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玄冥幻境之初,凤独舞似掉入了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吸得她大脑发晕,最后昏迷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她是躺在床榻之上,贴着金花缀着米粒大小的珍珠,空气之中浮动着淡淡的馨香,她的大脑没有办法运转,睁着眼睛呆滞的看着床顶垂下来的银丝水波香球,萦绕了满室的馨香,
“小姐,你醒了?”不知道凤独舞目不转睛的看了多久,一双着浅黄色紧袖绣着桃花吐蕊图的手伸了进来,将轻纱挂了起来。
凤独舞侧首看到面容清秀的少女,脱口就喊了一声:“素馨。”
“奴婢在。”少女回应道。
凤独舞顿时懵了:“我为何知道你叫素馨?”
“瞧小姐说的什么傻话,奴婢从小服侍您,您自然知晓奴婢的名。”素馨轻轻的笑了,“小姐你怎么了?”
“我是谁?”凤独舞猛然问道。
她什么都不记得,她是谁?她为什么在这里?
“小姐您怎么了?”素馨脸色一白,对外喊道,“素柔去看看林御医有没有立刻,淑玲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素馨的话音一落,外面就是一串脚步声,其实应该是没有声音的,可是凤独舞偏偏就感觉到了那些脚步声的急促。
很快屋里就堆满了人,她的手腕被她们口中的林御医扣着,她懵懵懂懂的看着旁边站着的一男一女的中年人,他们都是锦袍加身,看着极其的富贵,那女人各位的美丽,美丽的让人窒息,而那男人有着一股凌然之气,显然是身居高位的上位者。
“小姐可记得自己是谁?”那位林御医将收回手,问道。
“我?”凤独舞眼珠缓慢的动了动,潜意识的回答,“凤五。”
“舞儿,为娘的舞儿,你还记得,真好真好。”凤独舞话音一落,那个美艳的女人就扑了上来,紧紧的抱着她,哭着,“舞儿,你吓死娘了,日后你不可以再如此轻贱自己,你若不想嫁,娘亲拼死也会保护你。”
后来凤独舞才知道,她叫凤舞,是大玺皇朝丞相的嫡孙女,她的父亲是丞相的嫡幼子,在家中排行第五,所以名凤舞,凤舞姑娘是大玺皇朝的一个传奇,她的父亲是一代才子,她的母亲曾经是享誉皇朝第一美人,为什么是曾经呢,那是因为现在是她,她继承了父亲与母亲全部的有点,不仅美貌无双,才华横溢,更是聪慧过人。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样的盛名之下,自然是麻烦不断。自一个月前她及笄之后,提亲的人真的是踏破了门口,朝堂之上许多关系极好的大臣,因为自己的儿子都倾心她,由儿孙们的矛盾升级成了父辈的矛盾,几乎到了互看不顺眼的地步,不论什么建议,只要一方同意,便八方反对,一个女子已经影响到了帝国的朝堂,当朝陛下岂能容得下她?
但是相府一门忠诚,嫡系更是个个身居要职,陛下也不好对本无错的她过于苛责,于是便赐了婚,这样一个烫手的山芋无论是嫁到哪一家,都会令其成为众矢之的,最后皇帝想了想就将她赐给了自己的嫡子——怀王殿下。
可据说这位信王殿下生的比女人还漂亮,但是喜爱的男色,如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就还没有被封为太子。
凤独舞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在颁旨的太监眼皮子底下晕了过去,醒来便是这番场景,她什么也记不得了。
“小姐,您怎么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出神?”素馨带着几个丫鬟匆匆的跑了过来,忧心的看着坐在屋顶上的小姐。
她是真的快哭了,她家贞静温柔,端庄优雅的小姐,自从醒来就一蹦老高,常常坐在屋顶,望着天空出神。第一次小姐不见了,吓坏了整个相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到处找,她这位主子明明就坐在那里,愣是直直的看着满府的人急的团团转不出声,最后还是相爷的护卫眼尖看到了她这位小姐,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当相爷问及她主子为何爬到上面去,这位以前举止得体的主子只是淡淡回答了两个字:喜欢。
然后就在所有丫鬟的尖叫声中,飘然跳了下来。
太离奇了,他们家小姐以前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儿啊,现在却是一跃老高不说,就连走路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前几日几个丫鬟在背后嚼舌根,她就那么缓缓的如同幽灵一样飘了过去,无声无息的将那几个丫鬟吓得生了好几日的大病,现在外面都在传小姐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了体,可是相爷带着小姐去了菩提寺,主持方丈是个高人,却说这是小姐的福泽,是小姐的命缘到了,这才压下了不好的流言蜚语。
“小姐,您在看什么?”素馨从梯子上颤巍巍的爬了上来,挪到凤独舞的身侧,顺着凤独舞的视线看过去,就是一片湛蓝的天空。
“我在看天上是不是还有天,我总觉着那才是我该去的地方。”凤独舞淡声回了一句。
一句话吓得素馨险些滑了一跤,摔了下去,稳住身子她哀求道:“小姐,您可不能再做傻事了,太太禁不住您吓。”
“妹妹快下来。”就在这时,下面响起了一声清喝。
那是一个和凤独舞长得很相似的少年,被喻为皇朝三大美男之一,是凤独舞的嫡亲哥哥凤洹,凤独舞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抬头仰望高空。
凤洹立刻一个纵身飞跃而起,长臂一揽,揽住凤独舞就飞了下去,双手扶着凤独舞的双肩:“你知不知上面多危险?你一个人坐在上面,整个院子的人在为你提心吊胆,你就算不顾惜你自己,你若有个闪失,满院子的人都会受罚。”
原本这个令他骄傲,让他疼到骨子里的妹妹一夕间变成了这样,凤洹的心每一刻都好似在被凌迟,见凤独舞不开口,纵然在意料之中,凤洹依然失落,最后他轻声道:“你放心,你不用嫁给怀王,再也无人能够逼迫你。”
凤独舞的眼珠这才转了转,她嗅到了淡淡的血腥之气,伸手抓住凤洹的手,果不其然在袍角看到了一点血迹,目光顿时变得凌厉;“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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