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独舞从凤无双那里离开之后,见天色已经要亮了起来,便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桃花山庄。
只是靠近桃花山庄,凤独舞就听见幽幽的笛音,看着晨曦破晓,苍白色的光一寸寸的蔓延而上,细碎的缀在一朵朵绽放的桃花上,映照着水晶般透明的晶莹。清越悠扬婉转的笛音便擦着桃花溢出来,仿若那醉人的音律也燃了一寸芬芳。
凤独舞轻轻的落在桃花林之中,看着那个红衣似血的少年,他站在桃花林中,漫花如雨,额尔一两片眷恋的落在他的身上,好似花雨才是静止的,而他却是鲜活的,一眼望去,眼中喂他一人。
炎烨的笛音凤独舞不是第一次听到,可这一次却如上一次截然不同,上一次带着一种负累的沉重,而这一次却格外的轻快,催开了鸟语花香。只是听着他的笛音就好似置身于山花烂漫之中,绿荫翠毯在脚下一寸寸的蔓延铺陈。
“你适才去哪儿了?”凤独舞本来听得入神,却不知何时笛音听了,而炎烨迷离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凤独舞扬眉,炎烨会这么问定然是知晓她去了正院,于是道:“你都知道为何还要问我?”
炎烨转过身,手垂下,被宽大的袖袍遮住,唯有横笛露在外面:“你盗了樊项从遗墓之中偷出来的功法。”
凤独舞心里一咯噔,炎烨将人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旋即又安了心,若是炎烨在监视她,那么应该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既然炎烨没有监视她,又知道了她盗走了功法,还知道遗墓,那定然是监视着樊家人!
“你是为了遗墓而来?”虽然是疑问,但凤独舞却笃定。
她就说炎烨没有那个必要为了她大费周章,炎烨会屈尊到樊家,是因为早就知道了樊家发现了古墓,但是他这么尊贵的身份突然降临樊家,必须要有一个由头,否则樊家人会怀疑,会不安。所以,他就给了樊家一个理由,用天阴紫昙引诱她,真是一举数得。
“嗯。”炎烨也没有欺骗凤独舞,淡淡的应了一声,“偶然间发现,便来了樊家。”
“你为何不直接问罪樊家,他们还敢不认罪,便是为了将功折罪,也会听你差遣,何必要这般遮遮掩掩。”凤独舞想不明白。
炎烨艳红的唇瓣微微一掀:“我在等。”
“在等?”凤独舞疑惑的看着炎烨,“等他们主动坦白?”
凤独舞直觉不是这个,因为樊家在炎烨眼里又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大势力,还需要用这样的方法来宽恕他们。
“等他们将遗墓再挖深一点。”炎烨淡声道。
“挖深一点。”凤独舞心中一动,“难道遗墓之中有什么?”
连炎烨都要等,那必然是遗墓之中有炎烨都不确定的因素。
炎烨潋滟的绯色之眸定定的看着凤独舞:“你比我想的要聪明。”
凤独舞黛眉倒竖:“你说什么?合着你想的我该是一个笨蛋?”
炎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每看到凤独舞横眉瞪眼,他心里就莫名高兴,就想看到她这样活灵活现的站在他的面前,含笑点了点头:“若我没有猜错,那是一个帝君遗墓。”
“帝君遗墓?”凤独舞瞪大眼睛,“不应该是一个元皇遗墓么?”
“你如何得知是元皇遗墓?”炎烨似笑非笑的看着凤独舞。
凤独舞瞅了炎烨一眼:“你不是知道我从樊邛那里取走了功法么?那功法是元皇级的功法。”
“看来已经将功法上面的尸毒给清除了。”炎烨道。
“那是,一点点尸毒也能够难道我?”凤独舞很傲气的扬起下巴。
炎烨摇了摇头:“那可是元皇的尸毒,含着元皇的元灵,你倒是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法子将尸毒清除的?”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凤独舞轻哼。
炎烨也不追问,不过脸色莫名有些阴,声音也有点冷:“你对凤家那小子倒是不错。”
“你怎么知道我将功法送给了二哥……哥。”凤独舞满意防备的看着炎烨,若是炎烨也监视了她,岂不是听到了她和凤无双的对话?
“怎么?我不能知道?”炎烨的确在凤独舞盗走功法之后,就想知道凤独舞取走功法做什么,但是由于樊邛又有了新动作,所以炎烨关注樊巩去了,凤独舞这边没有关注,等他获悉了樊邛等人的计划之后再来关注凤独舞时,却是凤独舞将功法交给了凤无双,来赴他的约。
当他看到凤独舞将弄来的元皇级的功法就这么轻易的送给了凤无双那一个区区元婴境修为的男人之后,不知道心里就莫名堵了,所以才吹笛来驱散抑郁的心情。
凤独舞觉得炎烨这态度和反应又不像知道她身份的人,于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番,便道:“我拿到的功法,我想送谁就送谁。”
“你当真以为上古遗墓就是无主之物?”炎烨听了凤独舞的话,素来沉稳,从无人能够挑起情绪的他竟然莫名揉了一肚子的火,于是冷沉道,“便是上古,也是有传入在世,这些东西乃是有主之物。”
对于炎烨的火气,凤独舞也感觉到莫名,可她却从来不怕炎烨,于是冷哼道,“就算是有主之物,那也应该是主人来寻我讨要,轮不到你。”
“我乃上三天之主,如何轮不到我讨要?”凤独舞不愿意服软,炎烨就更加怒火,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凤独舞被炎烨的话一噎,这就是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道理,炎烨是上三天之主,就当地与是前世古时候的皇帝,九天万物他都可以直言是他的东西,而且苍云、迦南、上三天没有一个人敢说不!
第一次,素来能言善辩的凤独舞没有办法反驳,被气的小脸涨红,抬脚又是狠狠的踩了炎烨一脚:“你混蛋!”
说完,转身就朝着山庄内走去,她要睡觉,习惯改不了。
炎烨看着恼羞成怒的小丫头远去的背影,不由唇角一扬,哪还一点怒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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