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晨问,“我们出来乍到,两眼一抹黑。你有没有好项目介绍,我们给你介绍费。另外,你比我们早来,有没有什么需要避讳,或者哪些人不可得罪?”沈文玉撅撅屁股,林青晨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屎。这女孩子够聪明,竟然做起拉纤中介。林青晨不反感,甚至欢迎,此时信息越早得到,越有可能降低成本。
林青晨一问出来,叶然眼睛发亮,立即明白沈文玉目的。林青晨相信如果叶然同样接受金融特训,会更早明白沈文玉意图。候玄邡似笑非笑,可能依旧在想着沈文玉是否接受周明中求爱。林青晨在周明中和沈文玉之间插一根刺,即使沈文玉此时接受周明中,互相提防免不了,以后这根刺仍旧可能发挥作用。林青晨早就不在乎结果。
沈文玉眼睛亮晶晶,瞌睡送来一个枕头,听说叶然、夏美楠赚大钱,没有本钱,只能先赚中介费,本来觉得不好开口,对方直接送上门,不能操之过急,“我确实可以给你们提供一点信息。你们看刚进来那三个人,人称三君子,连戚哥都不敢惹。他们看上的项目,你们如果不知道情况跟着竞争,那可能没人会跟你们做买卖。”
林青晨朝沈文玉所指方向看过去,三个人大部分二十出头,气场很强。林青晨刚看一小会儿,认认人,两三双鹰眼神扫视过来。林青晨假装认识他们,和他们点头致意。三君子看了看,不认识,以为慕名的粉丝不想理睬,没停下脚步走近包厢。
候玄邡听到君子两字,“岳不群?”夏美楠、叶然、沈文玉都‘扑哧’笑出来。这一笑拉近双方距离。沈文玉可能在戚建善一群大哥那里没说话余地,遇到同为大学生同龄人,轻松很多,滔滔不绝介绍所见所闻。
夏美楠白了候玄邡一眼,“少说一句话会死啊。让人听到,人家给你小鞋穿。这里是海口,又不是京城。”候玄邡好奇问,“这什么君子,是地头蛇吗,怎么会连戚哥都要礼让三分?”“他们都不是海南人,至少一个是京城土生土长的。至于其他,我不清楚具体情况。”
戚哥为什么急着转让项目?这个项目第一手时,买家只支付百分三十钱款。二手买家转卖后不知道有没有把剩余百分七十付给一手卖家。万一二手买家贪婪,以后难免起争执,很容易窝在手里。而且来海南的冒险家几乎都是赚快钱,大多数项目没有付全款拿下,过过手,拿到差价走人。
林青晨和沈文玉明确,“我们不一样。我们需要手续齐全,价格可以适当高一些。可以给介绍人成交金额百分之一的居间费。”成交额一百万元可以赚一万元,空手套白狼,沈文玉很满意。
夏美楠留下住址,沈文玉高兴离开。候玄邡仍在纠结,“凭啥他们能成为过江龙?”林青晨看他那副不死心的样子,摇摇头,“你找人了解一下,他们和本地最大银行之间的往来,应该能解惑。”候玄邡继续追问,为什么?叶然让他先查,不懂再来讨论。
林青晨四人组日常到工商局了解房地产公司注册情况及注册资金。林青晨故意选下午五点抵达工商局,正好聊一会儿就到晚餐时请人吃饭。凑巧三君子之一、戚建善、沈文玉也来工商局办事。叶然带领凑过去聊天,多打听些信息。没聊多久,林青晨见到边上有位腼腆的年轻人,走过去打招呼。他叫袁枢,刚参加工作不久。林青晨和袁枢聊得很好,就和叶然打了声招呼,等袁枢下班要一起吃饭。戚建善约领导一起吃饭,让六君子之一、叶然等人一起作陪。
林青晨从袁枢嘴里听到每天几十家注册房地产公司具体数据,以及流入多少注册资金。林青晨有紧迫感,必须尽快买地。越早买成本越低,万一价格起飞,白跑一趟就可惜。
没有合适的地,急也没用。过几天,有人找候玄邡。候玄邡带一位中年人进来。候玄邡称呼他为龚叔叔。林青晨以为龚叔叔来经营候家房地产公司。叶然、夏美楠、林青晨和龚叔叔见礼。“我这次来,给玄邡送些资金。候家没有经营人才,玄邡也不会经营。他有心经营地产事业,家里支持他。家里的意思玄邡和你们合伙,你们按出资分红。龚叔叔拜托你们多多教教玄邡。玄邡,你要好好向你的朋友学习。”
