
起初还有人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一根地瓜藤。
可是当越来越多的地瓜被堆在一起,所有的人都兴奋了。
她们飞快的刨着地瓜,间歇的时候,在队长的允许下,还有人生啃起来。
当地瓜的甜味进入口腔,所有的人都沸腾起来了。
当越来越的的地瓜被装进竹筐里,苏云激动的心情就停止不了。
云都。
暮云舟在和雅月说过没几天,就带着青竹踏上了回去的路。
暮相接到暮云舟回来的消息时,正在房里处理这政务。
“云舟回来了?”暮相问道。
管家闻言点头道;“少爷现在在主君的房里,说等会过来找您。”
暮相闻言点点头,摆手让管家出去了。
她看着手中的折子,也没有了处理的心情。
暮云舟去漠北的这段时间,暮相的脑海中不时的浮现出他走时说的话。
暮云舟想做帝君。
她的儿子想做帝君。
暮相起初不以为然,毕竟雅月的异瞳太诡异了。
这种血统的皇女,怎么配当一个女帝。
暮云舟来的时候,暮相正坐在书房里饮茶。
“母亲,我能进来吗?”暮云舟道。
他看着关闭的门扉,眼中露出了几分笑容。
刚才他已经从父亲那里了解了云都得近况,他很期待见到自己的母亲。
“青竹,把木盒给我,你们就在院子里等着好了。”暮云舟道。
青竹闻言秒懂,带着下人退出了暮相的院子。
暮云舟推门走了进去,暮相下意识的给他行礼。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雅月的正君,身份也自然变成了皇室之人。
暮云舟见状拦住了她,低声道;“母亲在家里不必这样。”
暮相闻言也没多言,顺着暮云舟的手就站了起来。
“回来还会去漠北吗?”暮相道。
暮云舟闻言点头,脸上带着笑容。
暮相见状有些无奈道;“漠北荒凉,你何必跟着吃这个苦?”
暮云舟闻言看向她道;“母亲忘了我去的时候,跟您说的话了吗?”
暮云舟说着就将自己手中的木盒,推到了暮相的面前。
暮相闻言一阵,手中的茶杯都险些握不住了。
她原本还幻想着,暮云舟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
可是现在再提,那就不是随口一说。
暮云舟见她沉默,也不着急。
“母亲,这是我从边境给您带的礼物,您看看喜欢吗?”暮云舟道。
暮相闻言看向眼前的木盒,心底带着几分疑惑和防备。
倒不是防备暮云舟,只是防备木盒里的东西,是否是她能接受的。
毕竟,暮云舟刚刚才提醒她想做帝君的事情,转头就要给自己送礼物。
很难不让人心情紧张起来。
她伸手打开了木盒,见里面红红的地瓜,眼里露出了好奇。
“这是什么?”暮相道。
暮云舟笑着道;“这是地瓜,能够饱腹,可生吃。无毒微甜,亩产七千斤,适宜沙土地。”
暮相闻言一怔,视线落在了地瓜上,眼底的震惊一点都不比当初的雅月少。
她将木瓜抵在了唇边,小小的咬了一口。
当真是甜的,当真能吃。
暮相在朝中多年,政治敏感度极其高。
沙地,亩产千斤,漠北,雅月。
只是简单的串联,她就知道了自己儿子说的话,并不是妄言。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东西的?”暮相暗哑着嗓子道。
“在府中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东西。”暮云舟道。
暮相闻言眼神更复杂了,再次道;“那你还同意嫁给二皇女?”
他若是早点拿出地瓜,根本不会等到女皇的赐婚。
“我觉得二殿下挺好的,我自己想嫁给他。”暮云舟道。
暮相闻言又咬了一口地瓜,犹豫了好一会道;“可是二殿下是异瞳,生父地位低微。”
暮云舟听出了她话里的刺探,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母亲,若是这地瓜由殿下贡献出来,您觉得百姓还会不认可她吗?漠北沙地多年未能种植出粮食,地瓜可以将此地变成巨宝。”暮云舟道。
他的声音轻缓,那张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了笃定的神情。
暮相只是顺着他的思路想一想,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要真是这样,那雅月就是景国百姓的神。
即是战神,又是守护神。
但很快暮相就冷静了下来,看着暮云舟的眼神带着几分可惜。
“那样的话,你就不怕你的功劳就没有了。”暮相道。
暮云舟闻言笑着摇摇头道;“殿下不会。”
暮相看他这么的相信雅月,忍不住提醒道;“我记得半年前,你心里还只有雅娉婷。”
暮相不喜欢雅娉婷,她好大喜功,睚眦必报,不会是一个明君。
“母亲误会了,我现在心中只有妻主和帝君之位。”暮云舟道。
暮相闻言没有说哈,只是沉默的将那快木瓜吃干净。
“你想让我做什么?”暮相道。
她的声音低沉,那张严肃的面容上,露出了几分决绝。
犹豫了这么久,她最终还是站了队。
暮云舟听到这话一愣,但是对上暮相看着自己的慈爱眼神,心里满是感动。
“母亲放心,我一定会是景国的帝君。”暮云舟道。
暮相点头,她就暮云舟一个嫡亲的儿子。
“嗯,那你回来主要是做什么事情,不会只是让我尝一尝这地瓜吧。”暮相道。
暮云舟闻言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狡猾,不但没有丝毫遮掩,反而像是在跟自己的母亲撒娇。
暮相已经很久没见他这样了,眼底露出几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