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如惊雷般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凤独舞抬眼,紫天山之巅有紫光如同烟花在最高处绽放。
随着紫光落下,两排约有千人白布短衫的男子顺着蜿蜒而上的阶梯跑了下来,眨眼间每一步阶梯两端都各占一人。等到这些人都站定,一只金鹏从高空飞跃下来。
“紫天宗大长老柯长天恭迎洛姑娘。”金鹏停在凤独舞的面前,站在上面的柯长天对凤独舞抱拳,“洛姑娘请。”
凤独舞依然面无表情,神情漠然,一个翻身飞跃到金鹏上。由着柯长天驾着金鹏将她带至紫天宗。
“洛姑娘里面请。”进入紫天宗的大门,在紫天宗正院练武场里,柯长天对凤独舞伸手。
凤独舞的脚步未动,目光凝在练武场中间那一个有两人高的石鼓上,目光扫了柯长天一眼,足尖一点,朝着石鼓飞跃而去,接近石鼓时,身子如翩跹的蝴蝶一旋,一脚踢在石鼓之上。
“咚——”惊天一声响,令已经等在正殿的柯城一惊,飞身而出。
待看到飘旋落在石鼓下的凤独舞时,眉头一蹙,目光迅速投向柯长天,柯长天早被凤独舞这出乎意料的举动惊住了,这时接到柯城的目光,也是一脸茫然。
这石鼓乃是五宗的警鼓,每个宗门都有一个,非有难求助或大事需五宗齐聚绝不会响。如今石鼓一响,宗门所有的长老都从各个院子飞旋而来,弟子们都以为发生了大事全部朝着院子涌来。
“洛姑娘你……”柯城被凤独舞这一举动弄得也有些不虞,但言语也不好过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凤独舞的目光依然冰凉:“示警之鼓,非生死攸关之时不响,非五宗存亡相关之事不响。”
“洛姑娘你既然知晓,此举又是何意?”这下柯城语气不善了。
原本还以为是凤独舞一时好奇,不知内情不慎敲响石鼓,纵然有些火大,但是不知者无罪,更遑论凤独舞身份摆在那里,他也不好苛责。可此时凤独舞明显知道这石鼓的意义,还如此将紫天宗的尊严当做儿戏,就算凤独舞身份再让柯城忌惮,柯城也容忍不下这口气!
“因为今日,本小姐便有一件关乎五宗存亡之事要紫天宗给本小姐一个交代!”凤独舞的声音清冷掷地有声。
凤独舞咄咄逼人的气势令柯城一滞,见凤独舞如此理直气壮,他也不由放软了态度,有些僵硬的问道:“不知是何事,令洛姑娘如此兴师动众。”
就在这时,有气息靠近,凤独舞抬眼,便看到云倾歌与贺菁一前一后赶到,她的目光冷冷的落在贺菁的身上,唇角轻勾:“本小姐,要她以死谢罪!五宗谁敢包庇,以同谋视之!”
“你……”
“好大的口气,洛姑娘张张嘴,就要取了我七旋宗掌丹长老的命,当真是欺我七旋宗无人么?”贺菁的话被上空传来的声音打断。
那雄厚的声音运足了元气如龙卷风袭来,直冲向凤独舞,凤独舞罗裙翻飞,青丝狂舞,脚下一定,一个紫金色的气流光球迅速将她包裹住,那一股风刮在光球上,瞬间被化为无形。
很快,几个老者落在院子里,站在前面对凤独舞怒目而视的一个道袍女子,满头银发,可皮肤依然光滑没有一丝皱纹。这人正是七旋宗宗主——贺娮
随着贺娮而来的还有其他三宗的宗主,贺菁此时自然站到贺娮身侧,而云倾歌也站到了云肇身侧。
“贺娮,不知者无罪,念你不知内因,方才之举,本小姐不与你计较,但你记住仅此一次!”即便是对方人多势众,可凤独舞依然狷狂傲气,“到底是本小姐欺你七旋宗无人,还是你七旋宗不把迦南水洛两家放在眼里,好好问问你的师妹!”
一顶高帽子扣下来,贺娮也不得不控制情绪看向贺菁。
“师姐,我与她并无仇怨,她却口出狂言,说要给我一个痛快!”贺菁不但没有任何心虚,而且恶人先告状。
虽然贺菁心里也有些不祥之感,但是她并不觉得她有什么把柄让凤独舞抓住了,当初就是为了避嫌,她才会让段郇出手,否则她早就动手了结凤独舞!
与凤独舞相比,贺娮自然相信贺菁。
见贺娮冷眼望来,凤独舞饱含讥讽的迎上她的目光:“贺菁,本小姐一再给你机会,给你留颜面,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本小姐何须与你客气!”说着,转身问柯城,“柯宗主,若贺菁指使他人欲取本小姐性命,你身为五宗之首紫天宗宗主,在七旋宗贺娮执意包庇之时,当如何?”
凤独舞的话让所有人脸上一抽,一来就敲了警鼓,还说一再给机会留颜面,这会儿贺娮还没有开口,就一口咬定她要包庇,这会不会太蛮横了?
可就是蛮横,由于事态的严重,也没有人敢开口。迦南洛家的嫡女,水家继承人的未婚妻,肚子里还怀着水家嫡系血脉。谁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去动凤独舞。就算凤独舞一点都不得两家的欢心,可她有损伤打的都是两家的脸面,更遑论凤独舞在他们看来明显就是两家的宝,莫说杀了,就是伤了,也够水洛两家打上门!毕竟洛家老头子护短之名,可是连他们都听过……
这罪名就连柯城都不敢接,他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贺菁一眼,见贺菁并无明显做贼心虚的反应,也是半信半疑,于是道:“洛姑娘这其中可有误会……”
“没有误会!”不等柯城说完,凤独舞便打断他,而后水袖一挥,一物凭空抛出,朝着贺菁飞去。被贺娮一甩袖打落在地,赫然便是段郇的尸体,凤独舞视线落在段郇尸体上,“贺菁便是派此人加害本小姐!”
看到段郇的尸体时,贺菁脸色一变,可依然强自镇定。就连贺娮都有些怀疑的看了贺菁一眼,因为段家与贺菁的渊源她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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