夏美楠惊讶,龚叔叔基本可以代表候爸爸,候爸爸竟然会支持候玄邡和叶然合伙做生意!林青晨、叶然虽惊讶候家的选择,但多一人合伙资金更多更好。候玄邡不是累赘。
龚叔叔工作忙,抽空跑一趟耽误不少事情,交代完就离开。他走后,叶然说道,“既然合伙,玄邡不能坚持之前短炒的思路。咱们必须做长期投资的打算。你的资金要有放一年的打算,不能短时间抽走。”候玄邡点点头,没问题。
沈文玉带来一个消息,三君子有一块五十亩土地要出售,手续齐全。三君子有意让戚建善接手,但戚建善买了其他地块,手上没有足够资金,故放弃。沈文玉知道戚建善放弃后,第一时间跑过来通知林青晨。沈文玉带了区位图,只有提供尽可能多信息才能顺利拿到居间费。
区位图显示,这块地虽然在城乡结合部,地理位置十分优越。林青晨问,“你知道三君子为何要卖这块地吗?”沈文玉迟疑道,“好像资金不足,需要补充?”沈文玉不太理解,这块地这么好,难道三君子要买更好的地块?林青晨却知道银行的账不得不平衡。“知道的人多不多?”林青晨再问。沈文玉有点吃不准,“应该不少吧。”沈文玉没理解哪些人会知道,多少人算多。林青晨只好换个话题,“三君子来找戚哥是大张旗鼓,还是悄悄来的。”沈文玉立即回答悄悄来的。“开价多少?”“五十亩要一千万元,后来自降到九百五十万。戚哥没资金,就没砍价。”
林青晨问,“你们怎么看?”候玄邡、夏美楠觉得市场价格每亩十五万元。换算一下三君子开价要每亩十九万元,价格太高。叶然认为价格可以谈。房地产公司太密集,几步路就一家房地产公司,分分钟可能卖出去,要谈得尽快。
林青晨道,“从三君子开价十九万元每亩看,他们还抻着。如果我们主动找他们,估计很难降价。”“那怎么办呢?”沈文玉积极表态,她可以找三君子说你们要买。候玄邡眼前一亮,觉得可行。叶然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们和他们地位不对等。三君子会要求我们上门去谈,甚至可能要求先验资,有多少钱才跟我们谈。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一定会充分利用身份的优势。”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付几个点给戚建善。请他帮忙谈价格,促成此事。”林青晨询问叶然。沈文玉有点着急。林青晨道,“我们承诺给你肯定兑现。既然我们当着你的面说,也是希望你从中多帮忙。早点拿到居间费。”
叶然主动揽到自己身上,“我去试试看。玄邡、美楠,你们什么意见?”夏美楠没意见,候玄邡:“我听你们的。”事不宜迟,马上出发。林青晨让叶然带上银行存折。夏美楠跟叶然去找戚建善。
戚建善看见叶然,一拍脑袋,“忘记你们需要买地了。”叶然把来意说明,给戚建善三个点,二三十万居间费。戚建善脱口而出,“你们自己跟他们谈就行,干嘛要多花这个钱。”等说完,才明白叶然处于弱者地位,谈判处于劣势。“行,我带你去谈,就说我找到资金合作,当成我要买。我也不要你们的居间费,只是费费口舌,没出什么力。”叶然坚持要给。戚建善没再客气。
沈文玉没跟叶然一起回戚建善办公室,反而绕一段路,等他们说一会儿话才出现。三君子找不少家房地产公司,没拿下。原因是价格较高,要现款。大家来海南后就动手抢地,手上现款并不会太多,小一千万,有点困难。
戚建善找上门,直接对三君子说,“我找到资金了,不过价格要每亩十七万元。不能再多。”三君子之一直接拒绝,“不可能,这个价格要扔,我们早扔掉。我们再让一点,每亩十九万元。”戚建善直接说,“你们可能认为明天还来得及,万一今天晚上或明天白天就来了呢?我是很有诚意的,每亩十七万五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